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红楼]功德无量》TXT全集下载_21(2 / 2)

她的养气功夫可以说是天下第一的,纵然此时也没动怒,只是含着嘲讽地对周玄鱼道。

周玄鱼生来顺风顺水,几时受过这样的委屈?小公子脆弱的心脏就这样被打击了,想起第一日见面时候由仪的神秘女神风范,不自觉地就眼神泪汪汪了。

由仪拧了拧眉,转身进了内室,又给季言蹊添了两针。

季言蹊笑问道:“姑娘这是招惹上麻烦了?”

不知何时开始,他对由仪的称呼开始张口闭口的“姑娘”,绝口不唤“大夫”。

由仪慢慢将银针收到,闻言也不抬头,只道:“不算麻烦,未经世事的小公子总是容易被话本子里美好的爱情故事所感染不是吗?”

她摇头轻笑,对季言蹊道:“你今日感觉如何?”

季言蹊温和一笑,令人有一种如沐春风之感:“还好,较往日好了许多,早起咳嗽也轻些了。”

由仪闻言点了点头,颇为满意:“不错,进展的很快,不出我所料的话,或许今年过年你还能喝两盏清酒。”

季言蹊听了极为惊喜,忽然又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不知姑娘可有人一处吃年饭?”

由仪闻言轻轻挑眉,忽然笑了:“自然是——没有!”

季言蹊悄悄松了口气:“那不如……”

“一处用年饭?”由仪挑了挑眉,见季言蹊有些羞赧的样子,笑了:“好。”

季言蹊顿住了,一瞬间没反应过来,又迅速惊喜起来。

————

感情线很快吧?

哈哈哈

本篇和主线剧情没大关系哦

就是由仪在小镇里吃吃喝喝玩玩乐乐并且教教小徒弟的故事,不会太长,二十章左右就ok了,然后开始宝钗篇。

第57章医女第四人间烟火。

周玄鱼走了,或许是在由仪这里受了很大的打击,离开的时候悄无声息的。那是一个飘着雪的天气,他披着一件狐毛滚边的金丝纹大氅到了由仪医馆里,由仪正给季言蹊切脉,他在那里站了半晌,没话可说,转身走了。

“姑娘仿佛很喜欢萱草?”季言蹊看着由仪的眉眼,笑眼弯弯地问道。

由仪斟酌着写方子,闻言微微一愣,抬头看他,一手不由拂了拂袖口的刺绣,目光悠远,含着几分莫名的笑意:“萱者忘忧。我很喜欢。”

季言蹊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等到腊月中由仪生辰之时,便收到了一块由羊脂白玉雕琢而成的玉佩。玉佩的纹样正是萱草的,三两株一丛,在玉佩上仿佛也有了随风摇曳的模样,极具神采。

玉佩入手温润生凉,质地上等,在这偏僻小镇中是个极难得的东西了。

由仪挑了挑眉,看向季言蹊,难得正色道:“这东西太贵重了。”

季言蹊认真地看向由仪,正色道:“如今你还不明白我的心意吗?”

由仪抬头回望:“我知道与否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想要以身份与什么态度与我交往,无论此时还是日后。”

季言蹊愣了愣,忽然轻笑一声,对由仪道:“我从前是个江湖闲散人,持剑浪荡四方。受伤后驾马游历,一日路过此地,见当地一位女大夫的笑容极美,一见倾心。于是于此地停留,愿做个平常人,与她荣辱与共、恩爱白头。如今她问我是什么态度,我想我要告诉她:是想与你共度一生的态度。”

由仪顿了半晌,忽然轻笑起来:“好,我知道了。”

季言蹊有些反应不过来,愣愣地问道:“……知道了?”

由仪含笑看他,眉眼弯弯:“你说呢?”

季言蹊猛地反应过来,忽然箭步上前紧紧抱住由仪:“当日初见是夏日,我离去后‘寤寐思服,辗转反侧’,于初秋下定决心搬到此处居住,如今已有二月余。”

由仪长长叹了口气,“我该说的多明白?”

她推了推季言蹊:“媒人钱不需我来付了吧?”

季言蹊风一样地跑出去,不说是拉着一个穿着枣红绸缎褂子的中年妇人回来,见她发髻上簪着一朵红花,脸上厚厚一层白粉,唇上涂着大红的胭脂,笑起来一张脸菊花一样,满是褶子。她那笑容看起来极为和善,只是眼中偶有精光乍现——正是这镇上最有名的宋媒人。

由仪无奈,只能笑吟吟地给人赔礼道歉,噙着笑将人送走了。医馆大门一关,她回身瞪了季言蹊一眼,却又泄了气,无奈叹道:“你好歹和人约个日子!”

