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有功于民。我们这样执意和他作对,真不知是对是错。”姜朔苦笑道:“说实在的,我心里也有这个念头。也许这并非陆国师本意,而是被他手下走狗簇拥着上来的。但不管怎样,他绝对不能称王太祖留下的祖制,异性人不能称王祖制还是其次,我只怕他下一步的动作,会是整个天下如果我没猜错,那几个少林僧侣所献的宝物,也是和他进爵之事有关。连少林寺这种前年古刹都不免沾上了官场气息,我是真的担心”张潇迟疑道:“我想,如果能探探皇上的口风,先获得他的支持,应该胜算更大点。”姜朔摇头道:“我又何尝不知道只是皇上现在也被国师一党控制住了”
张潇瞪大了眼睛,姜朔道:“皇城侍卫队的总管翟英,原本是个忠义之士。可几年前陆鼎一连添加了好几个副总管,完全把他架空了现在的侍卫队,大权都落在一个司副总管手里。”张潇沉吟一下道:“可是司熠辰”姜朔看了他一眼,“嗯”了一声。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姜朔忽然道:“明日,你还是不要去了。”张潇惊道:“为什么”姜朔叹口气道:“我本来以为,明日一场论战虽然难以颠覆国师党,但自保不成问题,这才邀你同去。但我今天忽然觉得心里很慌很乱按说,我二哥从南京回来了,我只该感到心安,绝不致有这种慌乱你是张掌门独子,关系首阳一派的气脉,我不能让你去冒这个险。”
张潇愣了愣。张润涵一生收了周顺、赵巨炎、张随、张潇四个入室弟子,一视同仁,绝无丝毫的偏袒和溺爱。在张潇心里,他们师兄弟四人和张润涵一直都是亦师亦友,几乎没有过“父子”的概念。姜朔这么一说,他才想起原来是极可能要接掌首阳派的。
姜朔轻轻揉着眼睛,道:“我知你心中肯定不情愿,但我既然没有成功的把握,便没有理由让别人和我一起赴险。”张潇长长出了一口气,猛地站起,张口正要说话,姜朔抢道:“你上过金殿么你见过那样的排场么你能保证安之若素、脚不软手不抖音不颤么我只怕你成了秦舞阳赵巨炎赵老板是你二师兄,和我一外一内遥相呼应,他那里也正是用人之际,你大可前去帮手。不必多言,这事就这样定了”张潇大声道:“不行”
姜朔看着张潇,忽然笑了笑,道:“不如这样罢,我们来个折中。明日,你充当我的贴身护卫,在金殿下侯着。如果我实在拿不住尾大不掉的国师党,便叫你上去和他们辩论,如何”张潇低头想想,道:“如此也好。姜兄,有了事情,你可不能只一个人去抗,天下人的事,要天下人来分担”
距姜朔私人府邸仅仅二十里之外,也有一座大宅子。这宅子从外表看,在遍地黄金白银的北京城里绝不出众,可这座宅子的一所房间里聚集的几个人,却是这个国家最具发言权的。
当中坐着一人,正是那张随所见的“伍老爷”。只听他道:“那丰庆侯虽然不成器,但好歹也是先皇封的,不可太过怠慢,好好地服侍着。”他下手坐着的一个矮矮胖胖、面色发红的中年人道:“国师所言在理,下官已经命人去办了。”
那“伍老爷”,也即是国师陆鼎,笑着说:“好你个冯六阳啊,竟敢比我还快上一步你那一句所言在理,到底是说我还是说你自己呢”那矮胖子闻言大惊,连忙伏身在地。
旁边站着的一个留着两撇八字胡须的瘦高男人笑道:“冯大人贵为吏部尚书,号称天官,掌管着朝中百官的升迁,却是奈何不了国师分毫啊”刚刚放下茶碗的一个英气勃勃的年轻人也笑道:“冯大人的官是小皇帝给的,国师的名分却是先帝给的,你说谁的底子硬”
这时一位身着皮甲、脸色紫红、将军模样的高大汉子道:“卓大人、司总管,你们就不要开冯大人的玩笑了。冯大人,国师并没怪你的意思,快起来说正事罢。”上前把那矮胖子扶了起来。吏部尚书冯六阳低声道:“多谢古大人。”
陆鼎道:“司总管,皇后流产后,皇上可有什么异状”司熠辰是这房中几人最年轻的,不敢怠慢,忙站起躬身答道:“皇上耽溺于儿女情长之中,那日晚上磨起了满嘴的大泡。这几天来整日和皇后待在一起好言抚慰,其余百事不问,只道:送到陆国师处,由他发落”
众人哈哈笑了起来。陆鼎道:“你们莫笑,此时若是有个闪失,从巅峰跌下去便是粉身碎骨不过皇上这个状态也好。现在稍有威胁的,只有丰庆侯的两个儿子。”
那留着两撇胡须的瘦高男人“卓大人”卓籍英道:“丰庆侯平庸糊涂,不知怎么生出这三个出类拔萃的儿子还好,最顶尖的一个姜晦,已经入了国师斛中了。”陆鼎摇摇头道:“这个姜晦久居南京知府,胸中城府深藏不露,我看他颇有几分占山为王的姿态,实在不好驾驭。”
那高大皮甲将军“古大人”古轩道:“国师无须焦虑,他一个南京知府能有多少人马有我二十万边军,全国上下的地方官员谁敢跟国师唱反调”
陆鼎这才路出一分笑意,道:“有了丰庆侯和姜晦在此,应该能镇住那姜望姜朔两兄弟,我们且看他父子兄弟自相残杀王正奇孤家寡人一个,看他能熬多久”
众人又笑了起来。
张随心道:“不错,便是如此哈哈,且让我喝完这碗药”
张潇心道:“来吧,明天来吧,明天”
赵巨炎心道:“上天有眼,我已尽力了,就看明天情势如何发展。黄家兄弟,你们多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