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但风疏痕却在接触到对方皮肤的瞬间脸色大变,他仿佛察觉到什么一般愕然又不可置信,握着风霭手腕的手指开始慢慢发抖,少年嘴唇翕动了两下,看向对方的时候,恰好迎上了对方平静的目光。
“哥”风疏痕颤声问,“你的、你的元婴呢”
闻言,杳杳忍不住捂住了嘴。
她总算感觉出哪里不对了,风霭的内息混乱,如果说修为如水,元婴固之,那么此时的风霭,则像是在用竹篮打水一般。
他的修为,正在永远没有尽头的溃散着。
“风疏痕,”风霭几乎是无视了弟弟的恐慌和质问,语气加重,“我将正法之位传于你,日后这昆仑、仙门、四境,将由你来保护,你必须做到恪守公正,严明法纪,决不可单凭意气做事,明白吗”
“我不明白”风疏痕一把揪住了风霭的衣领,厉声道,“哥,到底发生什么了你的元婴在什么地方就是因为那破盒子吗我现在就拿来看”
“我快死了,”风霭道,语气平淡,犹如谈论一则天气,“很快。”
他伸出手,轻轻拍了拍风疏痕的肩:“你虽剑道略有所成,但是心性却不稳,我很担心我死后,你会因为冲动酿下祸端。”
“你在说什么你怎么会死”风疏痕颤抖着手指,松开了对方的衣襟,“我们现在就去找百草峰主,她一定有办法不然就去求药王谷的那个人”
风霭摇了摇头,平静地说:“疏痕,记住我说的,在我死之后,你必须接管并稳于此位,为四境而活。”
他淡淡道:“我的死活,并没有那么重要。”
说话间,风霭的鲜血自袖管中汩汩留下,白色的衣衫很快染红了一片。
先前因为风疏痕拽着他的衣领,风霭才勉强可以维持站立,此刻的他似乎已经失去了全身的力气,退了两步,扶住了圆桌。
“你什么都不告诉我,叫我如何稳于此位”风疏痕几近崩溃,他冲上去揽住对方,而后近乎嘶吼出声,“哥你到底在干什么”
面对弟弟的痛苦,风霭却忽然笑了。
他鲜少笑,此刻伸出染血的手,在风疏痕脸颊上轻轻抚摸了一下。
一道明光亮起,那是风霭最后一丝修为。
他将之凝聚成力,注入了风疏痕的灵脉之内。
与此同时,风疏痕脸颊上忽然出现了一幅纹缕,犹如正在被看不见的笔刻画一般,一亮一灭,瞬间渗入了皮肤中,倏然消失了。
“哥”少年眼中有泪,哽咽道,“这是什么”
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而后忍不住抓住了自己衣衫的前襟。
有种近乎窒息的感觉传来,让他的心脏尖锐刺痛。
“等你将这把心锁打开之时,就有了窥见盒中天机的资格。”
风霭声音极轻极低,几乎已然不可闻。
“疏痕,多年来护你太多,是我失策。未来之路必将诸多坎坷龃龉,”他慢慢合上了眼,“很抱歉,我不能陪你了。”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乎是融于风中。
风疏痕跪在地上,眼泪大颗掉落,心脏的疼痛让他难以喘息,他甚至无法分清楚这疼痛究竟来自于什么。
片刻之后,他强忍着不适,勉力用术,最后留住了一丝风霭的元神。
最后将它封入了自己的神识当中。
杳杳看着这一切,站在那棵树下泪流满面。
这一天,这与万千稀疏平常的一天没有半点分别。
但却困住风疏痕十余年。
第59章回首万里04
从迴影中脱离出来,杳杳有一瞬间的眩晕。
她沉溺于风疏痕回忆的情绪太久,已经有些影响她自己的神志了。
然而那段记忆中的信息仍然让她震惊不已,杳杳伸手扶着木龛急促喘气,而且心跳得很快。原来风霭是死在风疏痕面前的,而且死前,他的元婴不见了。
十多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她不由得皱起眉,发现这盒子中不仅没有答案,反而还制造了新的问题。
将迴影珠放回原处,杳杳盖上盖子,目光落在那个更旧的盒子上。
在风疏痕的那段记忆中,风霭死前曾对他说“有一个太上元君交给风家人保护的秘密”,想必说的就是这个盒子。
一念至此,她伸出手,触碰铜锁。
这锁纵然繁复,但也不是不能解开,她对此物一窍不通,可降丘却了如指掌。
咒印古旧,想必风疏痕也并未打开过。
杳杳想,若是自己打开了它,也许对方也会好过一些。
起码不用再继续一人被服一切。
然而就在杳杳即将触摸到咒印的瞬间,一个声音忽然响起。
“杳杳,你在做什么”
这二字犹如惊雷,让她霍然回身,甚至来不及擦干脸上的泪水。
风疏痕则站在门口,起先目光复杂地看着眼前的少女,而后他沉默良久,反手关上门,看表情,大致已经猜到杳杳看见了什么。
杳杳有些惊慌,她尚未从回忆的情绪中抽离出来,此刻看到对方,她忍不住磕磕巴巴地说:“小师叔我、我”
她努力整理自己的话,片刻后才在对方的注视下道:“我是来这里等你的。”
杳杳思绪混乱,想了半天才开口问:“师父是看到这个盒子里的内容了吗”
她握着那半片破碎的锁,剑口朝向对方,痕迹明显,只要是熟悉春方远的人便能一眼看出,杳杳甚至可以想象出师父劈开这锁时的模样。
他年岁大了,剑法又十分平常,一击之下显然没有得手,之后则是靠着蛮劲后力,生生将它斩断的。
风疏痕却闻言不语。
“你知道是谁害了风霭,对不对”杳杳连声问他,“其实你已经有预感了,或者说你这么多年来一直都在等,就为了报仇,对不对”
风疏痕看了她片刻,忽然开口。
“这与你无关。”
杳杳闻言一怔。
她从未听过对方用这种语气说话,纵然以往的小师叔虽然总让人捉摸不透,但始终是温柔和缓的,此刻声音中的冷意和抵触,她还是第一次听到。
冰封万里,犹如记忆之中的风霭一般。
“怎么、怎么与我无关呢”杳杳反问,“我的师父无缘无故地死去了,这理应由我来查出真相,这是我的职责和使命”
说罢,她用手指攥住盒子上的锁,低声问他:“小师叔,这里是什么风霭因它而死吗师父也因它而死吗”
“放开那个,”风疏痕叹了一声,“整件事都与你无关,你没必要如此。”
“你脸上的是什么风霭死前说的心锁又是什么”杳杳并不理会,而是继续问道,“你身上有咒的束缚,是不是它束缚了你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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