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衔意拧开小夜灯,掰起他的脸仔细看。这一年谢知忙于学业,几乎没回过国,两人见面的时间大幅缩减,上一次见面已经是两个多月前的事了。
据宋助理的不完全统计,裴先生平均三天揪掉一朵花,内容是他爱我和他不爱我。
谢知的容色疲倦,他有点起床气,被从沉睡中唤醒,倒是没发脾气,顺从着抬起头,在裴衔意看着自己时,也打量着面前的男人。
真好看。许久,裴衔意温柔地说了一声,在他唇边印下一个吻。
谢谢,你也很帅。谢知礼貌回复,看他坐起身脱下外套,打了个呵欠,强撑精神,不做吗?
你多久没睡了?三天?四天?还是一周?裴衔意捏捏他的脸,上床将他搂进怀里,宝宝,别勾引我,在你快睡着时把你弄晕,和在你清醒时把你弄晕是不一样的。我比较喜欢后面那种。
床下裴先生有多衣冠楚楚,床上就有多衣冠禽兽,谢知睇他一眼,将脑袋抵在他颈窝,呼吸浅浅,陪我睡会儿。
顿了顿,醒来怎么样都随你。
裴衔意紧急加班,赶了最后一班航班回来,也困得不行,下颔抵着谢知的发顶蹭了蹭,转头看到床头柜上的玉符,拿起来看了眼:这是什么?
谢知快睡着了:封建迷信的产物。
裴衔意嘀咕了声,没怎么在意,将玉符一扔,拥着谢知,安心地阖上眼。
两人都消耗了太多精神,养精蓄锐的一觉睡到第二天早上九点,谢知在手机的震动声里醒来。
他半睁开眼,手还没伸出去,先发现了不对。
怀里有一具不属于裴衔意体型的,清瘦温热的躯体。
屋内的厚窗帘拉得严严实实,一丝光线也没透出,昏暗模糊。他陡然清醒过来,将那人一推看到了自己的脸。
没有比这更惊悚的事了。
谢知的表情凝固了。
随即他看到自己的睫毛颤了颤,沉睡中的躯体苏醒过来,睁开眼,露出个绝对不属于他的笑容:宝贝儿,醒了?
谢知:
裴衔意:我的声音?
谢知:感觉到什么不对了吗。
裴衔意:
一阵死寂的沉默后,谢知轻轻吸了口气:衔意?
裴衔意坐起来,看看面前的自己,又低头看看不属于自己的、带着点薄茧的手:宝宝,我们在做梦吗?
三分钟后,两人站在了穿衣镜前。
谢知茫然地看看不属于自己的、却无比熟悉的这张脸,怀疑自己还没清醒。
裴衔意贴近了镜子仔细看了会儿,心花怒放:宝宝,你真好看。
谢知心平气和:不要用我的身体做奇怪的事。
镜子里映出来的俩人气质完全倒了个个儿风度翩翩的裴先生如今满面寒霜,满身你欠我一千万的砍人气势,而清冷淡漠的谢知眉宇间却含着笑。
出奇的没太大的违和感。
谢知拧着眉:找医生?
医生大概解决不了这种问题,裴衔意转回眸,看着满脸不耐的自己的脸,憋不住地笑,其实我昨晚做了个梦。
谢知:嗯?
梦到那块玉符,问我有什么愿望,裴衔意轻咳一声,我说想更了解你的身体。
谢知:
所以大概是那块玉符搞的鬼?裴衔意不太确定,宝贝,这是谁送你的东西?
谢知:天线宝宝。
两人回到床边,搜寻那块玉符。
然而昨晚裴衔意随手一丢,不知道丢哪儿去了,将床头柜附近翻了个底朝天也没翻出来。
谢知由衷地感到精神疲倦。
裴衔意忽然皱了皱眉,摸了摸胃部的方向,知知,你饿了。手指一顿,他忽然点亮灵感,自己圈了圈腰围,眯起眼:知知,某个人似乎骗了我,回来前向我保证有好好吃饭,体重比离开前还要重一斤。
比起这个,谢知察觉到现在这具身体上的些微不适,一颗颗解开纽扣,看了眼左臂上的绑带,裴先生,你是不是有义务解释一下这个?
裴衔意:
谢知:
两人大眼瞪小眼,发觉彼此都有账要算。
但显然,带着点调情意味的账不适合现在这种情况算。
怕把谢知的身体饿坏了,裴衔意先下楼找吃的。
谢知想了想,带着平板也跟下去,做了简易的早餐,边吃边上网查类似的案例。
裴衔意幽幽道:开心了一下又难过起来了。
谢知百忙中抽空投去安慰且疑惑的眼神。
裴衔意也将平板带下来,编辑着发给宋淡的工作邮件,闷闷不乐,委屈到想哭:今天本来可以很美好。
谢知:
谢知思考片刻,安慰地拍了拍自己的背:宝,别用我的脸做出这种表情。
作者有话要说:一章写不完,大概会在两三章内写完
otz赶个榜单,一万五,番外暂时完不了
番外五:互穿(中)
找了一圈,谢知只搜到满屏幕灵魂互穿的网络小说。
裴衔意发完工作邮件,认真打量敲字的这双手干净、白皙,竹骨般修长,漂亮又有力。
瞄了眼坐在旁边面无表情的自己,他嘴角一弯,缓过那阵震撼惊讶的感觉,忽然有种说不出的开心。
我去下洗手间。裴衔意揣着点小心思,轻快地走到洗手间,学着谢知的表情,瘫着脸对着镜子。
然后伸出手指,轻轻戳了下脸。
啊
软乎乎的谢小知!
可爱!
裴先生心都给戳软了,眼前一亮,笑着对着镜子戳着脸,深情凝望片刻,用谢知的声音说:裴先生,我最最最最爱你。
嗨呀。
好玩。
谢知不善言辞,平时可是很难听到谢知说句好听的。
裴衔意玩了会儿,洗手间的门被敲了敲。
占着裴某人更为高大体型的谢知居高临下看着犯傻的自己,轻轻吸了口气:你在干什么?
裴衔意后背一僵,咳了声:宝宝,你听我解释
谢知啼笑皆非:想听我说那些,平时告诉我就好。顿了顿,他摸摸耳垂,发现裴先生的耳垂过于敏感,稍一感到羞涩就会耳热发红,我会尽力的。
gu903();裴衔意心里酥酥麻麻,又看了眼镜子里温柔望着自己的谢知的双眼,沉沉叹气:好想亲你,但是觉得亲上去我就是变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