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姜朔心道:“二哥,我们同胞出生,从小一起长大,父亲和大哥都没有你和我亲密不管你站在哪一边,我拼了命也要阻止陆鼎的野心”
七十六、东郭
更新时间:2009112818:49:28字数:4219
京师内城东门之外,有一片向阳的高地,风水极佳,散落着几十座或是有主或是待售的别业小墅,各自独立互不相连,从高空看上去好似一块高台上放置了一块块的方糕。许多有地位的人都在这里购房,少的一套,多的甚至买了七八套。这块高地叫做“东郭别业群”,房价极贵不说,且并不只是有钱便能买到。这几十座别业的房主,毫无疑问在京城中都是树大根深的厉害人物。
以这些人的身份,必然是狡兔三窟,在东郭购置了房子后,几乎整天闲置,半年也来不了一回。只有偶尔从外地来了客人,才或许会引他们到这里来歇息。只是这个“东郭别业群”房价被抬得很高,房主中不乏高官巨富,能在这里拥有一套房子,更是一种身份的象征。闲暇时到这里来住上几天,大部分是抱了一种炫耀的心态,真正要休息的人反倒不多了。这里虽然没有固定守卫,可城中平民也基本不到这一范围活动。
辰时刚过一刻钟,按说这正是人们吃早饭的时间,可在“东郭别业群”里却有十多个人匆匆忙忙地在一个个宅院之间穿来插去,好似在寻找什么走失的人物。这里平日就很少人来,而此刻正是朝堂之上众臣工面圣的时候,更加显得静悄悄的。只有这些身着灰衣之人拉网般搜了一遍又一遍。
过了小半个时辰,这些人先先后后聚集在一处。一个貌似是众人领袖的圆脸老者惊讶道:“这些宅院的主人都是有背景的,实在不方便闯进去找。算了,跑了就跑了吧不识好歹的东西,不稀罕他一个。”这十多人窃窃私语了一回,在那老者带领之下向回走去,分散着进入了三四处宅子。
又过了一小会儿,从一处宅院旁边的一处柴房的窗子里探出一只脑袋,看了看四周,微微笑了笑,缩回脑袋。不一霎,一个年轻人推开门走了出来。这人身着蓝灰色粗布衣服,面上皮肤甚是粗糙,手背上生着一层暗紫色冻疮,发髻只用一根小树枝穿起,用一根边上起丝的布带束着。这人面貌非但平凡,甚至还有一丝丑陋,若不是他一双眼睛明亮润泽,便几乎和四五十岁的老汉无异。单看这年轻人衣着模样,应该是车夫、苦工、杂役之类的下层人物。
这人反手把门掩好,轻松地走了开去。东郭别业群里都是一座座的独门宅院,道路并不复杂。那年轻人向西南方向绕过了十多座宅院,忽然看到前面有两个人。
这两人一高一矮,在前面不疾不徐地走着,都包了厚厚的头巾,若是旁人,从背后绝难分辨。可这年轻人看到两人后并没觉得陌生,反而生出一股熟悉之感。先是怔了一怔,而后嘴里呼啸一声,快步跑上去,笑道:“二位要买房么”那前面两人闻有脚步声,正在戒备,听得这声音,都是低呼了一声,叫道:“张随是你”
原来这看似苦役的年轻人竟是张随所扮果然不出他所料,那座藏了不少避难的江湖人的宅院周围果然暗中布置的有守卫,若是冒昧越墙而出,只怕自己当场便要成为众矢之的。他昨日察看半晌,终于发现厨房边上有个小门,三五个杂役模样的人正在进进出出。张随灵机一动,干脆“借”了其中一人衣衫服饰,看准机会逃出这间“软监狱”。他身怀奇香曼陀罗,迷倒一个小厮自然易如反掌,又就地找来煤灰和面粉调和之后简单易容了一番,连手上的冻疮也是假作的。他内伤和毒伤都好了大半,已然不足为虑,只是身上肉伤非有十天半月好不了,是以他凌晨逃出后并未立即走远,而是先在一件柴房里歇息了半晌,待得这阵搜捕风头过去之后才现身出来。谁知无巧不成书,竟碰到了师公延和师玉霓父女俩。