季言蹊只嘿嘿笑,半点没有往日温润如玉风度翩翩的君子风采。

这镇子地方小,那宋媒人又是个大嘴巴,第二日消息就传遍了,于是上门来看诊的病人和邻居们看向由仪的目光中就都带上了调侃。

由仪无奈,只能更加肆无忌惮地使唤自愿在店里帮忙的季言蹊。

转年,春暖花开的时节。由仪穿着大红嫁衣,伴着满庭繁花,嫁给了笑的地主家傻儿子一样的季言蹊。

从此镇子上的人就有意无意地开始唤由仪“季夫人”了。

由仪仍然经营着那个小医馆,季言蹊就在医馆中给她打下手,收拾卫生晒药材一手包了,给由仪省了不少事儿。

但因为二人婚后住在医馆后的小院子中,镇里不免有人背后说闲话念叨他吃软饭,季言蹊对此全不在意,只当不知。

但后来消息渐渐流传起来后,季言蹊尚且坐得住,由仪却不耐烦了,冷着脸顶了几回。由仪作为镇子里医术最好的大夫之一,她们也不敢得罪,于是那些老太太小媳妇们私底下八卦也只能在背后,没人敢到由仪面前来念叨来。

“季夫人,你的夏衣做好了。”说话的周大娘是手艺极好的女子,寡居在家,膝下有个女儿,由仪习惯将一年四季的衣裳都包给她。如今又添了季言蹊一个,自然又足足添了一倍的价钱。由仪倒想着再找一个靠谱的针线娘子,但周大娘哪里舍得这一份银子,拍着胸脯保证自己能做完。

由仪见她做的东西也不差,她女儿又是攒嫁妆的时候,于是也就随她了,只是额外给她添了足足一倍银钱。

此时见她来了,由仪笑着将那两大包衣裳收下,随口询问道:“霜霜的婚期近了吧?”

说起女儿的婚事,周大娘就笑开了,看着那头扒拉着算盘算账的季言蹊,心中隐约有些遗憾——这样爱家听话家底又殷实的好男人怎么没配了自己女儿呢?

别说什么季先生吃软饭,当她周老娘没见识吗?需要吃软饭的贫苦人穿得起绸缎衣裳,戴的起上等玉佩吗?那些个碎嘴皮子不过是妒忌这小夫妻两个恩爱和睦,这才在后头嘴碎说些乱七八糟的。

思及此处,周大娘也只能叹了口气,暗道:各人有各人的缘法,合该是秦大夫行医救人得了善果,成全了这一桩好婚事,是霜霜没这个好福分。

再想到定下的姑爷的人品性格,她也觉着满足了,只笑呵呵地和由仪道:“是啊,就下月十三,日后她和姑爷能有您和季先生三分圆满,我就心满意足了。”

又试探性地询问道:“听说季先生要教导镇上的孩子们读书识字?那可真是好事了,咱们这镇上也好久没出个有能为的先生了。”

由仪含笑清点着衣裳,一面随口对周大娘道:“只教半日,下午仍在我这儿帮忙。他从前考过科举,如今还有个秀才功名在身,教小孩子也够了。”

周大娘叹道:“读书人好,读书人赚钱容易,不像咱们攒个辛苦钱。我那未来姑爷听说也是会读书的,还要考秀才呢!我呀,也就想着霜霜嫁过去能有个好日子过。”

——虽是叹息,笑容中却是足足的满意。

由仪此时点完了衣裳,含笑将包袱重新系好,一面对周大娘道:“衣裳都不差。霜霜心肠好,性子又随和,嫁过去的日子不会差的。”

“我也这么说呢!我呀,当时就怕人家看不上我家霜霜没个爹的,如今大事都快定下了,我也放心了。”周大娘说着,轻轻叹了口气,却笑了,眼角的褶子都戴上了几分慈爱:“再如今给霜霜准备嫁妆,我是生怕简薄了,过去让人看笑话。”

由仪抿唇笑着,又将早包好的尾款递给周大娘,含笑道:“您点一点,看少不少?”

