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2 / 2)

你傻没事我瞎 青端 2316 字 2023-09-26

gu903();梅寒却没有怨言:我要是眼睛一闭没了,你跟着我走了怎么办。

他花了很多时间,艰难地看了些书,半熟不熟地给于涵讲道理,要他明白,一个人为另一个人活或为另一个人死都是很可悲的行为。

于涵却只用一句轻飘飘的话就叫他住了嘴:师兄,你是为什么活着?

他是为了于涵。

最后那段时光,两人都沉下来,没有大喜亦无大悲。

梅寒走的那天,天儿不错,放了晴。他的身体底子在年轻时被耗损了太多,其实没支撑太久,走的时候回光返照,看起来竟又有了年轻时的英俊好看。

于涵将他抱在怀里,明明心里什么也没想了,眼泪却止不住簌簌地落,嘴唇颤抖着,叫他:师兄别留下我。我哭一哭,你是不是就不走了?

梅寒吃力地擦去他的眼泪,苦涩地道:跟着我这么多年,没叫你开心几天,倒老是害你难过,我都要走了,还让你哭

于涵打断他:跟着你的这些年,我很开心。

是吗?梅寒露出个笑,小涵,你这辈子就落了三次泪,师兄都在边上,往后别哭了,啊?不要想不开,好好过,好好活。

于涵抱紧了他,指甲都在泛白:那你答应,在下头等着我。

梅寒又笑了:好。

他闭上眼,呼吸渐没了。

于涵抱着他,发了很久的呆,直到那具身体残存的体温也消失了,扭过头,咳出一口血。

他依照约定,好好活了下来,见证了许多梅寒再也看不到的,每月都会烧封信,给地下的梅寒。

漫长、漫长的数十载,他独自扛过风霜雨雪,临到头,居然和梅寒患了同一种病。

于涵想:是师兄来接我了。

病痛没有想象中那么折磨人,生命走到终点时,他和颇有缘分的年轻人道了别,睁开眼,就看到了几十年前的梅寒。

他站在时光的彼岸,揣着一兜小师弟喜欢的桂花糖,招着手,笑容灿若骄阳。

于涵的目光亮起,周遭的一切都在模糊,迅速远去,他的容颜恢复年轻,身体变轻、腾空飞起,一头扑进了梅寒怀里。

师兄,你来了。

番外五:互穿(上)

飞机降落前,谢知被搭讪了。

搭讪他的是个亚裔华人,颇为风度翩翩,洋洋洒洒说了一堆,十句话里夹杂了不下三遍的面善眼熟。

谢知压了压睡得翘起来的头发,面无表情地嗯哦。

到最后那人才想起问他的名字。

谢知:我姓裴。

对方:你的姓氏和你的声音一样好听

冠的夫姓。

世界清静了。

秋色席卷了A市,将枫林染红,秋桂点香。

下飞机时,外面恰好飘下细如发丝的小雨,机场熙熙攘攘,嘈杂一片。

两天前,谢知在Reddy的帮助下顺利提前毕业,没有辜负一年来花的所有精力和心血。

因为不确定能不能成功,谢知没有提前通知裴衔意。

所以裴衔意得知这个消息时,已经定了出差三天的行程,幽怨地在电话里埋怨了好一会儿。

来接机的是黎葭。

三年时光,依旧没有在黎葭的脸上留下痕迹,只让他看起来成熟稳重了不少。前年黎葭斩获金龙奖最佳男主,以硬实力说话,身价更高一层,虽然不如宗溟那般成为神话传奇,但已经彻底脱胎换骨,升华到了另一个阶层。

不过黎葭出行倒和以前一样大胆,这种人多眼杂的地方,他只戴着个口罩,撑着伞等在外面。

注意到谢知,黎葭动如脱兔,嗷地一下扑过来:谢小知!!!欢迎回来!!!

还是和以前一样。

谢知被撞得趔趄了下,回抱着拍了拍他的背,露出淡淡笑意。

黎葭乐得不行,上了车,逮着谢知上看下看。

瘦了,他摸摸下巴,啧啧摇头,哎呀呀,姓裴的要心疼死了。

谢知接过他递来的热咖啡,扬了扬眉:确定要消遣我吗?

去年黎葭和宗溟正式宣布在一起,筹备今年结婚,黎葭同志俨然成了个夫管严,摸摸鼻子:嗨,干嘛要提他们,来来我给你说点好玩的事。

天色微黯,街边已经亮起盏盏路灯,在缠丝般的细雨里,灯光朦朦胧胧,一路延伸至望不到边的天尽头。

接机的车没有停留在任何一个餐厅前,直接抵达了章禾区。

谢知有些发困,揉揉眉心:不是说要请客?

坐了那么久飞机,你先好好休息,黎葭下车帮他提着行李,贼兮兮地瞥他,姓裴的明天回来,你们俩先小别胜新婚一下,我和宗溟明晚带几瓶酒过来蹭饭。

谢知:

进了前院,黎葭又塞给谢知一块玉符:给,万灵符,保平安顺事业利爱情护婚姻的。

我家里的是个党员。谢知说,你什么时候还信这个了?

前头不是差点出车祸吗,宗溟傻兮兮的拉着我去拜的,仗着人家大师是他影迷,求了一堆开光的符,黎葭挠挠头,状似苦恼地叹口气,我都不好意思说我认识他,还能离咋地。

将谢知家门口,黎葭挥挥手作别。

淅淅沥沥的小雨已经停了,谢知目送他上车离开,提着行李走在前院的小路上,环视一圈,没什么变化。

走到门前,他才发觉门上粘着张便签,龙飞凤舞的欢迎回家四个大字跃然入目。

谢知眼底掠过笑意,收起便签。

离开许久,家里依旧没有什么变化。大概是因为裴衔意一直住在这里,沾染了他的气息,别墅气氛格外温暖。

长途飞行的疲惫涌出来,谢知匆匆洗了个澡,给裴衔意发了到家的消息,上床睡觉。

事实上他已经连续好几个晚上没有睡过觉了。

朦朦胧胧睡到半夜,忽然来了个鬼压床。

谢知被代表着掠夺的强势窒息的吻逼醒,模模糊糊睁开眼,感受到熟悉的气息,唔了声:你

话没说完,又被迫咽了回去。

身上的人呼吸沉沉,一副要将他拆吞入腹的架势。

谢知困得脑子里犯迷糊,手在他背上一下一下轻抚着,坚持着把话说完:不是明天才回来?

裴衔意放开他,灼热的吐息近在咫尺:想你了。

谢知将头贴近他的心脏,听到衬衫之下砰砰急促的心跳,轻轻嗯了声: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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