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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门二世祖 鲜鱼口 2270 字 2023-10-17

较之深色盒子的复杂,另一个颜色较浅、样式较新的盒子,上面的锁却只剩下了一半,正虚虚地挂在上面,摇摇欲坠。

杳杳捏住看去,发觉这把锁似乎是被暴力劈开的。

她皱起眉,仔细打量着锁上的裂痕,发觉劈开它的那把剑剑峰略厚,而用剑之人也并非是个剑法好手,所以造成的伤痕并不是瞬间割裂的,而是有几分用蛮力砍断的意思。

这是

杳杳忽然一凛,发现了什么。

这是“不老”造成的剑痕

砍断了这把锁的人是她的师父,春方远。

师父剑上的缺口痕迹,杳杳原本以为是他临死前打斗所致,但现在看来,应该是因为劈开这把锁造成的。

想到这里,杳杳如遭雷击,脑海中一片混乱,全部都是轰鸣与心脏剧烈跳动的声音。而慢慢的,这些声音全部褪去,只剩下了一个巨大的声响,叫嚣着,要她打开这个盒子。

也许真相就在这个盒子里也许这就是她想要的一切。

这么想着,杳杳一咬牙,干脆地掀开了盖子。

里面很空,只有一颗墨蓝色的圆珠。

她认识,这是一种贮藏记忆的法器,叫“廻影”,在四境中不算少见。

只是为什么小师叔要放一颗廻影在这里而师父又是怎么发现这里,并用剑将它劈开的

杳杳有些奇怪,但她还是将这珠子取出,看了片刻,而后催动了灵力。

廻影的使用方法很简单,将极为重要之事从记忆中提取录入,便算得上是复刻成功了。然后需要的时候,以灵力催动,即可随时身临其境。

于是杳杳在催动它的一瞬间,便落入了这段记忆中。

最先映入眼中的,是桃峰那棵梅树。

杳杳四处看了一圈,发觉此时的大殿并未有破损,甚至还有一些她不认得的弟子在殿前打扫,她意识到,这时候的桃峰,应该还是叫正法峰。

而后她绕过大殿,走到风疏痕的院落中。

随后看到了石桌旁正在打瞌睡的,只有十来岁的少年。

风疏痕合眸休息着,手边放着一本剑谱,树上的花瓣不断落下,缀在他的发上和衣服上,杳杳远远地看着,心头忽然有些难以形容的感觉。

她走过去,纵然廻影中的对方并不会发现她的存在,但杳杳仍然轻手轻脚,生怕惊扰了正在瞌睡的少年。

她走得近了,蹲下身,仔细打量眼前的人。

风疏痕脸颊的轮廓与十多年前并无什么太大分别,只是那时眉眼青涩一些,连脸上那颗痣都带着稚气。他此时并没有戴着面具,比现在多了几分磊落和不羁。

杳杳收回视线,低头看剑谱,只见原本整洁的书页上,被勾画了很多批注。

“太难不练。”

“太简单没必要。”

她只看了三式,便被上面飞扬跋扈的字迹吸引了。

若杳杳猜得不错,这些应该都是风疏痕写的。

原来小师叔之前是这样的

杳杳有种发现了宝藏般的惊奇和得意,她忽然感觉自己心跳得很快,忍不住凑近了看对方。

少年的梦境无忧无虑,唇角尤带笑意。

正在这时,杳杳的身后忽然响起了脚步声。

她回过身看去,只见一名白衣男人,慢慢走了进来。

那人的衣着款式与风疏痕后来所着几乎是一样的,杳杳几乎是愣了一下,险些以为自己看到了十年后的小师叔。

然而仔细一看,他们又不全然相同。

风疏痕的气质像是雨,连绵不绝,细密丝缕,他柔软,沁凉,近乎无害。

而眼前这个人则是冰封万里的雪,冰冷、纷扬,不由分说地将一切冻结。

这个人是风霭。

杳杳连忙慌张地退了几步,生怕对方发现似的。

她犹如朝圣一般地仰着头,仔仔细细打量着眼前的四境第一剑,看他难夺其志的眼和略显凌厉的轮廓。

这个人是扬名万里的昆仑正法,是玉凰妖主最为名正言顺的对手,是风疏痕的哥哥,是离事件谜底最近的线索。

而后,这个人俯身,在风疏痕手臂上拍了两下,淡淡道:“该醒了。”

后者几乎是瞬间醒了,眼神略有些涣散,带着倦意和慵懒,然而当他见是自己兄长时,却又立刻笑起来,语气欢欣:“哥,你今天回来这么早”

风霭点了点头,并未说话。

但此时杳杳却意识到,眼前的男人有些不对劲。

风霭此时的内息非常奇怪,并不如同传说那样,未及其身便能察觉到其澎湃如浪潮的阻力,现在的他似乎是身上带伤,又或者是

杳杳皱起眉头,有些想不明白。

“我功课都做完了,”风疏痕拎起剑谱,甩了甩,这孤本年久发黄,一甩之下险些散了架,他又连忙用另一只手去接,然后嘿嘿地笑了一声,“真的,不信你去问春师兄,我看完书才吃的饭。”

风霭淡淡应了一声。

“哥”风疏痕似乎也察觉出了不对,他看着自己兄长漆黑的瞳孔,忍不住关切道,“你怎么了心情不好吗还是旧伤复发了”

“不是。”风霭否认道。

闻言,意气风发的少年郁闷不已:“为什么不让我去杀了那个烛九阴反正他就剩下一口气了,仙门百家的人上去围剿,也不过是捡个漏而已。”

他道:“还有这昆仑山上都是一群什么废物他们都打不过,就叫你去打受了伤还怪你办事不利,哪有这样的道理,你是他们的亲爹吗”

杳杳第一次见风疏痕用这样的语气说话,眨了眨眼,惊呆了。

风霭却摇摇头:“烛九阴现世,便必须要除去,这是我的职责。”

“大不了不当这个正法了,天天和黎稚他们那些人共事多无趣,还不如我们一同去东海钓鱼呢。”

“疏痕,”风霭看着他,慢慢坐在了一旁的石凳上,“有件事,我要和你说。”

“嗯”风疏痕有些意外,“说吧,这么认真做什么”

风霭看着他,语气和缓,而又极为坚定。

“我房内桌上的香炉是一则机关,打开后,你将会取到一个盒子,”他道,“那里面有风家全部的秘密,是千年前太上元君传下交由风家传人保管的。今日我将它交给你,千万慎重,更莫要擅自打开。”

风疏痕愣住了:“你、你说什么”

“我说,”风霭道,“我要将昆仑正法之位,传给你。”

风疏痕猛地站了起来:“哥你疯了传给我那你呢”

他一把抓住对方的手腕:“你是不是伤重未愈,剑峰和五行峰的那两个人又叫你去做别的事了”

“与他们无关。”风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