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2 / 2)

gu903();不过这样也好,这样我就不必因为熟悉的环境而勾起糟糕的旧日回忆了。

我说我想休息,下午在屋里睡了一觉,再醒来不舒服的感觉便消退许多。

晚餐时分,佣人上来敲门请我到楼下去,还说朱云生和朱璃回来了。

暌违七年,我再次见到了朱家父子。

就像我从未离开过一般,朱云生亲切地招呼着我让我坐在他左手边,宁诗于我身旁落座,而我对面坐着始终安静用餐的朱璃。

一如过去,他美丽优雅,是个无论beta还是alpha都会当做梦中情人的存在。身上穿着件清爽的白衬衫,脖子上戴了一条镶嵌有红色菱形宝石的防咬项圈,衬得他肌肤越发白皙。

如果真的如宁诗所说他已经被标记,那这条项圈除了有点装饰效果,其实已经没有任何作用。

用餐期间,朱璃从头到尾没有与我视线接触,甚至也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他仿佛完全没有看到我,又像是将自己当成了餐桌上的隐形人。

宁诗虽然跟了朱云生十多年,成为正式朱夫人却不过短短一个月,此时正是新婚燕尔,隔着我这么大灯泡都不能阻止她对朱云生频献殷勤、暗送秋波,恨不得每口菜都与丈夫分享,让我十分尴尬。

我吃好了。朱璃吃完自己碗里的小半碗米饭,便放下了碗筷。

朱云生淡淡看向他:那你就回房里休息吧。

朱璃点了点头,没同其他人打招呼,转身上了楼。

与宁诗的战役中,他完全惨败,连带着同朱云生的关系也冷落下来,如今能这样平静坐在一起吃饭,我还是佩服他的。

煎熬地用完餐,朱云生还想留我品茶,我以身体不适婉拒了,逃也似地回了房间。

明天就要举行婚礼仪式,还不知道会怎么忙,这两天直播必定无法进行。我从家里带了本小王子,想聊胜于无地再次充当下儿童读物主播。

我打开手机软件,登陆自己的直播间,已经有五十几个人在线等待了。

抱歉,这两天我有些事要忙。今天给大家读《小王子》,明天请假一天,后天尽量恢复直播。

说完这句话,在线人数一下掉到了三十几,还有些抱怨的评论,说我最近也请假太多,是不是要另谋出路了。

没有,只是这件事必须我本人到场,所以只能请假。

有人开始追问我到底要去做什么。

就结个婚。

评论像是卡壳似的静了一瞬,很快呈井喷式爆发。

所有人都在恭喜我,预祝我新婚快乐,有的还说我闷骚,结婚这么大的事竟然不问就不说了。

他们怎么可能想到,两个月前我也是不知道自己会结婚的

第二天一早五点多,佣人便敲开我的房门,来为我梳洗打扮。

穿衣镜前,三个人六只手,忙碌而有序地进行着穿鞋,系领带,以及打理头发的工作。

昨天我一晚上翻来覆去没睡着,闭上眼脑海里便闪过许多昔日画面,叫人心烦意乱。他们捣腾我时,我在穿衣镜前昏昏欲睡,胃还有些不舒服。与昨天心理性的反胃不同,这次是生理性的想吐。

佣人替我抹上发胶,将遮挡眼睛的刘海往上拨开,一张面色青白的脸便完全显露出来。对方皱了皱眉,走开一会儿,再回来时手上拿着一盒胭脂,二话不说就要往我脸上抹。

我避了避,用手去挡:别

这时门口传来宁诗的声音:都出去。

佣人们立马停下手上动作,无声地鱼贯而出。

宁诗来到我侧后方,双手扶在我肩上,于镜中露出半边身体。

这样一看,我们还是长得很像的,特别是眼睛,褶皱不明显,眼尾狭长拖曳,瞧着有几分冷漠,不那么单纯。

宁诗笑着问我:紧张吗?

我望着镜中的她,谨慎地提出要求:能不能让我看看他的照片?

她眉心轻轻蹙起,挪开了手,从随身小包里掏出手机递到我面前。

我紧张地接过,第一次完整清晰地看到那孩子的模样。

他懵懵懂懂站在那里,神色茫然地盯着镜头,脸蛋十分秀气,眼睛很有宁家人的特色,都是细细长长的。

竟然一点都不像那个人

我隔着屏幕指尖摩挲着孩子的五官,声音都带颤:他叫什么名字?是是什么血型?

宁诗不顾我的留恋,从我手中抽回自己的手机。

是个beta。她说,慢慢来,筹码总要一点点丢,不要太贪心。

她为了用孩子掌控我,竟然连他的名字都用来做筹码。

我实在觉得又好气又悲哀,偏偏又无可奈何。

要多慢?

宁诗伸手拨了下我垂落下来的刘海:看你的表现,乖儿子。

这本来就是场商业联姻,宋柏劳自然不可能亲自来迎亲。不过好算他还派了车来,不至于让场面太难看。

仪式地点设在宋柏劳位于香潭维景山上的别墅内。整座山头在几年前被他买下,山上只有他一栋房子,隐在叠翠间,屋前屋后拥有大片草地,可以直接打高尔夫。

门岗位于山脚下,每个未标记的omega都要经过严密检测,通过专业嗅闻犬来确认不在发情期,并且佩戴防咬项圈才可入内。由此alpha也可以不用再戴着碍事的止咬器。

朱云生与宁诗跟在婚车之后与我一同抵达山顶,朱璃没有到场,不知道是朱云生觉得丢脸不让他来,还是他不想来。

我深吸一口气跨下车,拱形花门前,一身黑色礼服的宋柏劳侯在那里,将手伸向我,脸上甚至还带着些轻松的笑意,演技可谓高超过人。

我在人群中看到了梁秋阳,他拼命向我挥手,想引起我的注意,我忍不住朝他露出一个真心实意的笑来。

两边人群欢呼着拉响礼炮,乐团奏响婚礼进行曲。我笑得勉强,四肢僵硬地走向宋柏劳,最后几步差点同手同脚。

还差几步时,他一把握住我的手,强硬地将我拉到他身旁。随后携着我步上红毯,走向装点着繁花与白纱的仪式亭。

我的手心不可抑制地出汗,宋柏劳感觉到了,偏头看向我。

很紧张?

我飞快瞥了他一眼,目视前方道:还好。

他凑近我耳边,轻笑道:也是,反正都是假的。

我笑容一僵,胃部的不适越加明显。

浑浑噩噩挨过诸多繁琐的步骤,在婚书上签上彼此的姓名,最后终于到了互换戒指的环节。戒童正是宋柏劳的儿子宋墨,他小心翼翼捧着一个天鹅绒软垫走向我们,面无表情的小脸异常严肃。垫子中央躺着两枚素戒,普通到毫不起眼。

我替宋柏劳戴上戒指,然后换他。当那枚银色的素戒穿过我的指节,还差一点就要抵达根部时,他突然停顿了下,大概有两秒才完成这个动作。毫不掩饰,充分体现了他的挣扎。

仪式结束后,冷餐会开始,宾客三五成聚,散落在屋里屋外聊天叙旧。

宋柏劳搂着我的腰与宾客和媒体们一一打过招呼,面上的笑丝毫不见减退,用行动向我展示了什么是真正的演技派。

我有些庆幸自己通宵没睡,以致身体的不适超越了心理,让我无暇顾及那点面对人群的惶恐。

宋宋先生。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