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心棠语塞,转念一想,立刻占据主权:“那不是你那时候不待见我,不喜欢我……”
宇文玦叹息道:“我如果不待见你,不喜欢你,会自动请缨去剿匪,为的不过是送你回家,还私下去威胁薛家,让他们退亲吗?”
阮心棠愣了一瞬,她还真不知道这个。
宇文玦摩挲着阮心棠的手心,喟叹道:“但是让你有那种感觉也是我的错,你别生气。”
阮心棠扬了扬脸,摆出一副既往不咎的样子,宇文玦看着她一连几天病弱的样子终于又生机勃勃了,心里一动,忍不住偏下脸来,阮心棠察觉到他的动作,连忙用双手抵在了他的胸前,红着脸,保持着冷静:“你还没说你怎么找到我的呢。”
对啊,刚刚就是问的这个问题,结果扯开了这么多。
宇文玦隐隐有一丝叹息,到底是他的不甘心,还是朝乌柳城去找她,却在前川没有找到她的踪迹,以为她心急回家,并没有在前川逗留,于是他也马不停蹄往下一站的城市去,也没有找到她的踪迹,她们两个姑娘家,再快也不可能再往下一站了。
回想过来,才觉得不对劲,心知她的为人,是绝不会亏待自己的,再怎么心急回家,也受不住在马车上过夜,何况她晚上目不能视,绝不可能在夜间赶路,所以依车程,她应该还在前川。
于是他又和石昊调转回头回到了前川,这一回他多有留心,才发觉前川有些不对劲,夜探了太守府,深怕她被困太守府,可还是一无所获,倒是发现了贾之义的小金库,他心知那些是不义之财,但眼下最重要的是找到她,才没有去管贾之义。
没想到回去的路上,就发现了那枚玉簪,顿时他浑身的血液都凝聚了起来,凌威逼迫下才知道她人在寺庙。
阮心棠恍然,又有一点小确幸:“幸亏我把那支玉簪送了出去,我想着你要是见到了,就一定会来找我的,一定是那些僧人贪财,偷偷拿出去变卖。”
宇文玦唇角微扬,眼底一片笑意:“所以,你也打算原谅我了吗。”
阮心棠挑眉,伸出手指比了个小小的距离:“一点点。”
宇文玦轻笑,拿出那支玉簪,抬手替她插好:“说起来这簪子你也送出去两回了。”他语气凉凉,悠悠地打量着她的脸。
阮心棠嘻嘻一笑:“嗯,也算的上试金石了。”
虽然在簪子这件事上她理亏,但是她要立于不败之地,总能找到说辞,宇文玦轻轻捏住她的下巴,指腹轻抚,低缓道:“试炼的可还满意?”
阮心棠故作思忖道:“差强人意吧。”
看到她眼里的小得意,知道她存心要拿捏自己,宇文玦也不气恼,也不想一争高下,他有些乐在其中地低语:“乐意之至。”
他用了巧劲,轻轻一提,阮心棠的脸就靠近了他些,他伏下脸,再要吻上她时,不合时宜地敲门声突兀地响了起来,他不悦地拧了拧眉。
才放开阮心棠,门已经被打开,宋怀玉走了进来,第一时间对上了宇文玦阴霾的眼神,他眼底闪过促狭:“哟,我来的不巧,打扰二位雅兴了。”
“知道还来?”宇文玦凉声道。
阮心棠本就被宋怀玉的揶揄弄得不好意思,没想到宇文玦直接承认,她更是脸上烧了起来。
宋怀玉很是无辜地将药碗端过去:“我是来给阮娘子送药的,没良心。”
宇文玦接过药碗,阮心棠奇怪道:“宋公子,你怎么会在这,还有你……”
她刚刚就见他走路的姿势特别奇怪,他以前走路很是潇洒带风的样子,今日却有点僵硬做作。
宋怀玉没好气地坐在一边,叹气道:“还不是为了你,前几天我接到了宇文玦的飞鸽传书,说是你得了疫症,让我速速赶来,我骑着千里驹连跑了两天两夜啊,颠的我现在大腿还发酸,到现在胃里还翻滚着点想吐呢。”
宇文玦搅着汤勺吹凉汤药的空隙冷眼斜了他一眼:“想吐就自己去开点药,别在这里卖惨。”
宋怀玉来了劲:“哟,你这是怕阮娘子心疼我啊?”
立刻遭受了一记宇文玦的眼刀。
阮心棠睁大了眼:“我昏迷了好几天吗?”
宋怀玉道:“可不是,幸亏我妙手回春,一看你就是中了毒,我要再来得晚一点你小命不保呃,这贾之义是要杀人灭口啊。”
宇文玦眼底骤冷,阮心棠摸了摸肚子:“怪不得我肚子这么饿。”
宇文玦眼中的戾气顿消,温言道:“想吃什么?”
“吃肉。”阮心棠笑。
宇文玦柔声道:“你几天未进食,先吃些清淡的。”
阮心棠深深叹了一口气:“好吧。”
“先把药喝了,不烫了。”宇文玦一勺一勺喂阮心棠。
宋怀玉没眼看,何时见过靖王殿下这般做小伏低的样子。
阮心棠以为会很苦,做好了准备,皱好了眉,喝到嘴里,竟然一点都不苦,还有点甜……
“为什么是甜的?”
宋怀玉翘着嘴角:“我宋大神医的独家秘方,很贵的,很难得的,一般人我不舍得给她用。”
喝完了药,又喝了一碗小米粥,就着小酱菜,宇文玦替她楷去嘴角的残汁,阮心棠看了眼房间的陈设,才发觉她又回到了悦来客栈,她舒服地靠在靠枕上,问道:“前川太守你打算怎么处置啊?”
宇文玦道:“我已经上报了朝廷,父皇让我全权负责,贾之义的财产抄家充公,这一回在那些富商手里得到的财帛,地契房契,还还给他们,至于人……”
他看着阮心棠,问她:“你想怎么处置?”
阮心棠道:“这种坑害百姓草菅人命的贪官留着也是祸害。”
犯了这种事是必死无疑的,只是她还要去取回一样东西。
石昊疾步走了进来道:“王爷,贾之义正在收拾东西,看来是准备跑路了。”
阮心棠讶异道:“你没有把他关起来吗?”
宋怀玉风凉说着:“你还睡得昏昏沉沉的,他哪有心思去处置别人,贾之义还不知道宇文玦已经知道了你们是中毒的事,估计是想事发之前跑路吧。”
“我们赶紧去拦住他!”阮心棠说着就要下床被宇文玦拦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