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真是看阮心棠姿容绝色,否则,首领他绝没有耐心听她在这里问东问西!
“不错!”
阮心棠又问:“得了疫症有何反应?”
首领已经有些不耐烦,撇了撇头:“高热不退,咳喘起疹子。”
阮心棠心里一松,指了指在场的客人:“你们看清楚了,我们这里绝没有这样症状的人,为何将我们集中看押?”
首领猛地目光缩紧,冷光扫过阮心棠:“虽然你们现在没有症状,可你们和疫症之人同处在一个屋檐下,也一样视作潜在病人!一样要押走!”
阮心棠怒从心中起,厉声道:“你们是在枉顾百姓性命!我们既没有症状怀疑有潜在病因,就该独自隔离看管,这家客栈的人既然都有风险,就该以客栈为隔离中心。”
她这一番话完全说中了在场被羁押的众人,奈何他们被捂住了嘴,只能呜呜表示附和。
首领似乎听到了很可笑的事,嗤笑道:“人家客栈还要做生意,给你们住?他们怎么做生意?”
阮心棠察觉到不対劲:“此地既然发生了疫症,难道不及时封锁?”
“闭嘴!官府办案,由不得你女流之辈置喙!带走!”
阮心棠扫了眼上前的官兵,厉声道:“慢着!”
她看了眼阿银,一直慌神紧张的阿银赶紧从怀中取出一本宝碟,阮心棠递上前:“这是乌柳刺史的宝碟,我要求独自看管,并请前川太守给阮刺史带个信。”
首领沉下目色,上下打量着阮心棠,问道:“你和阮刺史是何关系?”
阮心棠道:“阮刺史正是家父。”
语出惊人,在场的官兵都变了眼色,甚至首领身旁的官兵都紧张了起来,不敢去看阮心棠,凑到首领耳边说些什么。
过了好一会,首领从阮心棠手里抽走了宝碟,看也不看一眼,厉声道:“疫症当前,谁也没有例外!带走!”
阮心棠惊怔之下,人已经上前押住了她们,阿银怒声道:“你们大胆!你们知不知道我们姑娘她是……”
“阿银!”阮心棠制止了她的话,她们的嘴也立刻被捂了起来,从客栈的后院被押走,上了一辆不起眼的马车。
谐亘寺位于郊区,阮心棠他们被带到的时候,谐亘寺的佛寺大院已经坐满了形形色色的人,一眼望去,珠光宝气,都是富足的商人、妻儿,只有一小部分是普通老百姓。
他们被推了进去,院门一关,大堂里瞬间暗了下来。
他们都怕别人是疫症,都尽量避开和别人接触,阿银扶着阮心棠想找个人少的地方坐下,可这大院就这么大,这里粗略看看,已经看管了大几十号人。
无奈阮心棠和阿银只能贴着墙坐下,阿银很害怕,说话的声音都在抖:“姑娘,为什么我们说明了老爷的关系,还是把我们关起来了?”
阮心棠也很害怕,她也很想哭,可是人总是那样的,一方弱了,一方就要强,她压着哽咽道:“可能和当初张刺史的想法一样吧,未免惹麻烦,把我们送来,感染了疫症,死了一了百了,到时候追究起来,他们也毫无责任。”
阿银吓得瑟瑟发抖,她很怕死,那种大火灼烧肌肤的“滋滋”声现在想起来都让她浑身战栗。
阮心棠低声道:“这也是我奇怪的地方,疫症之事也属无奈,这种时候我表明身份,他们应该会立刻将我单独看押,问诊,也好在阿耶面前讨个好,只是他们似乎迫不及待要将我看管。”
阿银渐渐反应过来,提高了音调却压着声音:“所以你刚刚制止我说出王爷……”
大门忽然被打开,有人高呼一声:“放饭了。”
僧人鱼贯而入,从外到里,依次放饭,阮心棠以为只是一些烧饼馒头之类的,却不想鸡鸭鱼肉都有。
阿银正要接过鱼汤饭,僧人却停住了手,嘴角微扬:“新来的?不懂规矩?”
阿银一愣,按着他的示意向旁边看去,只见那些商人都拿出了一锭银子,一家有几口人,要拿几份饭,就拿出几锭银子,那银子足有十几辆重。
阮心棠冷笑:“你们这是正常看管,还是肆意敛财?出家人以慈悲为怀?你们真的是出家人吗?”
那冷漠的眼神里看不到一点不食人间烟火的超脱之气,只有在看到银锭子时克制的心花怒放。
僧人立刻脸色大变,正要发作,一旁笑容满面的僧人温声道:“娘子莫怪,我们也是按上头规矩办事,给娘子拿两个馒头。”
说着有人送上两个馒头,阿银拿过来,他们就离开了,一旁的男人见阮心棠姝丽无双,解释道:“娘子才来不知晓,这里要吃饭就是这规矩。”
他指了指阮心棠另一边愁眉苦脸的商人道:“他来的时间长,随身带的银子值钱的事物都用完了,连老婆头上的珠钗都没了,大概是最后一餐了,以后就得饿肚子了。”
阮心棠回头看了看,那一家三口正十分珍惜地一点一点吃着。
男人道:“娘子可是没银子?我这有,匀你一点?”
阮心棠忙道:“多谢大哥,不必了。”
男人笑了一声:“这馒头,也只有这一次。”
阿银连忙将馒头递给阮心棠:“姑娘,你昨晚晚饭就没吃,今晚到现在也是滴水未沾,先吃个馒头吧。”
阮心棠哪里有心思吃东西,只是摇摇头。
折腾了一天,这满屋子的人压抑黯然,阮心棠的心也一直揪着,直到月上中天也睡不着,那些人或靠着墙或直接趴在地上睡着,阮心棠看着窝在父母怀里的小孩,心里一阵泛酸,她想起了阿耶阿娘,若是他们知道她在这里受苦,一定心疼地不得了。
她又想起了宇文玦……知道她又不辞而别了,他一定特别生气吧,会一气之下就回京打算再也不理她了吧……
她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阮心棠是被一阵“呜呜”声吵醒的,她刚睁开眼,就听到一阵骚动惊呼,更有人恐惧地拍着大门,嘴里无措凄厉地喊着:“有人病发了,有人病发了!”
阿银也醒了过来,吓得拉着阮心棠就往一旁躲,因为病发的正是她们身边的那一家三口。
很快就有人带着面罩进来,不慌不忙地走过来,一个一个将他们架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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