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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剑天澜录 颓岩所馀 2300 字 2023-09-30

这一卸之力,就算是块大石头也要裂出道缝来,可丁中材手腕如同生铁,竟然晃都没有晃动一下。丁毅之满头大汗,不暇感慨丁中材功力深厚,回身捡起地上的长刀就朝丁中材砍去。

师公延喝道:“你小子作死么”伸出铁铲一格。丁毅之慌乱间拿捏不住,“当”地一声长刀被震飞老远。

师公延立即向丁中材道:“老门主,看在张大侠面上,就饶她一命罢”丁中材听了这话,面色变了几变,稍微缓了缓,慢慢将魏婆婆放下地来。他双手仍如铁圈一般箍在魏婆婆脖颈上,只不过已经没了刚才的狠劲。魏婆婆双脚踏上地面,心中安定了许多。

适才她生死一发之时,张随心头也是砰砰直跳,见她此时已然脱险,料来丁中材不会再次下杀手,暗中出了口气,强摄心神,上前道:“丁老前辈有礼了,晚辈是首阳派四代弟子张随,昨夜之事,多有冒犯,万望恕罪。”

丁中材松开双手,打量着张随。魏婆婆惊魂未定,趁机后退几步,丁毅之赶忙扶住。张随又道:“晚辈知道此处有一绝大的秘密,同我师门前辈有关,请丁老门主不吝相告,晚辈感激不尽。”

丁中材沉吟了一会儿,眼光如电般扫向太平九和师玉霓,道:“你两个先到一边去。”太平九一句话也不说,转头就走。师玉霓朝张随看了几眼,直到张随报以微笑,她才慢蹭蹭地走了出去。

两人走得远了,师玉霓问道:“你的伤口还疼吗”太平九道:“早好了,那药甚是有效。”师玉霓愤愤道:“那一刀可真狠”太平九心道:“我中了三刀啊,她说的是哪一刀”看到师玉霓出神的样子,猛地醒悟过来:“她是说张随受的那一刀”心中不知为何一酸,顿觉无趣。

他并非对师玉霓心存绮念,只是一个妙龄少女和你聊天之时心里却在想着另一个男人,不管是谁都会觉得扫兴的。太平九看到师玉霓眼睛看向地面,时而蹙眉,时而抿唇,时而微笑,更觉没意思,再也不说一句话,挪步到一边去了。

丁中材看他俩走出去了,对师公延道:“你来说吧,从头到尾说一遍。”师公延踌躇道:“从头讲起”丁中材挥袖道:“讲”魏婆婆脸上神色甚是难看,转身就要走,丁中材喝道:“莫走他若有说错的地方,还得请你提出改正呢也免得我们在背后说你坏话。”魏婆婆慢慢回转身,惨然一笑对师公延道:“那么请你快些说罢,再过几年,只怕我也忘了。”

丁毅之此时也相信了丁中材的真实身份,心里慌乱不安。他从小没了祖父,对丁中材感情并不深。倒是魏婆婆,这二十多年来一直传他武功,教他人情世故,因此这母亲的身份更容易接受些。丁毅之看看苏雅芹的遗体,道:“这人进了我丁家的门,就是我丁家的人,不能死在这里。”说着就要弯腰抱起苏雅芹。丁中材看出他有心回避,道:“你此时已经是丁家的家长,便有必要听听这件往事。这位张小侠日后也是有大作为之人,你此时若是离去,日后你二人怎么见面”

丁毅之突然极其不耐烦,叫道:“三十多年的往事了,还说它做什么”师公延道:“正因它是往事,才要说出来掰扯个清楚,免得大家心里都有个疙瘩。”他长长出了一口气,道:“我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这秘密,在我心里藏得太久了。”

丁毅之无话可说,退了几步,靠在一棵树上,双手紧紧抓住树干。

时已凌晨,朔风渐起。一直盘踞天上的浓云也被吹散,明亮的月光没有了遮挡,淋漓尽致地在林中六人身上镀了一层银光。

五十二、记忆

更新时间:2009102821:21:40字数:3283

少时丽名有传闻,胸中百艺俱顶臻。

满城观花疾走马,偏舍龙凤就猪豚。

风雨从何安芳体,夜烛凭谁遣孤魂

回首懵懂一生误,天下孰非伤心人。

魏浣珠

身长逾六尺,髯发火飘扬。

交游皆高义,饮必尽壶觞。

幼行顺地气,功成属阳刚。

碎折亦不屈,旷世铁骨香。

师公延

师公延低头沉思,努力整理如潮的思绪。时间回到三十三年前的一个黄昏。

天津城外。

天色已近擦黑了,出城踏青的平民人家和纨绔子弟们早都陆陆续续地进了城。一匹烈马自远而近奔来,一转眼就到了眼前。马蹄如同急剧的鼓点快速地、有力地敲击在大地上,直震得人心也一颤一颤的。

一马当先之人是位约莫十七八岁的妙龄女子,身披的黄衫和脑后的秀发一起随风高高扬起,露出里面的紫色劲装。这女子服饰色彩鲜艳,身材窈窕匀称,背后衬着一轮即将落山的夕阳,在平原上策马疾驰,侧面远远望去,如同天仙一般,令人心折。

她身处烈马之上,左颠右簸,竟然安之若素,不但不害怕,反倒似极其期待,仿佛恨不得颠簸得更厉害些。眼看即将到城门,这少女大声呼喝一声,双手猛提缰绳,那马一声怒嘶,前半身如人般立了起来,那少女双腿用力夹住马腹,身子紧贴马背,努力地保持着平衡。那马两只前蹄在半空中踢腾了好久,最终“嘭”地一声落在地面上,整个大地都为之一震。这马性子再烈,此时也难以逞凶,沮丧地伏低脑袋,打了几个响鼻,只是四蹄仍然不安地敲敲点点。

这时后面赶上四五骑,各自大声喝住马匹,着停在那少女马后,大口喘气。那少女回过头,这才可见她面带红潮,神色兴奋,眉目如画,好似天仙一般清丽脱俗。几缕飘散的秀发松松乱乱地垂在额头和两鬓,更添一番风致。

那少女笑道:“山叔、水叔,你们怎么这般慢可不是故意让着我吧”她身后两名三四十岁的壮年汉子同时摇头,其中一人道:“小姐,您跟着我们两个学了这么几年的骑术,本就应该到了青出于蓝的时候。我们若是有意相让,绝不能落后这么远,要是出了事,怎么跟老爷交待”

另一人却道:“小姐恕我直言,老爷已经收下了丁家的聘书,这门亲事就算定了。这当口您可不能有什么闪失。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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