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节(2 / 2)

gu903();“你为什么突然变了?”

鹿儿正转过身,抬眼看向他时,楞了一下,君谨低着头却未看向她,那対着她的半张脸尽显落寞。

鹿儿心里一酸,别过眼去,闷声道:“我想嫁人了。”

君谨缓缓看过去,鹿儿没有看到他眼底乱了方寸,挣脱了他的手,头也不回地跑开了。

经过那晚那一遭,鹿儿以为她和君谨之间应该已经算桥归桥路归路了,其实不然。

后来的半年里,君谨在长安定居,竟是再也没有回过稻香水榭,他一个外姓之王,身份又特殊,一开始难免引起了朝臣的诸多揣测,甚至至尊的案头,每日都有有关君谨定居长安的猜测的奏疏。

再后来,大家渐渐发现,君谨倒是没有参与朝政,反而在三公主的婚事上一再干涉,虽然什么都没干,但总是在三公主议亲或者相亲的场所出现,莫名其妙就搅黄了一桩婚事。

如此一来,众人自然看出了一些苗头,贵妇圈中也开始心知肚明,但凡有他二人出现的场合,目光总是暧昧不清。

反倒是那些言官,却日渐紧张起来,隔三差五给至尊上折请求给三公主议亲,让至尊很是为难,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直到一纸状书递上了大理寺,大理寺正卿惊闻状书竟是状告傅瑶伽,靖王殿下的那位名义上的妹妹,顿时一阵头痛,他有心将这件事压下来,事后再与靖王商量,可今日兜风竟然兜到大理寺的三公主却难得慷慨激昂,大义灭亲地让他即刻上门拿人。

大理寺正卿还周旋几番,堂外却传来一道清冷的声音:“正卿是要官官相护吗?”

如此动机直白的当着原告的面捅了出来,大理寺正卿涨红了脸,看着凛然跨步而入的君谨敢怒不敢言,立时下堂来参拜。

鹿儿愣了愣,君谨的目光已经看过来,朝她走去,低声道:“你和你四哥那个准王妃的鬼主意还真多。”

鹿儿轻嗤了嗤不理会他,这件事她本也没有放在心上,可事后御史却以干涉大理寺内务之名弹劾了君谨。

乍然听到此消息时,鹿儿血色殆尽,急忙跑去了御书房,她手里正挑选的金翅羽簪还被牢牢握在手里。

“怎么回事?他什么都没做,御史为何要弹劾他?”鹿儿跑到勤政殿外时,宋怀玉正拧着眉站在树下,鹿儿揪住他急切问道。

宋怀玉冷笑:“他那样敏感的身份干涉大理寺,弹劾他还需要多大的理由吗?凭着御史那帮老家伙丰富的想象力居安思危的紧张也把芝麻大的事联想起天罗地网来。”

鹿儿顿时觉得一盆冰水从头浇到了脚底,身子直直站着,只觉冰凉。

她不知和宋怀玉站了多久,直勾勾盯着勤政殿的大门盯得眼睛都酸了,终于看到君谨从里走了出来,鹿儿的一颗心立时就提了起来,眼睛蓦地就一阵发热。

君谨在看到她眼底的湿润时,眉心拧了起来,在她面前站定,柔声道:“我没事。”

鹿儿嘴硬道:“谁管你有没有事了!”

君谨轻轻一笑,抬起她的手,刚刚大概太过紧张,她握紧的手指都是梆硬的,簪子的翅膀也扎进了手心,君谨摊开她的手,满眼心疼,嘴角却不自觉扬起了弧度,低声道:“鹿儿,你还是关心我的対吗?”

鹿儿用力抽回手,哑声道:“王爷从前不是嫌我的关心是累赘吗?现在又为何来纠结我是否关心你,哼,王爷还是不要多想的好,你因为帮我被弹劾,我不过过来瞧瞧怎么回事罢了。”

说完,她转身就跑走了,宋怀玉在一旁看着,眼底蓄起了怪异:“你究竟做了什么?让鹿儿这般强硬与你撇清关系?”

君谨望着鹿儿离开的方向,忽然笑了一声,眼底浮上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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兜兜转转分分合合的一対有情人,宇文玦和阮心棠终于办了一场名震四海的婚礼,鹿儿刚从新房那闹了一场,欢天喜地的脸上明媚的笑容藏也藏不住,竟是比今晚这不停歇的烟花还要绚烂,看的那些名门郎君眼睛直移不开。

宋怀玉一边欣赏着庭院里翩翩起舞的舞姬,一边越过舞姬看向远处的鹿儿,玩味地笑道:“豺狼环伺啊。”

他意有所指地看向身旁。

今晚这等的热闹,君谨十分沉默,沉默的与这热闹格格不入,那双深邃的眼眸只盯着一处。

乔三看着鹿儿的深情满满,贴心地端上一碗醒酒汤:“三公主,您刚刚喝了不少酒,喝碗醒酒汤吧,舒服些。”

鹿儿闻言微微笑,其实她的酒量还好,暂时还用不着喝,不过看着対方如此期待的眼神,她还是伸出了手。

“正巧,本王正需一碗醒酒汤,乔三公子有心了。”

那碗汤在众人的惊愕之下,已经到了君谨手里,他淡淡瞥了一眼乔三,缓缓饮尽。

鹿儿坐在那里抬头看着他,目瞪口呆。

宋怀玉眼底含笑看着他放下了碗,故作奇怪道:“你今晚有喝酒吗?”

君谨斜了他一眼。

在场之人无有不了然,乔三隐隐生了怒气和较劲,他対鹿儿道:“鹿儿,我们去投壶吧。”

鹿儿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乔三拉着走到过去,正在投壶的公子娘子看到鹿儿过来,自然是要让出来的。

乔三拿了支箭给鹿儿,正信心满满,却见君谨也跟了过来。

君谨闲适地拈起了箭,淡淡扫了眼几丈远外的箭壶,轻叹道:“本王也许久没有投壶了。”

琴瑟钟竽环绕不绝,远处的歌伶声声入耳,亭下対弈的人也放下棋子看了过来。

周围围满了人,只见君谨长袖一挥,没人看到他的手势如何,怎样出的手,那手里的三支箭眨眼间已经乖乖速中并双耳。

满场寂静,君谨仍旧一派闲适,似乎这样的伎俩他只是随意挥挥手,甚至没有见他起势,没有见他正眼看过壶身,就那样轻松自然地做到了。

顿时欢呼声起,乔三瞠目结舌,只见君谨摊手有礼道:“乔三公子,请。”

宋怀玉眼见着乔三涨红了脸,又白了脸,表示了万万分的同情,他斜了君谨,那眼神仿佛在控诉君谨:你一上来一记绝杀,还让人家自讨没趣吗?

乔三果然没好意思班门弄斧,宋怀玉轻声道:“何必跟一个少年较真。”

君谨不置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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