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的打脸日常[快穿]》TXT全集下载_70(1 / 2)

皇帝要选拔新的人才,那些盘根错节的权贵占了位置不做事。

天下士子来京城,不投皇党,先问权贵,皇帝早就忍无可忍。

他召来一旁侍立的衙役,对他耳语几句,衙役口述给府尹。

京城府尹立即道:“罢了,文昌侯,侯夫人,本官现下在审理其他案子,二位的家事,还请暂缓。”

文昌侯颓丧坐下,陛下这是不让文昌侯府脱离干系了。

身旁的大人都掩着目里的同情,幸好,这样的女人不是他们家的。

这时候,京城府尹之前去找的那对中年夫妻的邻人已经找到了。

衙役对京城府尹耳语几句,这邻人见了他们,便上前主动和他们攀谈,说是对那对中年夫妻,也就是王小一家了如指掌。

府尹点头,问道:“堂下人报上名来,和王小夫妻是什么关系?”

“草民王天贵,和他们做了二十多年的邻居。”

“那好,本官问你,王小一家可有过女儿?”府尹问道。

“有过,在顺德二十九年的时候,之后一年,她们家女儿好像丢了,她们一直在找。”那王天贵对答如流。

侯夫人此时冷着脸,这邻居自是她早就买通的,否则,她哪儿会答应来衙门?

王天贵看了眼太后怀里的云月玺,顿了顿道:“是这个姑娘吗?她和王小的奶奶长得可真是像,王小的奶奶曾经是村里出了名的美人。”

太后抱着云月玺冷笑道:“月玺这么美的相貌,只能算是村里出名的美人?先帝好美色,她要是有这样的相貌,还在京城底下,怎么没进宫去当皇妃?只在村子里流传的美名,算什么美?”

“咳咳咳。”大人们并着京城府尹全都咳起来,掩藏尴尬。

先帝好美色……这话算是对先帝不敬了,但说那话的人是当朝太后,之前宠冠先帝后宫,她说先帝好美色能有什么办法。

皇帝都没意见,他们还是别淌那团浑水了。

云月玺见到有邻居以谎言为证,倒也不担心,陛下和太后早有预谋,一整个村子里,难道侯夫人能把所有人都买通,即使买通了,在皇权之下,总有人怕死说实话。

届时,这些人都会成为扎向侯夫人的刀。

京城府尹问完那个邻人,这时,该问太后那边的证人了,而太后的证人是,皇帝。

皇帝坐在帘子里,刻意压低嗓音:“顺德二十八年夏,我母……亲诞下我妹妹,顺德三十年,母亲携我、我妹妹,共同去护国寺上香,妹妹受贼人掳走,而我被家丁保护,才活下命来。此事的证人有……”

他想了想:“白翰林的夫人当时在护国寺,应该知道此事。”

在座的大人们天天都听到皇帝的声音,皇帝哪怕压低嗓音,他们都听得清楚,听见皇帝说的话后,更是验证了他们的猜测——那女子是长乐公主。

白翰林听见皇帝点名提到自己,心情激动,但是,皇帝自称我,御林军被叫做家丁,摆明了暂时不想揭露身份。

他便道:“的确如此,此时微、本官夫人早已言明。”

侯夫人闻言,心底阵阵发紧,这云月玺的亲爹娘是什么来头,连白翰林都请得动。

她倒是没想到云月玺会是公主,在侯夫人心里,那时候盗匪偷抢的几乎都是百姓、商人的女儿,身份贵重的女婴他们根本不敢偷,骄阳不过是意外。

云月玺最多只是商人子女罢了,哪怕退一万步,她的父母后来发迹了,也最多是新官员,和文昌侯府不能比。

白翰林的言论倒是证明了一点:这个嘴毒的女子没说谎。

这可怎么办?侯夫人敛眸,两个证人,邻人的证词明显没有白翰林的证词有利,因为白翰林与此事毫无干系,他地位卓然,也不可能被买通。

侯夫人今日被文昌侯如此苛责,她正是心冷灰心之际,明知自己之后不会有好果子吃,眼下,她如置身于绝望之中,只有看见云月玺倒霉她才能稍稍好受些。

她倒霉了,她的敌人也别想好过。

侯夫人重重咳嗽一声:“或许两位说的都是真的,但是,要想知道谁才是云月玺亲爹娘,说再多话都无用,为今之计,唯有滴血验亲。”

