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唐季飞把牌一推,冷着脸说:“我都让她三分,几时轮到你说?”
气氛僵持半晌,一人说:“飞哥,我的清一色对子胡……”
青年说:“不算数,再来再来……”
打了两圈牌,唐季飞换其他人上桌,兀自下楼去寻李琊。李铃兰说她在阁楼,他复又上楼,敲了敲门。
李琊手撑在门上,挡住进门的路,“干嘛?”
“找你玩啊。”他笑着说,“不让我进去?”
“女孩的房间也是你想进就进的?”她斜斜看他一眼,松开手,退了一步。
他走进去,四下打量一番,“你房间这么小。”
“比不上你家大别墅。”她坐到书桌前,拾起勺子吃汤圆。
“你还会弹钢琴?”他抚过光滑的琴盖,走到她身边,看见书架,又说,“这么多CD!”
李琊嘴里含着汤圆,囫囵地说:“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看着顺眼多了。”
他回头看她,“什么意思?”
“像个正常人。”她用勺子指了指门的方向,“在那帮人面前装大哥,特别不适合你。”
“我哪有。”他顿了顿,“他们是没什么规矩。”
李琊笑了笑,“不知道干爹为什么要让你跟着赵弘武。”
他抽出一张CD,拿在手里把玩,“我去外地读书,是我爸怕我不安全,我回来之前,一直跟着我的阿叔死了。我跟着赵三,是最安全的,他不可能让我死在他手底。”
她沉默片刻,说:“你也不容易。”
“和兴
是我祖爷的,我爸不可能让它在自己手上散了。唐家只有我一个儿子,不管我想不想,都得接手。”
“是啊,龙生龙,凤生凤。”
“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唐季飞笑着说,末了轻轻叹气。
“现在严打,就不怕把你们一锅端了?”她捏着食指和拇指在嘴唇前划过,“我乱说的。”
李琊紧接着说:“我不相信绿毛,那女孩才十几岁。”
唐季飞不甚在意地摇了摇头,“你是没见过,很多这样的,把希望放在赌博上,最后整个家都毁了,男的做苦力,女的做妓。”
“怎么没见过,以前茶楼有一个,后来又染上毒瘾,年没过完就死了。”她放下陶瓷碗,“她要是还不上,会怎么样?”
“你觉得呢?”他说,“既然你和她不熟,不要管这个事情。”
唐季飞换了话题,闲聊片刻后同她交换了号码,“有什么事随时找我。”
“有劳大哥罩我了。”她把只剩下汤水的碗递给他,“顺便帮我把这个碗带下去。”
翌日傍晚,李琊来到果壳空间。秦山和季超坐在沙发上聊天,她还未走近,扬声说:“你来这么早。”
季超回头看她,“在学校也没事做。”
“杜萱呢?”她在秦山旁边的单人沙发上坐下。
“她去朋友家玩了。”
“和好了?”
季超春风满面,“多亏了你,谢谢侬。”
李琊说:“算了啊,我很现实的,你就说要怎么谢我?”
“待会儿请你吃宵夜行不行,山哥也一起?”
秦山说:“哪需要你请,我还有个朋友要来。”
季超说:“好啊,人多热闹。”
李琊玩着手指,好似不经意地问:“哪个朋友,叶钊啊?”
秦山点头,轻“啊”一声,“他找我拿车。”
她想起上次李铃兰和叶钊出去吃饭,他也是开的秦山的别克,说:“到底是你的车还是他的车?”
秦山没有察觉她情绪的变化,以为只是随口调侃,解释说:“他爸腿脚不好,明早要去医院检查。”
“哦……”关心的话在嘴边绕了一圈,没能说出来,她对季超说,“我新写了首曲子。”
“快给我听听。”
李琊把缠绕着耳机线的iPod递过去,“只是小小样,录了钢琴和吉他,离我想要的还差了些。”
季超戴上耳塞,琴声将他引入空旷无人的地方,没有歌词的轻声哼唱,像阳光下的雪,飘扬洒落。他安静地听完,赞叹道:“好听,尤其是中间那段渐快的loop,厉害。”
“别这么夸张。”
“真的,加上节奏乐器和贝斯,做出来绝对很漂亮。”
她笑说:“又想骗我歌,上次那首,被你们乐队搞成什么样了。”
“诶嘿,《阁楼》是你让我录的啊。”
“把我的词改得乱七八糟。”她语气嫌恶,却是玩笑,没有生气的意思。
“杜萱觉得太晦暗……”
她嗤笑一声,“搞什么乐队,写颂歌得了。”
秦山勾了勾手指,“我听听。”接过季超递来的iPod,听了一会儿说,“山茶,你恋爱了?”
李琊把耳机从他耳朵上扒拉下来,“说什么啊。”
秦山揉了揉耳朵,“明明写的歌这么温柔,人就这么野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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