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体会妳为什么这么说,我实际上在接下这份工作前也这么想过,但最后总会面临不得不做的时候,这份工作只有妳做得来。妳听好,要想清楚,怎么做才不会让恶鬼和业魔再次现身。」
富子女士的话,沉甸甸地敲在我的心房上。
寒风刺骨的二月天,守突然离家出走。
守的爸爸一早到烧陶窑点火后,就叫守起床。当时他还没意识到反常状况,但等很久都不见守出来吃早餐,于是再到卧室一次,只见卧室空无一人,桌上留着一张纸条,写着「请别找我」。这是离家出走史上出现频率最高的纸条,也是最无意义的胡扯。
「怎么办。」真理亚吐着白雾,哽咽地问。
她头上的雪帽结起白霜,睫毛都结冰,令人痛心。
真理亚和守的家分别在町的东西边,我知道他们每天早上上学前会先碰面,但今天真理亚一直等不到守,直接前往守家找人。守的爸爸惊慌失措地将事情告诉真理亚,真理亚要他千万别告诉任何人,便来找我商量。
「这还用问当然是去找啊。」
我正要解开白鲢4号的缆绳,真理亚来得晚一点,我们就要擦身而过了。
「叫觉也来帮忙,我们三个去追守。」
「可是第一组四个人都不去上课,学校会不会觉得奇怪」
良在名义上还是第一组,可是目前都跟第二组人行动,真理亚说得没错,第一组集体缺席不单是怪而已,还会变成议论对象。
「好,我们先去学校,今天三、四堂课不是自由研究吗我们再偷溜就好。」
这天是星期六,全人班上半天课。
「可是我们绝对赶不及回来开班会。」
「幸好我们这里有说谎天才,借口再找就好。最重要的是趁早找到守。」
这年冬天一开始就给人暖冬的迹象,可是一月结束后碰到强烈的大陆寒流,导致破纪录的低温。前天晚上大量降雪,町笼罩在一片银白中,根本不知道守往哪里。我把心爱的雪板放进白鲢4号,预先准备雪地追踪。
我们赶到全人班时差点迟到,幸好没被太阳王盯上,顺利偷偷溜进教室。真理亚说守感冒缺席,就没特别遭到怀疑。
第一堂课是「人类社会与伦理」,无聊得要命,我们克制着焦躁的心情,静待时光流逝。下课钟一响起,我和真理亚立刻把觉抓来说明来龙去脉。第二堂课是我一直很讨厌的数学课,这时候坐立难安的学生至少增加到三个。
我们望穿秋水的第三堂课,是各组自由研究,若有必要可离开学校。正当我们三人结伴要离开教室的时候,就碰上第一道难关。
「嗨──你们要去哪」良问觉,眼神故意避开我。
「不就自由研究吗」觉耸耸肩。
「所以问你们要去哪啊。我跟你们一样是第一组吧」
「你不是都跟第二组的同学在一起」真理亚不耐烦地说。
「可是我还是第一组啊,而且不都算你们这团我不知道怎会变成现在这样」
良思索着他面临的不合理状况。
「好啦、好啦,对不起。我还没跟你解释过吗」
觉拍着良的肩膀安抚他,但一点都不亲密,论谁看都不觉得这两人曾经是情侣。
「之前我们讨论过自由研究的主题,良刚好不在场。我们脑力激荡的结果,决定要研究雪晶的花样。」
「雪晶搞什么啊,太幼稚了吧我记得在友爱园的寒假作业就研究过了。」
良是我们的青梅竹马之一,不过他没与我和觉读和贵园,而跟守一样读友爱园。
「所以要研究用咒力可以变出什么花样啊。我们把工作分配好了,良就研究校舍后面的积雪吧。」
「要怎么研究」
「首先用放大镜观察雪晶,把花样画下来,至少要一百种。然后把花样分成几大类,最后选几个不同的花样,试试看能不能用咒力转印到固定地点的积雪上。」
「成形的雪晶还可以改变形状吗」良半信半疑地问。
「对这就是本次自由研究的大重点。」觉来一个顺水推舟,「你听好,大多固体都是结晶构成,对吧如果靠咒力改变水的结晶,不让它融化,也许能更自由地改变大多固体的特性。」
「哦」良佩服地低吟,他对觉的鬼话毫无招来之力,随便唬弄就掉进陷阱。他果然不曾跟我们一同行动。
「原来如此,我就负责校舍后面喽」
「没错,靠你了。我们分头研究校舍正面。啊,对,开始研究之后千万不要中断,不然就要从头做起。」
「我知道了」良爽快地答应,前往校舍后方。
「恶魔。」我由衷地赞美觉。
「什么话这是不得已。」
我们正大光明地走出校门,前往码头,天气冷到连包在毛线帽里的耳垂都冻到刺痛,天空还飘起小雪。因为觉必须回家收拾必要装备,我和真理亚搭着白鲢4号前往守的家。气温比水温低,水道弥漫着温泉般的雾气。四处都结冰,来不及用咒力打破,就直接用船头撞碎,明明仍在町上,却像闯荡北极海的古代破冰船。
「妳知道守为什么离家出走吗」听我一问,真理亚低头沉思。
「不清楚不过他最近有点抑郁。」
我对真理亚的说法有同感。
「为什么发生什么事了」
「嗯不是什么大事,而且应该只有我注意到。」
「妳说说看。」
「他有一次咒力功课做得不好,其实不是很难的技巧,依守的实力应该是小事一桩,可是他这人就是悲观。不过是失败一次,真是没用。」
「就这样」为这点小事离家出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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