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当时说出找到了这句话的人,就是此人。
那么,此刻捆缚住自己的布条,大概就是那时网住自己的东西。
不需要看起来怎么样,反正东西在他身上就行。
另一个人开口说话了,相反的,比起前一个人的陌生感觉,此人却给何太哀一种异常熟悉的怪奇感这种熟悉并非是针对人,而是对到底是对什么呢
对了,白羽抓进神国的那批天师府弟子里,是不是有一个人就给了他这样的熟悉感?人群之中的那个人,让他忍不住多留意了一会儿,但那人的面孔陌生
你确定是在他身上?
大概率吧。我去查了虞幼堂小时候的事,他好像很小年纪就觉醒了阴阳眼,因此很困扰,应该就是那个时候,前掌门把东西给他的。亏得东西不在他身上,不然依他那样难搞的性子和麻烦的实力,我们要对他下手也很难。
但我不明白为什么。这个鬼活着的时候,和虞师叔交集也不多,小时候好像是在一所学校读过书,但马上告别,后来那么久时间不见面,完全是断了联络成为陌生人,虞师叔怎么会把东西交他保管?
你怎么知道是保管?也许不是保管。也许虞幼堂根本不知道东西有多贵重,可能当时随手送了人也说不定小孩子眼光又不好,而且总是容易任性不懂事。
你这样说,也不是不行,可让总还是让人觉得太牵强。
不然你还有更好的解释?否则握君如意怎么会出现在他手上。那东西是你用息玉炼制出来的,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握君如意。
它正是何太哀从超恐怖游戏获得的,那件黑色玉如意的秘宝名字。
东西在他眼睛里?
应该是。虞幼堂不是用来遮阴阳眼的吗,反正你挖出来看看就知道。
嗯
如果不对,换个地方再找就是。你总不至于是对这么一个鬼下不了手。你不会吧?
也不是。但他长得确实太像人了。我不是对鬼下不了手,我只是不太习惯近距离接触过于血腥画面。我除鬼向来都是远程攻击,像这种么不是我的风格。
哎你真是麻烦。要不是我感应不到息玉的位置,我早直接动手。
总要有第一次。他长得像人,是对我的一次心理考验。我试试。
眼前看不见的那两人,他们的讲话内容,越来越往危险的方向滑坡。何太哀感觉自己就像一只实验室里的小白鼠,不能开口,也无力挣扎,只能任由事态发展。但小白鼠是听不懂人类讲话的吧,可他可以。或许正是这个原因,才会让人更加有一种倒错的荒谬感。
遮住视线的布料被一只手掀了开去。
视野里那只手形状还挺不错,骨节分明且修长,但细看很粗糙,指腹许多茧子,是一双明显干了很多重活累活的手。
然后,一张没什么特色的,甚至显得有些木讷的脸,就完整地呈现在了何太哀的面前。
这个人
这个人何太哀是认识的,一面之缘。先前在天师府发现尸花的痕迹,那时尸花首次暴露在天师府众人眼前,温婪当场跟一名长老发生口角冲突,彼时那位长老身边跟着的,正是眼前这个男生。好像是叫什么唐缺。
唐缺另一只手上,握着一把形状如同夜间新月的刀具。很难具体给这件武器划分类别,它似钩非钩,似刃非刃,寒光烁烁,森气逼人。只见握着月下重影的唐缺将刀具往前一递,利刃的尖端刺入之后用力勾出,何太哀的一只完整的眼球就掉落出来了。
直到此刻,何太哀才真正明白印着锈红银杏纹路的布匹用途。那不仅是为了能固定住他,让他不要乱动,同时,也是为了阻止他出声。
剧痛之下的惨呼,都被遏制在了这白色的布条之下。人杀活猪的时候,都没有霸道到不许猪惨叫,这个男生杀鬼,却是不许鬼惨叫来污染自己的耳朵的。
掌中眼珠滚动,唐缺仔细研究了一下,说:不在这只眼睛里。
另一个年纪看起来稍微更大一点的少年说:那就是在另一只眼睛里了。
嗯。
几句轻轻飘飘没有重量的话,就决定了受难者的受难方向。很快,何太哀的另一只眼睛也被挖了出来。
奇怪,也不在这只眼睛里。
这有什么。你把他整个鬼切片了,总能找到东西的。
云淡风轻的,就像是在商量要把水果削皮切成片。多么让人毛骨悚然。
何太哀血淋淋地失去了自己的眼睛,很痛,不过失却视觉的黑暗,却是营造出了一种熟悉的氛围。他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觉得除唐缺之外的另一个人很熟悉了。此刻不能视物不能动作不能开口的状态,不正是同温婪将他做成抱枕的经历十分相仿吗?
那段时间里,他躺在温婪的床上,像一个死物除了温婪之外的其他人,也确实以为他是个死物。温婪出门在外的时间里,曾有一段时间由天师府门下的小弟子,替人收拾房间。那是两个年轻人,一个性格很跳脱,一个说话稍显冷淡。
现在眼前这个跟唐缺一块儿出现的人,正是那两个年轻人中说话稍显冷淡的那位。
在何太哀被当做死物的那段时间里,多亏这两位进来闲聊,这才让他有了身处人间的真实感。他没有想到,所有的一切居然会交汇到一处。曾经偶然接触以为不会再有机会碰面的人,到现在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地出现,这一切,都是早有注定的吗?
他们在找什么东西?
对方当时出现在温婪的房间里,是否就是在找那件东西?
或许那个时候就是在他。
天师府太清殿前,唐缺出手攻击他,也是如此?
唐缺握住两颗滑腻的眼珠,叹了口气,说:也只能如此了。
最后,那件东西是在何太哀的右脚地被找到的。
关于那件东西,何太哀并没有看到到底是什么。在一开始,他的眼珠被挖了出去,所以丧失视力。后来中途死了几次,但那时布条重新捆缚,遮盖住了他的眼睛,他什么都看不到了,自然错失目睹那件东西被取出的机会。
唐缺找到了东西之后,就离开了这间屋子。他离去匆匆,只留下一句:我先去研究,你在这里看着他。
便旋风似地出了门。
许久,真的是过了许久,房间里留下的那名说话稍嫌冷淡的弟子,突然开口问何太哀:你杀过多少人?
对方没有等到何太哀的回答,过了好一会儿,突然反应过来地笑了一声:对了,忘了你现在说不了话。
然后他就这样靠上前,手指漫不经心地伸过来,隔着布条按在了何太哀的嘴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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