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节(1 / 2)

宇文玦揽过阮心棠的臂膀,不同于刚刚的冷厉,柔声道:“你大病初愈,不该在外头久待,这里戾气太重。”

他携着阮心棠旁若无人的往外走,一边冷声道:“石昊,留活口。”

阮心棠呆呆地跟着宇文玦离开,里头风卷残云天,外头温甜小意。

贾之义最终被判了腰斩之刑。

行刑当日,民生沸腾,热闹震天,刑台里里外外围得水泄不通,宇文玦到底没有下死手,妻儿无辜,只是罚去官府庄园服刑三年。他抄了贾之义所有的财产,发还于民。

宇文玦成了百姓口中的天神,宋怀玉则成了华佗转世。

阿银也醒了,和阮心棠站在人群里,看着大快人心的一幕,阮心棠还是心悸,不敢看那最后一幕,被宇文玦遮住了眼。

群情激奋,热血久久不散,都在相约同饮一杯,人潮散去,阮心棠目光一定,竟看到个熟人,她撒开了宇文玦的手,飞奔过去,生怕那人走掉。

“公子。”是那日在大院愿意借她银子的公子。

宋怀玉看热闹不嫌事大,悠哉悠哉道:“哟,靖王殿下,有情况啊。”

宇文玦斜了他一眼,面色微沉走了过去。

第60章

阮心棠仰着脸娇声道:“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我叫阮心棠。”

应钟看着眼前在阳光下言笑晏晏的小娘子,欣慰地笑道:“应钟,原来你也是活泼的姑娘,以后别愁眉苦脸了,不适合你。”

他往阮心棠身后看去,那个芝兰玉树的男子正朝他们缓缓而来,他抿笑:“你找到你的宇文玦了?那日他冲进来杀气腾腾的,把在场的百姓吓得够呛的。”

阮心棠微微红了脸,又听到他戏谑的声音:“看来有人把我当成假想敌了。”

“什么?”阮心棠一时没听懂。

应钟耸耸肩,望着阮心棠晃了一下神,眼中闪过一抹狡黠,他伸出手来:“那日你的那位冲进来狠狠把我推开,害得我崴了手,到现在还疼呢。”

阮心棠面色抱歉,身子微倾想要去看看他的手:“真是抱歉……”

忽然腰间一沉,阮心棠的身子就往后靠去,她惊慌抬眼,就见宇文玦俯视下来,亲昵低语:“这里人多,小心伤着。”

阮心棠呆了呆,就见宇文玦已经移过目光直视应钟,目光清冷唇角微扬:“那日多谢你帮我照顾阮阮,他日必有重礼酬谢。”

应钟沉默一瞬,后退一步,抬手作揖躬身与地面平行,起身爽朗道:“王爷不必客气,举手之劳而已。”

他看着二人,深吸了一口气朗声道:“那就此别过,有缘再见了。”

应钟走出了一段距离,忽然停住了脚,转身望过去,宇文玦正牵着阮心棠的手往回走,人潮涌动,宇文玦把她护得很好,没让她受到一点碰擦,应钟抬头望了望天,阳光刺眼地让他闭了一回眼,松快一笑,继续走自己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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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阮明峰已经是乌柳城刺史了,他们自然不会再回松平县,而是去的刺史府,刺史府果然气派的多。

马车停在刺史府,宇文玦扶着阮心棠下车,府门的门房护卫面面相觑,不知是哪里来的贵人,恭敬地迎了上来:“不知几位贵人有何要事?”

阿银心道,也难怪他们不认得姑娘,老爷升迁后她们还没回来过,她俏生生笑道:“你们快去回禀老爷,咱们家姑娘回来了。”

门房护卫具是一愣,又对看了一眼,恍然侧过了身,立刻道:“是是是,小的这就去,姑娘快请。”护卫脚下生风地去了。

他们早就听说刺史有一位天仙似的千金,在京城王府,看来这位就是了,果然传闻不如见面啊。

那!猛地,那门房脸色煞白,那姑娘身旁那位丰神俊朗的郎君,莫不是,莫不是就是……

他吓得双腿一软,膝盖砸了地,阮心棠他们听到动静,转过身来,阿银见状走过来准备扶他:“大哥你没事吧?”

门房赶紧撑着膝盖起身,垂目低声道:“不妨事不妨事,小娘子快随姑娘进府吧。”

阮明峰和安氏已经听到消息急急忙忙奔走出来,二老还打断过两日去萧城看她,怎么突然回来了,可喜悦的心情满脸都藏不住。

“心棠……”安氏眼圈一红就要上前抱她,猛地被阮明峰拉住了臂膀。

“参见靖王殿下。”阮明峰眼见着宇文玦静静立在女儿身边,忙是拉着安氏给他行礼。

可这个礼才行到一半,曲着腿还未跪下,就被宇文玦扶住了手肘:“不必多礼。”

宋怀玉不怀好意地取消:“就是就是,都是一家人。”

阮明峰一愣,见阮心棠红了脸垂下眼眸,心中便了然了,安氏欢喜地抱住阮心棠,自然很满意这回事。

晚上他们一起吃了晚饭,阮氏夫妇第一次和贵人同席而做,一开始还有几分拘谨,但见宇文玦一门心思只在阮心棠身上,便也放松了些。

晚上阿银给阮心棠收拾床铺,几番欲言又止,阮心棠托着腮侧脸看她,懒懒说道:“想说什么就说吧。”

阿银走过来,叹气道:“我也知道,这回姑娘是决定要和王爷在一起了,前世尘缘也当过眼云烟了,王爷待你的情意,我也是看在眼里的,可是前世毕竟也是真实发生过的,鹰山是王爷的人,总是个隐患,过几日肯定得回京的,这个姑娘打算怎么做呢?”

阮心棠倒了杯茶捧在手心,思忖了会:“当时在萧城时,宇文玦似乎提过一点前世他的记忆,好像那段时间他并不知道我们的遭遇……”

阿银惊诧道:“若是王爷说的是真的,那鹰山又怎么会对我们下手?”阿银抱着手臂好整以暇道,“要么就是王爷说谎,要么就是鹰山背叛了王爷,可是他背叛王爷又干嘛要对我们下手呢?总是奇奇怪怪的。”

阮心棠枕着手臂伏在桌上,目光凝聚在了一点,是啊,阿银说的没错,是该问清楚宇文玦。

“在想什么?”

清越低沉的声音突兀而入,阮心棠晃神坐直了身子,就见宇文玦站在门外,似笑非笑地望着她。

阿银行了礼,笑道:“王爷,姑娘,你们说话,奴婢先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