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不,太后一贯崇尚素朴,这盏灯若是送到慈安宫,纵使她老人家不说什么,也会扰了她的眼……还是送回镇国公府罢。”
“嗯。”梁焕只是简简单单的应了一声,宋蓉桢却仿佛能从这个声音中听出千般的纵容,万般的宠溺,不禁垂眸偷偷笑了。
谁都知道太子殿下性情阴狠,不好相与,若是要他答应做一件事,那得有多么困难啊。
可对着宋蓉桢,他总能答应得这么爽利,好像从来也不觉得麻烦似的。
梁焕看着靠在自己身上不肯挪动半分的小美人,觉得有些好笑,“你还不舍得走?”
“才不是呢!我……我只是在想,回去以后要如何跟太后他们开口说这件事罢了。”宋蓉桢嘴硬。
梁焕漫不经心抚起她的发丝,“你不必担心,我自会去说。”
宋蓉桢心里默想,那样的话她才更担心了好么。
不用猜也知道,太子殿下提亲的时候必然会带着一种‘要么应允,要么死’的凶狠气场,势必要把本来就深深为此事感到担忧的镇国公给吓个半死。
“他们年纪大了,经不起惊吓。”宋蓉桢满怀忐忑提醒。
梁焕笑了笑,“我自有分寸。”
宋蓉桢歪头。
分寸啊……
这种东西,在太子殿下身上出现过么?
但,只要太子殿下说了,那她就会相信的,他从来没有骗过她。
“殿下方才说的功课。”宋蓉桢咬唇,鼓着腮,故意望向一旁的花灯,“我想再温习一次,或许,就能更快适应了。”
“……”
梁焕没想到,这丫头不仅胆子大到敢偷偷喜欢他,如今更是得寸进尺,竟然还敢向尊贵残忍的太子殿下提出这样的要求了。
为了惩戒如此胆大包天的永宁县主,他默默无言紧了紧手臂,把她彻底拢在自己怀里,随即低下头去。
自这天起,宋蓉桢就一直处于轻飘飘的状态,时常连别人唤她都听不见,搞得太后甚是纳闷。
不过太后很快就搞清楚了原委,因为梁焕一转头就向皇帝提出要娶宋蓉桢,皇帝兴奋之余不忘谨慎,先去找身为宋蓉桢姨婆,跟镇国公府沾亲带故的太后商量了一二。
这边厢,宋蓉桢还没来得及听到好消息,便先有了一个坏消息传入她的耳中。
——南诏使臣,新王的胞弟,竟是看中了宣平侯府的四姑娘,想要向皇帝讨了她,娶回自己国家。
宣平侯府的四姑娘,可不就是方兰宜么?
宋蓉桢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都懵了。
这是怎么回事?她分明记得上一世方兰宜是被白锦画摆了一道,结果不得不跟随北狄使者离开故乡……
如今,相似的事居然又一次重演。
只不过换成了南诏的使臣。
合着那个软弱可怜的方兰宜就是躲不过远嫁异乡的命运了么?
宋蓉桢偏不信邪。
她出了宫,前往宣平侯府,找方兰宜细细盘问。
这一进侯府大门,宋蓉桢就嗅到了鸡飞狗跳的气味,她先是见到了显然很心力交瘁的侯夫人,以及跟在侯夫人身后嗷嗷大哭,嚎着不要四姐姐嫁到南诏去的小世子。
“让县主见笑了。”侯夫人抱起小世子,十分勉强地挤出一点笑容。
“哪里的话。”宋蓉桢忽然想起一件事,急忙从怀里拿出以前小世子偷偷送给她的佛牌,准备趁这个时候物归原主,“这个佛牌也该还给小世子了。”
她已经有了太子殿下,从今往后,他定会如他许诺的一般,让她永享安宁福禄,因此也就不再需要这个佛牌来牵制白锦画了。
可当宋蓉桢把佛牌拿出来的时候,她却愕然发现佛牌上竟有了一道明显的裂痕。
“真是对不住你们,一定是碰到山贼的那天弄伤了它。”宋蓉桢讪讪道。
她隐约记得,当时在寺里反抗童吉的时候,怀里佛牌就有晃出来,还挡了一下童吉的动作。
侯夫人摇头,抱着小世子缓缓道:“县主不必自责,这是好事,说明它为你挡下了灾劫,已然可以功成身退了。”
宋蓉桢闻言微怔,低眸凝视自己手里的佛牌。
目前为止,它是唯一可以消除锦鲤光环带来的影响,让事物回归原有轨迹的物品。
倘若它功成身退,那是否同时证明,白锦画已不再是一条能够夺人气运的锦鲤……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