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作弊”贾赦道,“不能用妖精的办法。”
姚谦舒便强词夺理道,“严格来说,我还不算正经成精,我当时没被天雷劈完,所有天道应该不会判定我走完了所有流程。”
“可是他不是不许你成精吗你走完了也不会判定的。”贾赦摘了一片叶子给他插在头上,“这天道真唔”
“不要说这个话。”姚谦舒忙捂住他的嘴,“天道运行自有规律,你说了这个,容易影响自己的气数。”
贾赦心想这天道还挺小气的,换了话题道,“晚上你自己去”
“我为什么自己去”贾小赦不高兴了,“你准备干嘛去”
“主人说要给媳妇儿足够的空间,不要总抓着不放,会吓跑的。”姚谦舒道,向后靠在粗壮的树干上,悠哉地晃了晃腿,“不过你要是非得我跟着去,我也不介意。”
贾小赦道,“你自己的话还给你,要点脸啊姚先生。你之前那个不叫抓着不放啊,也就是我,别人早吓死了。”
姚谦舒道,“那是到手之前,到手后可以适当放养。当然也就是你,和别人有什么关系。”
不是所有人,都能养一棵摇钱树,在谈恋爱的时候顺便富可敌国的好吧。
贾赦正要吐槽回去,姚谦舒忽然道,“嘘,往前看。”
他挥手洒出一大把金叶子,阳光下叶子泛着璀璨的金光,有风吹过,暂缓了叶片的落势,像是下了一阵美妙而玄幻的雨。
“卧槽”贾赦顺着那些叶子移动着目光,随后道,“厉害了啊我的哥。这会儿功夫怎么摇出来这么多的。”
虽然重点有点偏,但是姚谦舒觉得他也算惊喜了,便当做没听见,“下次我们去山上往下抛。”
贾赦已经蹿下树去捡金叶子了,正对上青锋惊骇的眼神,他心里一紧,听得青锋干巴巴地道,“世子您这么会玩,国公爷知道吗”
连旧称呼都给吓出来了。
妲己啊褒姒啊祸国妖姬啊我们世子都为了哄他高兴撒金子玩儿了,我的天呐。
其实是属于被哄的贾赦松了口气,“当然不知道,你可千万别跟我爹说,不然罚祠堂不说,还得挨打。”
“好的世子,是的世子。”青锋看着地上的金叶子,觉得心情太过沉重,“我就是来告诉您晚上哪儿碰头,咱们趁着上回休沐买了好些个酒,就等着今日请您喝酒呢。”
贾赦听罢了,亲自送他出去,“别走错方向了啊,醒醒神。”
好好一个孩子,愣是被阵金子雨给刺激疯了。
夜里姚谦舒果然陪着贾赦和千越的小伙伴们聚了聚,一干年轻人围在一起,痛痛快快喝了一通酒。
贾赦的酒量还没猫的食量大,喝了两碗就有些醉态,举着碗大声道,“看我赋诗一首,黄河远上白云间,国公兜兜没有钱”
知道的是国公爷喝醉了,不知道的以为国公爷喝了假酒疯了。
兄弟们呼啦啦地鼓掌,“好诗好诗再来一个”
“好的。”贾赦傻笑了下,“东风夜放花千树,最美那棵我的树。”
“这个不好,罚一杯,罚一杯”众人起哄,又开了坛子新酒,“咱们哥几个还没祝贺过国公爷袭爵呢,走一个”
贾赦用力和他们一一碰碗,碗里酒都洒出去了还浑然不觉,“走起诶我碗怎么空了,媳妇儿,倒酒”
姚谦舒看着好笑,真的给他倒了碗酒,“好了。”
“看我媳妇儿,长得美,又有钱,实不相瞒,我其实是吃软饭的,为了软饭,干了”贾小赦咕咚咕咚喝干净,还在那儿掰扯他的诗,“凭君传语报平安,别传世子吃软饭”
自己是啥行政级别也给喝得忘了。
要不是赵先生亲自带着一队亲兵来接他回去,他还要缠着人家行酒令,把老赵头气得不轻,怼着姚谦舒就上,“姚先生是国公爷亲近之人,如何不劝着些,他年岁还小,如此喝酒岂不是伤身”
贾赦拽着老赵头胳膊,嘿嘿直笑,“功盖三分国,名高八阵图。”
老赵头心想小老板喝醉了还要赞美我像诸葛亮,倒还算有良心,不枉费我大晚上来接他。
谁知贾赦后面又加了一句,“江流石不转,先生头上秃。”
姚谦舒忙把人抱过来,生怕这老秃头要对贾小赦下毒手,又闹腾了一会儿才把人安生领会房间,又是换衣服又是擦脸的,好不体贴。
一转头贾小赦又坐起来了,瞅着他直笑,姚谦舒问他笑啥,他又不肯说。
“可不敢再让你喝酒了,和疯了似的。”姚谦舒戳戳他的脸颊,贾赦随着他的动作倒下了,还给自己配音,“啪嗒。”
等姚谦舒也上了床,贾赦就趴在他边上,睁着一双亮晶晶的眼睛。
“怎么了”
“海底月是天上月,眼前树是心上树。嘿嘿”贾赦心满意足地翻了个身,笑眯眯地睡着了。
姚谦舒:要不还是让他喝吧。
第61章
赵先生见贾赦屋里熄了灯,方才退出他的院子,便见赵树抱着一件披风立在墙边发呆,他清咳了两声,“你还在这里做什么国公爷睡了。”
“夜里凉的很,先生保重身体。”赵树将披风递与他,“特意给先生备的。”
赵先生接过来将自己裹好,忽然道,“走一走”
“好。”赵树点头,不远不近地和他一齐往外走。
宣府夜里是有卫兵巡逻的,见着这二位幕僚,都目不斜视地从他们身侧过去,非常认真地执行着任务。
又不是国公爷和姚先生,两位赵先生有什么好看的。
还有一个是秃的。
就是挺亮的。
如果老赵头知道这些卫兵的思维都被姚谦舒带歪了,肯定会退回去,把这些人抓去三观培训班好好讲一讲尊老的美德。
可惜他不知道。
重兵把守之地,沾染着刀兵戾气,纵然是夜深沉寂之时,也很难让人放松下来,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仿佛宣府趴伏着沉睡的巨兽,每一个还醒着的人,都生怕会吵醒这头巨兽,掀起巨大风浪。
走过一整长街,几乎要出了镇子去,赵树道,“先生如果没有别的事要说,我就先回去休息了。”
他现在可是国公爷麾下第一秘书,忙碌得很。
赵先生张了张嘴,出口的却是,“你会不会下盲棋”
“会。”赵树点头,“先生想下黑白还是斗象戏”
“自是对弈,我让你执先手。”赵先生道,“能下盲棋的,我生平也未见几个。”
棋局,纵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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