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嫁给克妻皇帝 第26节(2 / 2)

gu903();宋之拂忙示意她噤声,令将门窗皆敞开,生怕教有心人瞧见,传到慕容檀耳中。

她尽力好生气的低声劝道:“此乃燕王府,兄长当知,不可擅闯,快些回去吧。”

郑子文哪肯罢休?他自入住处后,便始终魂不守舍,一面想着齐澄的交代,一面又念着宋之拂,只等着何事能再见她,一诉相思。可左顾右盼,自晌午等到傍晚,再无人理会,他既心慌,又急切,想起方才慕容檀冷淡严肃的模样,只以为表妹在这王府里十分不受待见,遂头脑发热,不管不顾的往长春宫闯。

她这般说,反令他误以为她是怕受慕容檀责罚。

他面露怜惜,竟是大步靠近,柔声道:“阿拂,你在此受苦了吧?”

宋之拂瞧他非但不知收敛,反而越发举止孟浪,吓得连连后退,气得俏脸通红,压低声怒斥道:“你——放肆!怎能如此无礼?”

郑子文被她斥得一愣,心中却越发一厢情愿的以为她有难言之隐,遂不肯同他亲近,这才停下脚步,以门窗外婢子们听不见的声音,悄然道:“今夜子时,我自避开旁人耳目再来,表妹莫怕。”

宋之拂哪里能不怕?便是他方才那声“表妹”,也能令她心神剧颤!她急得眼都红了,又委屈又恼恨,压着嗓子怒骂:“你休想!这可不是郑家,自不会纵着你!”

郑子文只道她害怕兼害羞,遂又道:“表妹离家多时,难道不关心祖母近况吗?”

到底是自小一处长大的,这话算是捏住了她的软肋。

她自到北平,偶也写家书寄予外祖母,可到底路途遥远,更为免教旁人怀疑,数月才有一封。如今听他这样说,她只觉一颗心都收紧了,红着眼眶将信将疑瞪着他,既防备,又渴望。

郑子文自问知她甚深,此刻既已动摇,便不再苦苦相逼,只作揖悄声丢了句“等我”,便施施然离去。

孙嬷嬷望着他离去,立刻紧闭门窗,面上满是忧虑:“姑娘,千万别信了他,若是被人发现,便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呀!”

然宋之拂却双眸含泪,怔怔然望着她,喃喃道:“可是外祖母,我如何能舍下……”

……

夜半子时,月上中天,长春宫灯火全熄,门窗紧闭,只余南侧一扇纱窗微微敞着,露出条缝隙。

许是管着宫舍锁钥的嬷嬷糊涂了,往日该锁牢的几处,竟都只松松的挂了锁,却未扣上。一身形瘦弱的男子,踏着夜色,蹑手蹑脚,一一穿过门廊,悄然靠近长春宫,顺着殿外摸索一圈,直至见到那扇微敞的纱窗,方露出个松了口气的笑容。

朦胧的月色照出他清秀而苍白的面颊,正是傍晚时才强闯此处的郑子文。

他先观左右,见四下无人,方伸手在窗柩上叩击三声。

那声响极轻,却令室内战战兢兢等着的宋之拂浑身一颤。

外祖母是她的软肋,郑家其他人她皆可不在乎,只外祖母,是这世上唯一真心疼爱她的人。尤其,她总有不好的预感。

是以犹豫许久,她终是咬牙下定决心,便听听郑子文到底意欲何为。

纱窗又被稍推开些,露出她半张小脸,月光洒下,越发皎洁莹润。

郑子文隔窗望着,只觉怦然心动,紧接着压抑许久的思念便奔涌而出。他呆呆伸手就要抚上那张朝思暮想的俏脸,却被她侧身一避。

只听她脊背挺直,面色僵硬,咬着牙问:“你拿外祖母要挟我,到底要做什么?”

郑子文瞧她如此冷淡,忙解释道:“阿拂,我怎会要挟你?我——我是真心思念你,只盼着能与你独处罢了!”他忽又恍然大悟般,轻叹道,“定是那燕王——他可有苛待你?”

宋之拂蹙眉摇头:“你毋需言他,只待告诉我,外祖母如今到底如何?身子可已大好?”她虽曾得信言外祖已痊愈,可到底担心是搪塞之言。

郑子文表情有些微裂缝,眼里闪过片刻恍惚,轻点头道:“眼下祖母康健无碍。”

宋之拂闻言,才觉心中巨石落下,却听他话锋一转:“可往后如何,就不知了。”

她心中登时警铃大作:“你这是何意?”

他眼中恍惚愈深,仰头向东南,呓语般道:“阿拂,四月殿试,陛下钦点我为探花,恩荣宴上,还授了我翰林编修之位。”

她心底冷笑,这探花与编修到底有几分真才实学,不言而喻。

“恭喜表兄,多年寒窗苦读,总是得偿所愿。”

他却模糊的笑:“寒窗苦读,只为能忠君之事,匡天下社稷。我知阿拂虽是女子,却也明是非道理,燕王,不能再留了。”

宋之拂心一沉。

他转过脸,眼眶里是彷徨的泪。

“你我若不动手,郑家——皆亡。”

第36章天生一对

空气中沉寂一片,风雨欲来般压得人喘不过气。

宋之拂只觉如遭雷击,心中痛苦煎熬,直令双眸黯淡,面如死灰。

一个是自小将她养大,真心爱她护她的外祖母,一个是朝夕相对的丈夫,即便她怕他惧他,到底也受他庇护,白白多活了这样多时日,她哪里下得去手?

郑子文见她挣扎不语,又自袖中摸出一小小瓷瓶:“此乃宫中秘药,每日只一滴入饭食中,不出五日便令其身亡,状如染疾。如此,不但替百姓们免去战火,更能保住慕容檀死后名位,他死后,你回金陵,仍享王妃制。”

宋之拂低头愣愣凝望着手中洁白的瓷瓶,忽而微笑:“他许了你什么好处,令你这般千里迢迢赶来劝我?”

她到底还是心寒。

以慕容允绪的为人,只怕会在慕容檀死后,肆意抹黑,甚至将他移出宗谱,而她身为遗孀,即便不被处死,也难逃改头换面,入宫为他禁脔的下场。

况且,保一时安宁如何?慕容允绪素来优柔寡断,偏听齐澄等人,一味重文轻武,早已触怒不少老臣,届时只要有天灾人祸,必天下大乱。

郑子文肯赴北平,哪里是为家人与百姓?分明是想换大好的前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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