“您我还信不过吗?”周大娘笑着收下,又和由仪闲扯两句家常,见由仪这边有病人来了,就笑着离去了。

病人领了风寒药,给了药钱走了。季言蹊从柜台前抬头看向由仪,眉眼温柔:“你还真有耐心和她闲扯。”

“听她们这些人说话也有意思,我多听两年,说不定日后不想开医馆当大夫了,还能去开个买情报的店,那可是一本万利。”

由仪埋头整理病例,闻言一笑,随口胡侃道。

季言蹊道:“你还想当个百晓通不成?这镇子里的消息可不值钱啊,不过是些家长里短的。”

由仪挑眉笑:“你以为江湖上买的消息有多少是真值钱的?不过是吹出来的,在外头玄乎其玄地放个消息,回头自己高价将消息放出去,人家还以为占了便宜了呢。”

季言蹊无奈:“这个你就知道了。”

由仪摇了摇头:“非也,非也。实在是年轻时候也想搞个听风楼听雪楼玩玩,不小心就知道的多了一点。如今困居这小地方,好歹也得发展点业余爱好消磨时间。”

季言蹊叹气道:“你这话让人听了实在是不知该说什么好。”

他问道:“今儿晚上吃什么?”

由仪沉思半晌,道:“去奉客酒楼吃吧,不想做饭。”

季言蹊跃跃欲试:“不如……”

由仪扫他一眼,非常不配合地表示:“咱们家的厨房经不起再炸一次了。”

季言蹊闻言,坚持道:“我认为一直在进步。”

“你的医术在进步,但你的厨艺并没有进步。”由仪抬头看去,非常认真地说道。

季言蹊长长叹了口气,长吁短叹:“世人皆不识我啊!”

由仪……由仪决定不搭理自家那对厨艺颇有热情却十分擅长炸厨房的季少侠。

小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的,平常,也不平常。

镇子虽小,人情往来却也繁琐。周大娘家有喜事,因两家有往来的缘故,由仪少不得要送一份添妆礼物给她女儿霜霜。

不过这镇子上金银往来不大,以由仪和那母女俩的关系,只送了一匹精细红棉布和两包糕点,便算是仁至义尽了。

霜霜欢欢喜喜地收了,回送了由仪一方手帕子做礼物,含笑邀请她参加婚礼。

由仪点头应了,对她说了两句道贺的喜庆话。

这些事情由仪都是做惯了的,为了这一份人间烟火,她也乐得操持。

霜霜再回送一份礼物,人家也会夸她一句会做人。

人情往来,不过如此。

第58章医女第五人间烟火。

那事情来的那样猝不及防。

小镇子上的日子似乎永远那么安然静谧,但有的时候也会有些波折,或大或小,总归最后会安然无恙。

那是个平平常常的午后,由仪医馆里没太多病人,她煮了一壶新茶,和季言蹊坐在一起喝茶看书,偶尔说两句闲话,姿态闲适。

一阵噪杂喧闹声打破了这一份安静:“季大夫!季大夫!”嗓音嘶哑中透着虚弱,令人听着揪心。

由仪忙放下茶碗出去看,就见一个衣衫破旧的老妇人凄惨地唤着,她身旁一个青壮汉子拉着一辆木板车,车上躺着一个老头子和一个六七岁上的孩童,衣裳都是半旧不新的粗麻布,在这个还算富裕的小镇子上,这样打扮的人事不多的。

由仪忙道:“快将人抱进来。”

又对那老妇人道:“您先别急,与我细细说来。”

那老妇人抹着眼泪期期艾艾地应着,那头那汉子已经抱起了老汉,由仪又让季言蹊抱着那孩子,一行人进了医馆。

内间里,由仪推开屏风,上手给二人切了脉,心猛地一沉。

她顿住手,抬眼看了看那祖孙两个,两手一齐,重新切脉一遍。最后长长叹了口气,张了张口,由仪刚要说些什么,忽听外间有人唤她:“季大夫!季大夫!我们老爷请您往县衙去一趟。”

是个衙役。由仪心中的想法顿时站得住脚了,她对着衙役点了点头,应道:“我这就过去。”

又笑:“我有些事要与我家那口子交代,官爷先走,我即刻就到。”

那衙役想来还有旁的差事,对着由仪一拱手,离去了。

由仪转过来无视着满屋子人疑惑的眼神,对着季言蹊低声叮嘱道:“去庄姐姐家,买一匹最厚密的白纱和最轻软透气的白棉,再买些米面肉类回来,就放在地窖里,悄悄的。”

季言蹊被嘱咐的摸不着头脑,但也点了点头,同样低声道:“放心吧。”

由仪又对壮汉道:“怕得劳烦您跟我走一趟了。”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