三人假作无事,慢慢向前走着,张随简略把这几日来的际遇挑重要的说了。他怕师玉霓心疼自己,那狱中受刑之事只是一笔带过,并没重提。讲完后,他问道:“你二人来此,有何贵干莫非师伯伯又是夜观天象,测出了我的分野么”
师公延想起那晚为救张随力抗金龙帮众之事,微微笑道:“惭愧的很,我虽然对占星之术一知半解,却从来没有测准过什么,这两次碰到你,都是巧遇。”说完师公延看看四周,压低声音道:“我们今日来这里,是为了图一件大富贵。”
张随心念一动,想起在沧州听师玉霓说过京城中有一件宝物即将现世,又想起那金领捕快葛长生说起过“北京城中暗流涌动”之类的话,因此并不怎么吃惊,反而理解了他两人为了打扮得这么严密。
他正在犹豫自己一起跟去是否合适,师玉霓道:“不如你也跟我们一起去罢。你正被陆国师的私人守卫追杀,又是刑部归档的戴罪之人,需要仰仗我爹才是。”看她说话的情态,明显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张随笑道:“晚辈有伤在身,无法与人动手,只好麻烦师伯伯了。”师公双手在背后一背,什么也不说,得意洋洋地领先走去。张随和师玉霓相视一笑,并排跟在后面。
张随刚刚脱身,却根本不将那些个相府的私人守卫放在眼里,大摇大摆地随着师公延、师玉霓一起走去。
师公延在前面左拐右拐,到了一座朱门大宅前,上前拿起一只门环,“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如此三重一轻敲了三遍,才放下门环。俄而那扇厚重的大门开了一条细缝,仅能容一人出入。师公延等三人鱼贯进入,那门扇又合上了。门后一名老得眼睛都睁不开的驼背老仆伸手指了个方向道:“师先生安好,我家主人正在中堂奉茶相待。”师公延理也不理他,带着张随和师玉霓昂首阔步穿过一道道门户,最后横穿一个天井,进到一间当中门扇大开的堂中。
堂中已有了四五个人,均是身着银白衣服,拥着一位长者模样的人在一张圆桌后坐着。那人约莫和师公延一般年纪,面皮白净,身材匀称,唇边髭须理得一丝不乱,头发油光水滑,整整齐齐地在脑后挽了一个髻,显得比师公延年轻多了。此人一看便知是家境甚为优越,他身后站着的另外四个都是不超三十岁的年轻人。这几人后面,是一道厚重的黑红色帷幕,边上一个火盆,一只坐着铜壶的煤炉,只是大门开着,觉不出暖意。
师公延到得堂中,也不谦让,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捧起面前一杯茶便啜了一口,便把厚头巾层层解开,故意当着那些白衣人的面露出蓬松凌乱的满头红发。那坐着的白衣人轻轻笑了笑,扫了张随一眼,道:“师先生来得早啊,近来可好玉霓可是越长越漂亮啦。”师公延好似对此人甚是厌恶,但仍假意笑道:“白兄放心,三五年还死不了。其他人怎么还没到”那白姓长者叹道:“咱们这一代人如今也都成了前辈,可像您这般勤勉的几乎再找不到第二个。这次别说按时到会,能来的我估计也不会有几个。”师公延道:“那是啊,人家前半辈子吃苦,后半辈子享福,现在都到了安度晚年的时候,谁愿意还拼着晚节不保的风险出来搅这一趟浑水除非是吃饱了撑的。”说到最后一句,眼睛直盯着那白姓长者。那白姓长者面上冷了一下,随即复作无事,道:“师先生隐居多年,此时为何要复出呢”师公延笑着回头看看师玉霓道:“你说为什么我总得给我这宝贝女儿弄一份嫁妆罢你白思源不也是这个念头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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