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1 / 2)

多年分离至今日,他们以这样怪诞的方式,居然又成了双生子。

白羽狂笑起来:我死了也不会让你活着的。

少女仰起脸,轻声说:我知道。

我知道的,我也没想过要活下去。

我来这里,就是为了带你结束这无尽的、痛苦的、扭曲的、罪恶的一生。是啊,我来这里,是为了和你一起下地狱。

伸手抱住白羽,黑玉当啷一声掉落,砸在不知名的巨大骨架上,少女闭上眼睛,她分不清自己的泪和弟弟的血,它们交融在一起,她的睫羽微微颤抖。在所有一切的崩塌之中,少女用很轻很轻的声音说:如果有下辈子,我们不要做姐弟了。不要做双生子,也不要再见面。

***

眼前的白羽身上,突然炸开无数尸花,何太哀见了,并没有什么明显的表情变化,当然,这也是因为目前条件下,他也确实做不出什么更多的神色来了。

从新|约|教|会离开却遇上花长老时,他本来是打算一个人走的,但是白语叫住了他。

对方想要杀掉白羽,并说出了很多有关白羽的秘密和弱点。可这很危险不是吗?他为什么要冒这个险去惹一个疯子?无论怎么计算,这都不值得。但真的是如此么?仔细想想,他现在不跟白语联手,少年白羽难道就会放过他吗?他早就惹到这个疯子了吧。对方喜怒无常阴晴不定又恶劣的性子,指不定已经规划好了要怎么玩弄他。躲避能避开吗?别人或许可以,但他大概是不行的。

人生过往无数次经历教训告诉他,躲避是没有用的。因为他是个非常霉运的人,每次希冀着不要发生的事情,那就绝对会百分百发生。现在希望日后别遇到白羽的祈求,铁定会在未来不远的日子里,被百分百扭曲成出门右拐就能随随便便遇到白羽。解决这样困境的办法永远就只有一个,那就是迎难而上,只有这样才可能有一线翻盘和摆脱厄运的机会。

你可以表现得很虚弱无力,这样白羽会对你降低心防。那么如此一来,你就能接近他了。而我的作用很简单,就是去吸引他的注意力,以及激怒他。

愤怒这种情绪,可以让人轻易失去理智,从而做出一些平日里做不出来的草率行为。

这就是这次行动的计划。很简单,非常粗暴。

白羽的弱点在于本体,而少女跟白羽是双生子,别人不能识别出来的,她能轻易感受识别到。

真是奇妙的,血缘关系。

带上我的黑玉,这是我们之间的联系,我可以通过这个纽带将鬼气输送给你。这样,你就能在最后出其不备地给他造成重击伤害。

白语说,这点鬼气是不够用的。

何太哀听了之后,非常平淡地说:这不是问题,我多死几次就好了。

确实是这样,他每死一次,就会变得更强一点。据说惨死的人更容易变成鬼,那么这件事换算到他头上,那就是每次死得极惨的话,他复生之后就会变得更强一点,鬼气会更浓郁一点。所以,要为白语提供灵力支撑的话,理论上,他只要不停自|杀,并想出一些死得比较痛苦的自|杀方法即可。

虽然现在,这种计划打算,是以另外一种方式实现了。

不过,成功了就好。

如此成功了,又能救下一些人,这样很好。

眼前的神国在崩塌,犹如末日来临,灰雾咆哮,尸花疯长。不过白语跟花长老不一样,她不是无限制的侵占,因为她并非是完整的尸花之母,一切都有上限,所以大概占据整个神国之后,她会随着神国的湮灭而一同湮灭。

那么神国湮灭之后,身处其中的自己又会何去何从呢?

现在动也动不了,无法做出及时逃走的举动

不过,反正他是不死的,所以最后再糟,肯定也不会糟到哪里去。不是吗?

抱着这样的想法,何太哀闭上眼睛。

然而陷入昏迷之前,也就是在神国覆灭的前夕,他突然感到自己被网住了。

有人拽住了他,说:找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开坑的时候,是想写爽文的。

结果写出来一点都不爽。

完结之后好好反省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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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我见我执01

称不上温柔的生拉硬拽之力,但也算不上蛮狠,说话之人的声音对何太哀来说很陌生,那是他不认识之人的声音。

他实在无力对抗死亡的侵袭,眼看意识就要逐步坠入无尽的黑暗之中,可这又有什么所谓呢?反正再糟还能糟糕到哪里去?他是不会死亡的存在,每次的死亡对他来说,不过就是场短暂的睡眠。

所以何太哀十分无所谓的,任由自己的意识陷入黑暗。

可是当他再次醒来,情况还是发展得有点超出预料,他发现自己竟然被人用布条缠绕住了,并且捆得宛如虫蛹一般。

布条缠缚住他的身躯,也缠缚住他的脸,他的口鼻俱被掩盖,只露出了一双眼睛。不,眼睛的部位也不能算是露出,只不过是留下了一条可供人视线乡下扫看的缝隙罢了。

正是如此,何太哀看到自己胸膛上的一部分布料,不,或许该说是一线视线下的些许布料那是白色的底色布料,质感看起来很像普通棉麻,但远比铁链索人要恐怖牢固得多了,或许正是因为其上的花纹。

是的,此刻捆缚住何太哀的布条上,满是银杏形状的花纹印记。

天师府的标示性之物,不正是银杏吗?无论是说漫山的银杏林,还是每个人都会有的银杏形状的耳钉,都是标志性的东西,都和银杏有关。

眼前的银杏,是否也是?

但多少还是有些不一样。因为无论是天师府实地的银杏林,还是弟子右耳上的银杏耳钉,它们都是金灿灿的,是浓郁的金色,是满承着光明与辉煌之意的金。但眼前的银杏纹路却不一样,它是红色的,也不是正红、水红、艳红,而是一种朽意斑斑的红,像干涸的血渍,暗沉腐烂的颜色,显出某种怪异的不详。

不知过了多久,何太哀的视线里出现了一双脚。

也不能这么讲,正确的说法应该是两只脚因为那是某个人的左脚和另一个人的右脚。他们是两个人,一起出现了,却被何太哀局限性的视野给框在了一处,被迫组成一对。

就是他吗?看起来也不怎么样。

瞧不清对方的样貌,但是能清楚听到对方用挑拣货物一般的口吻点评自己。当然,这个声音听起来显得很陌生,不过说来也怪,陌生归陌生,可对方又同时给何太哀一种感觉,那就是他觉得自己似乎曾经听见过这个声音。随后何太哀突然想起,自己确实听到过这个声音,就在前不久,也就是昏迷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