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正襄淡淡的说:“好了,我生生受了你一拳也不是白受的,我不欠你了。”
谢仕甫问:“你,什么意思”
傅正襄手一揉,将鼻子底下的血擦干净,邪里邪气的一笑:“从现在起,薇莺是我的了,等哪天我玩腻了,再让与你也无妨。”
谢仕甫惨白着脸,道:“我知道我大约是争不过你,我只恨我总是顾念着薇莺的感受,迟迟想等到她点头同意再要她,我以为我与她还会有长久的日子可以一起走下去,没想到”
傅正襄又摸出根烟点燃了,了然道:“啊,这就是你不对了,想要郎情妾意,也要先得到这个女人再说嘛。”
谢仕甫沉默了少时:“表哥,若是,若是薇莺跟了你,你能不能善待她”
傅正襄没有回答,谢仕甫哽了一声:“算我,算我求你。”
傅正襄抽了口烟,反问道:“怎么个善待法给她赎身,娶她做妾”
他顿了顿:“我办不到。”
谢仕甫攥紧了手,很想再打他一拳:“表哥,薇莺是难得一见的女子,只是身不由己流落风尘,你若是这么瞧不起她,又为何不把她让给我呢”
傅正襄掸掉烟灰:“有本事你就来抢。”
谢仕甫额头青筋蹦的厉害,傅正襄说:“怎么又想揍我这次我是不会再坐等着你打我一拳。”
谢仕甫忍了又忍,忽然一言不发,站起身往外走。
傅正襄声音在身后响起:“思桥,你走不了的。”
谢仕甫到门口一看,不知什么时候站了两名荷枪实弹的士兵。
他怔了怔,退回去,哑声问:“你什么意思”
傅正襄看了看窗外:“你们这些学生难缠的很,一时一个主意,没准你从我这里走了,又冒出什么别的想法。我帮你买三天后去金陵的船票,你再坐火车回燕京。如今这世道乱,小姨、姨父定不放心你,我派两个人一路跟着你回燕京。这两天,你就先将就一下,住我营里。”
谢仕甫死死的盯着他,咬牙切齿道:“傅怀瑾,你不要欺人太甚”
傅正襄满不在乎:“你要是不嫌丢脸,就回燕京去告状。只是我奉劝你,若是听你讲了前前后后,怕是小姨、姨父都会赞成我的做法。”
谢仕甫呼哧呼哧喘气声如牛。
傅正襄想着,大约他这样的斯文人从生下来就没有生过这么大的气,被逼到这个份上,换成他早掏枪了。
渐渐的,谢仕甫平静下来:“傅怀瑾,你等着,总有一天,我要让你为今天后悔。”
傅正襄笑了笑,点头:“嗯,我等着。”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七章
雕花门外听着动静一直不敢上菜,如今动静小了,菜飞速的一样样上齐了。
傅正襄一拍额头,他这模样搭配着他微微青肿的脸,有些滑稽:“瞧我,你好不容易来探我一次,我说了招待你,怎么还能没有酒呢”
他回头大吼:“酒呢上酒上酒”
没一会儿,门外就送来一个青色刻花的小酒壶和两个小酒盅。
傅正襄执起酒壶,从细长壶嘴里倒出一杯酒:“思桥,我们兄弟俩仿佛还没这样喝过酒呢,来,尝尝看,凤琳楼的竹叶青是永安城一绝。”
谢仕甫面无表情的拿起来,仰头喝了一盅,酒入肺腑,果然清香馥郁,沁人心脾。
傅正襄又给他斟了一满杯,说:“这酒啊,就跟女人一样,浓烈有浓烈的妙,清淡有清淡的好。”
谢仕甫又一口喝了干净,傅正襄拦了拦:“欸,这酒不带这么灌的啊。”
谢仕甫看了他一眼:“你若是请不起这几壶酒,就换我来请你。”
傅正襄暗笑:“愚兄虽不及谢少爷五陵年少,但几个酒钱还是出得起的。”
谢仕甫沉闷的喝了阵酒,忽然开口:“傅怀瑾,你一定觉得我怂,瞧不起我吧”
傅正襄摇头:“你不是怂,你经验不足,瞻前顾后,不够狠。”
谢仕甫点头:“是,不够狠。要我和你一样狠,哪里轮的上你”
傅正襄又掏出根烟:“要不要”
谢仕甫摇头,傅正襄自己点燃那根烟,推心置腹的跟他讲:“这也不出奇,你不像我,你被家人护着,一直在学堂里面念书,见的都是些风平浪静的小事,还不需要你拿出狠劲,就一大堆人争着帮你处理了。你日后在官场上混,不能再这般优柔寡断,儿女情长了。不过,我倒是没想到,我还以为今日你还会狠狠闹上一阵呢。”
谢仕甫苦笑一声,表情像要哭出来一般。
他问:“如果你换成我,你会怎样”
傅正襄有些不可思议的看了看他:“我要是你,老早就死在战场了上。”
谢仕甫不说话了。
傅正襄抽着烟,说:“快,把面吃了,不然凉了就不好吃了。”
谢仕甫拿起筷子夹了几根面条,抬头问:“你不吃”
傅正襄说:“你吃吧。”
谢仕甫放下筷子:“你都赢了,你有什么不高兴的”
傅正襄偏过头看窗外:“吃你的,那么多废话。”
谢仕甫仔细打量他,傅正襄喝了口酒,奇道:“娘的,你不吃面,看着我干什么”
谢仕甫本就没胃口,自己给自己斟了杯酒:“傅怀瑾,你是不是原来就认识薇莺”
傅正襄不说话,谢仕甫说:“薇莺原来是什么样子家里干嘛的”
傅正襄脑海里浮现出一个穿浅蓝对襟衫子,墨黑裙子的少女,她整齐的麻花辫垂在胸口,鬓边簪着蓝色簪子,湖风吹过,她纤细的轮廓在宽大的衣裳底下惊鸿一现。
她昂起头,眼波流转,含羞一笑,霎时间冰消雪融,让他冷硬的心泛出一丝缱绻。
傅正襄沉默的抽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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