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宇文玦拧眉道:“你才刚醒,身体还很虚弱,放心,他跑不了。”
阮心棠却不肯依,她站着跺跺脚,表示自己身体健康:“我没事了,你看,宋公子的药灵的很,喝一碗就好了大半了。”
宋怀玉得意地挑眉:“此言不虚。”
阮心棠拉住宇文玦的手拖拉着他,娇声道:“走嘛走嘛,去拦住他,要回我的东西。”
宇文玦无奈,只能由着她,看了宋怀玉一眼:“你也一起去。”
宋怀玉仰天一叹:“我要坐马车啊。”
“等等。”宇文玦忽然拉回了阮心棠,她重心一时偏移,扑进了宇文玦怀里,被宇文玦打量一眼,“你就这么去?”
阮心棠低头看了看,自己还穿着长袍散着头发,她不好意思地笑道:“怎么办,阿银还没醒。”
石昊跑到外边拍拍手,立刻就走进来两个丫头,朝阮心棠行礼,宇文玦三人只能在外面等候,宋怀玉闲散地靠着扶梯栏杆,睇了宇文玦一眼:“你就纵着她吧。”
宇文玦不置可否的挑眉。
**
贾之义整天作着发横财的梦,搜刮民脂民膏,手段还挺高明总有由头,让人挑不出错来,但那些修桥铺路的手段,渐渐他觉得不过瘾,终于想起一出坑害商人的戏码。
江南富庶,前川来往商人众多,他自不必亲自出面,只派心腹之人扮成僧人妙手回春的大夫,一步一步蚕食商人的家底,再让一些低贱的百姓在他们面前中毒而死,巨大的恐惧之下不怕他们为了治病活命不妥协。
一切计划的好好的,却不想跑出个丫头说是阮刺史之女,这件事若是传出去可不得了,他计划的好,死无对证,没想到,连靖王殿下也扯了进来,眼看着靖王殿下那般紧张震怒,他心里直打颤,如今虽然让那丫头昏迷不醒拖住了靖王,可只要靖王在一日,他就难以安枕,好在如今搜掠的金银八辈子也花不完了,还在乎这劳什子太守!
看着院子里装好的金银财帛装车,他气焰高涨:“快着点。”一想起马上就要逃离这个是非地,拿着这么多金银逍遥快活,他那副嘴脸都笑得挤在了一起。
“贾太守这是要出远门呢。”
清灵娇软的声音高调扬起,贾之义浑身一凛,探头看去,只见阮心棠打头,宇文玦宋怀玉和石昊跟在她身边,贾之义双腿一抖,人精的还是谦卑地迎了上去,跪在地上:“不知靖王殿下驾临,有失远迎。”
他心里却暗自咬牙:这死丫头什么时候醒的!居然没人来禀告!
阮心棠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冷声道:“贾太守,我的宝碟呢?”
贾之义一震,立刻唤道:“来人!”
他起身接过来人送来的宝碟双手递上:“娘子莫怪,那日情况紧急,为了不传染更多的人,才将您看管起来,多有得罪,娘子身为刺史千金,应该懂得避险,一视同仁的道理,那日被看管的都是百姓,实在不好搞特殊化。”
阮心棠喉间一滞,她准备的兴师问罪,居然被先发制人了,还说的在情在理,她若是再追究就显得她不占理,可恶!
身后宋怀玉想宇文玦身边凑了凑,悠然轻叹:“出师不利啊。”
阮心棠气结:“那你借看管之名行敛财之事,一顿餐饭就价值连城,罔顾百姓性命……”
她还没说完,贾之义立刻欲哭无泪喊冤:“娘子明鉴啊,下官哪敢做这样的事,下官一直好吃好喝相待,生怕怠慢了那些百姓,是那些缺德的僧人借机行事,下官实在冤枉啊……”
阮心棠气得身体发抖,瞥了一眼一旁的大箱子,走过去,让石昊打开,金白之物在阳光下顿时闪了人的眼。
贾之义脸色一白,就听阮心棠厉声质问:“若你真是不知情冤枉的,那这些又是什么?”
贾之义懊恼悔恨地一拍大腿:“正是下官知道了他们的行径,所以立刻让他们交出了这些,一会就打算发还于民啊。”
他一边苦口婆心,一边心在滴血,好在那些地契房契银票什么的都收在马车的夹层里。
可恶!居然全都让他圆了过去,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阮心棠只觉得自己一股气没出发。
宇文玦走过去拉过她的手,嗓音微凉:“贾太守好伶俐。”
贾之义蓦地一抖,比之刚刚伏低的多:“下官不敢,还请殿下明察。”
宇文玦看向阮心棠,阮心棠忽然心领神会地笑了,清越的嗓音扬声道:“石昊。”
石昊走了出去,过了一会,扯了一根铁链“叮铃”进来,铁链一个串着一个,有僧人还有贾之义安排的大夫,个个面如死灰,头也不敢抬。
阮心棠扬眉吐气地问道:“贾太守可认得这些人呢,他们可是很听命于您呢。”
贾之义脸上的血色殆尽,刚刚眼底的狡猾也成了一潭死寂。
宇文玦平静无波的语气清凉:“还有你派往守在阮阮屋外的人,也在外头。”
宋怀玉从怀里掏出一叠纸丢在贾之义跟前:“是疫症还是中毒,贾太守心知肚明吧。”那纸上全是百姓中毒的证明。
石昊双手递上一本奏本,恭敬道:“这是至尊任命靖王殿下全权负责此案的文书,可先斩后奏。”
大概从宇文玦第一日来前川,贾之义就有心理准备东窗事发的一天,刚刚的垂死挣扎不过是心存侥幸,显然宇文玦是不会放过他的,既然如此,他也不必再演戏。
刚刚还躬着身的贾之义慢慢挺直了背脊,一脸的谦逊委屈也泛着森冷的幽光,他看着宇文玦:“靖王殿下好雅兴,陪着心上人闹了这么一出,是想让她出气吧。”
“靖王殿下在京城金尊玉贵又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各管各的,进水不犯河水,殿下何必来趟我这趟浑水,若是殿下愿高抬贵手,这里所得一半尽归殿下。”
宇文玦忽然笑了一声,犹如水激寒冰:“可本王嫌民脂民膏膈应。”
简短一句就彻底粉碎了贾之义最后的希冀,他目露凶光:“殿下执意如此,下官只好得罪了。”
“来人!”贾之义大喝一声。
顿时从庭院的四面八方涌出一大拨人,手持利刃将他们团团围住,宋怀玉兴趣渐浓:“看架势,都是高手。”
贾之义心知自己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又怎么可能没有防备呢。
宇文玦淡淡扫过周围蓄势待发的杀手,轻轻一笑,笑意渐收,顿时另有一拨人从天而降,落于杀手跟前面对面,贾之义还来不及震惊,四四方方的庭院之上,也出现了一行威风赫赫的弓箭手,搭弓拉剑直指贾之义。
宋怀玉嗤笑:“贾太守这是把别人都当傻子,砧板上的鱼肉呢。”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