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丞相,你明明晓得本小姐同六王爷的关系,你却一直不劝,一直不劝,为什么?”放声大笑着,凤盈手起,狠狠砸向自己的小腹。
“盈儿!”凤陟眼疾手快地将她截住,因着她的神力,手腕发出清脆的筋骨错位声。
原本失控的凤盈眼中恢复一丝清明,有些慌乱无措:“二哥,你没事吧?盈儿不是故意的,盈儿不是故意的!”
“不怪你,别怕,千万不要伤害自己!”用完好的手轻拍着她的背脊,凤陟只觉头疼欲裂。
他设想过万千复杂的情况,却不曾想这个与他同父异母的妹妹竟是当朝妃子所生,所以这究竟是什么?他最敬爱的爹爹,行事正派收人敬仰的爹爹,竟然做出了这般有悖纲常的事情,还亲手将自己的女儿推入万劫不复。
“二哥,盈儿怕,盈儿不想这辈子过着被人戳脊梁骨嘲讽的日子,这就是个孽种,不该存活在这世上。”双手环住男子的腰,凤盈将脸埋入他的胸口放声嚎啕,可眼底一片清明,不带一丝泪意。
感受着怀中人儿刻意的颤动,还有她手在他背脊上划过的弧度,凤陟反将她抱住,安慰道:“你若是不愿将这孩子生下,那便堕了吧,堕了吧!”
“凤陟!”凤丞相起得直跳脚,厉声道:“你忘了你方才答应为父什么了?”
“爹,此举有违人伦,您这是叫盈儿为千夫所指啊!”他现下只能遵循自己的本能反应而反应,他不知凤丞相的阴谋,更不知凤盈的用意,只能顺势而为之。
“陟儿,将孩子留下,这样你就可以同白芷双宿双栖了。”凤丞相露出狰狞面目,恶狠狠道:“若是盈儿腹内胎儿保不住,你就别想保住白芷,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
“那是您的孙子!”
“本相只要盈儿腹中这一个孩子!”癫狂地扯住凤盈的胳膊,凤丞相厉声道:“盈儿,你莫要做出叫自己后悔的事!”
“你拿白芷来威胁本小姐?”凤盈失笑,冷冷道:“本小姐连自己都无法保全,你就算是连大哥和二哥一道杀了,本小姐也无法答应你!”
白芷可谓是现下凤盈最在乎的人,凤丞相见她不为所动,当下放缓声音,柔声道:“盈儿,你不是想见你的亲生母亲吗?”
“我不想见,我谁都不想见!”终于要提及她想要知晓的一切了,凤盈心中无比紧张,面上却强撑着愤怒,眼中带着毁灭一切的疯狂的火。
“盈儿,只要你将这孩子生下来,你不仅可以保全白芷,还能叫你见到子莹,也就是你的生母,你不愿意吗?”低声诱哄着,凤丞相勾画着美好的未来:“等你娘复活了,爹和你娘会好生疼你的,你不是一直希望有娘亲疼爱吗?”
“娘?”凤盈呐呐地唤着,神色有些许松动。
“是啊,你会有娘疼爱,我们一家三口过着逍遥自在的日子,你想去哪,爹和娘都会陪你去!”凤相的言辞真切动人,不待凤盈发问便将事情和盘托出:“只需要你的脐带血,你的娘亲便会复活,届时你要不要那个孩儿,爹都不会阻拦你!”
“如果我不答应呢?”凤盈看着那两鬓斑白的男子,心底升起寒意:“如果复活不了呢?这世间就没有人能够死而复生。”
她的声音极轻极轻,用尽了她所有的气力。
没有对错与否,可怜与否,凤丞相要用复生之法复活凤子莹,而凤子莹就是利用他这份心思,一步步布下毁灭洛朝的局。
“盈儿,好生想想白芷,她腹内胎儿,已经三个月了!”就如儿时听见的声音般温柔与宠溺,凤丞相唇角勾着笑意,徐徐道:“盈儿,没有如果,爹期盼了整整十七年,这是支撑爹活下来的唯一信念。”
“你回吧,我会好生考虑的!”凤盈无力地摆摆手,忽见他腰间上的东西很是眼熟,细细一看,竟和慕容南朝栓在她手上的佛绳一模一样。
世间不是只有三条佛绳的吗?心头诧异,凤盈却没表露出来,只是软软地滑落在榻上,紧紧闭上双眸。
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凤相唇角扬起欣喜的笑,阔步离开凤府。
“盈儿……”
“二哥且宽心,盈儿现下很好,非常好!”手抚上平坦的小腹,凤盈含笑道:“盈儿只需安心养胎,便能永享天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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