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钧恒笔直地站在那里没有动。
姚父眼瞧着姚母似乎要甩第二个巴掌,他连忙上前拉住姚母,厉喝道:“够了这还在外面,你跟个泼妇似的,不觉得丢脸吗有什么问题关起门再解决。”
他说着拉着姚母走进去,对汤钧恒冷淡地丢下一句,“先进来吧”
汤钧恒点点头,走近后他看过姚思然,返回身恭谨地站在姚父面前,低声问:“然然没事了吧”
“医生说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姚父不温不火地说完,他从公文包里拿出协议书放在茶几上,“你先看看,如果觉得没有问题的话,就在上面签字吧以后不要再来伤然然的心了。”
是离婚协议书。
汤钧恒的眸光一闪,伸手就要拿过来,姚母却比他的动作快了几分。
姚母抢过离婚协议书之后,抓住两边从中间撕开,再用力地砸到汤钧恒的脸上,“我不同意离婚。你把我家的女儿糟蹋成这样,反倒还分了我家的财产,跟蔚惟一那个狐狸精勾搭成奸吗”
汤钧恒和蔚惟一并没有暧昧关系,听到姚母这样羞辱蔚惟一,他轻轻地皱起眉,“岳母,请你自重。”
“自重”姚母的眼神里透出狠色,“该自重的人是你吧我女儿是瞎了眼才跟了你”
姚思然在这个时候醒了过来,虚弱地说:“妈,你们吵什么呢”
姚母听到女儿的声音后,她的怒气顿时消了一半,连忙走到床边坐下来,眼中又是一片通红,握住姚思然的手,哽咽地说:“然然,你终于醒了”
姚思然的瞳孔里没有焦距,在看到汤钧恒时,她的双眼才亮起来,“阿恒,你来了”,她微笑着,一边用手臂撑起纤弱的身子。
汤钧恒见状大步上前扶住姚思然,拿过枕头垫在她背后,让她靠在那里。
姚思然看着母亲,轻轻地说:“妈,对不起,让你和爸担心了,我已经没事了。都已经这个时间了,你们先回家吧我想跟阿恒说会话。”
姚母尚未说话,姚父点点头应道:“好,你好好休息,我和你妈明天再来看你。”,说完就拽住姚母的手臂走出去。
姚思然看着房门被关上后,她才收回目光,转到汤钧恒的脸上,神色凄楚地唤他的名字,“阿恒,你家客厅里那些男女的衣服”
“只是一个误会而已。”汤钧恒的眼神掠过姚思然缠着几层纱布的手腕上,他打断姚思然的话,“你不要想太多了。”
姚思然咬了咬唇,沉默几秒后她点点头,“好,我相信你。”,她仰起脸,用哀求而期待的眼神凝视着汤钧恒,“我困了,你可以抱我睡一觉吗”
汤钧恒到底还是愧对姚思然,他不发一言地点点头,随后掀开被子躺在姚思然身侧,侧过身把姚思然抱入怀中。
姚思然在汤钧恒胸口哭着睡过去之前,她低低地说:“阿恒,不要离婚,不管怎么样,我对你的爱,从来没有变过。”
在这场婚姻里,并没有出轨和背叛。
因为姚思然单方面爱上了无权无势的汤钧恒,富家大小姐执意要嫁给他,而不管金钱也好,也罢,年少的汤钧恒到底没有经受住诱惑。
这种门不当户不对的婚姻,由于出生、生存环境、性格、习惯和价值观念上的各种差异,也就导致了婚后的诸多矛盾。
夜以继日的争吵和冷战,让两人都感到精疲力尽,到底还是走到了分居这一地步。
而自从几年前姚思然怀孕,却又意外流产后,她就患上了抑郁症。
汤钧恒始终没有睡着。
早上五点时,他的手机震动几下。
陌生号码发来这样一条讯息,“汤先生,我是段叙初的初恋。如果你有意愿的话,不妨我们来合作。”
段叙初的初恋
汤钧恒的瞳孔倏地一紧。
第二天早上蔚惟一起床时,段叙初并不在。
蔚惟一抬起手臂掀开被子,注意到左手腕上不知何时多了一个和田玉籽料手串。
她当即就愣住了。
这个是段叙初趁她睡着后,偷偷给她戴上去的
蔚惟一正盯着手串出神,周医生在外面敲门说段叙初让她下楼吃早餐。
蔚惟一原本不想见段叙初,只是洗漱时再次注意到碍眼,又碍手的手串,她蹙了蹙眉,最终还是走下去。
周医生今天准备了西式早餐,段叙初坐在那里,一手端着咖啡,目光则放在手机屏幕上,也不知道他在看什么,唇边噙着柔和的笑意。
蔚惟一走过去,面无表情地打了一声招呼,“早。”,拉开餐椅坐在段叙初的对面,她很安静地吃着面包,始终没有再跟段叙初搭话。
期间段叙初几次抬眸掠过蔚惟一的手腕,见蔚惟一的态度并没有什么变化,段叙初墨色的重瞳,一次比一次更暗沉。
蔚惟一忽略段叙初,用十多分钟结束早餐,擦着嘴时只听见“嘭”的一声响,段叙初撂下咖啡杯子,拉开椅子起身大步离开餐厅。
蔚惟一低头看着手腕上的手串。
出奇的漂亮温润,也应该是价值不菲的好东西,恐怕全世界都再难找出第二个。
他以为先打一巴掌,再给一个甜枣,就能抵消一切吗
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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