她道:“若云月玺是王小夫妻的女儿,那么,她不敬父母,自该受官府严惩,这位姓黄的夫人,冒充别人父母,也要受严惩。”

太后道:“侯夫人,你这蛇蝎一般的心能否藏藏?你这般想月玺被严惩,她被严惩对你有什么好处?”

侯夫人木着脸,自是不能说出解气二字,她道:“不敬父母者,人人皆鄙夷。”

太后道:“给人生造父母者,坏人人伦,更是十恶不赦。”

文昌侯现在已经什么都不管不顾了,侯夫人一再作死,皇帝不肯原谅侯府,他也没了想头,脱下外层官服,跪在地上。

没一个大人敢去牵他。

侯夫人见他如此,更是哆嗦了唇瓣,眼眶湿润,内心涌起极大的委屈。她再如何凶残如蛇,面对自己的丈夫,总还有些柔软之处。

她只是要收拾一个小娘皮罢了,侯爷至于如此?好,反正他也不给自己面子,那就让他跪着。

侯夫人道:“还请大人滴血验亲。”

京城府尹有些为难,滴血验亲本就是应该走的最后一道流程,但是,若要滴血验亲,太后凤体可安康?

太后朝京城府尹使了个眼色,示意他验。

府尹叹了口气,让人去准备六碗清水。

其中,王小夫妻三碗,太后三碗,若是谁的血和云月玺的血相融,便能证明他们的血缘关系。

侯夫人毫不担心,除了买通的邻居外,她还有后招。

王小被衙役割破手指,分别在碗中滴入几滴鲜血,之后,云月玺再割破手指,滴在碗中。

太后虽心疼云月玺割破手,但是,为了之后她的公主身份不被人说嫌话,也只能如此。

云月玺割完手指,便想趁机走开,太后的性子实在太热情,她有些吃不消。

抱一会儿,可以。大庭广众抱那么久,她不行。

奈何,她一脸抗拒,还是被太后捞了过去,搂在怀里心肝宝贝儿地叫着。

侯夫人并着王小夫妻却敛气屏息地看着三碗清水,见到鲜红的血从两团慢慢变作一团,完全融合后,更是喜不自胜。

王小夫妻终于不用以盗窃罪罚去做三年苦役,王小也就是那中年男子道:“我、我就说是、是我女儿。”

他们不只不用遭罪,云月玺的银两、铺子和整个人都是他们的了。

侯夫人更是长长吐出一口气,今日发生的事情,好些都超出了她的意料,但好在,最终结果还是好的。

只要滴血验亲结果证明云月玺是王小的女儿,那么,云月玺就翻不出她的掌心了。她想让她当妾就当妾,想让侄子磋磨她就磋磨她。

侯夫人面上露出一个稍显轻松的笑,她那张因木然和冷厉显得极为刻薄的脸笑起来,也像是皮笑肉不笑。侯夫人道:“本夫人便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的儿子会打洞,王小结巴,云月玺也是个结巴。”

“要不然你那女儿大闹公堂连脸都被打破了呢。”太后护犊子道,“你女儿都破了相,你还想着害别人女儿,你倒真拎得清轻重。”

她根本没觉得云月玺不是自己女儿,太后见惯了不少宫闱争斗,这滴血认亲有多少法子可以从中做鬼,太后再清楚不过。

侯夫人听她还嘴硬,脸色一沉。

半晌,又笑起来,不过是困兽之斗罢了。

可惜,场上高兴的只有王小夫妻和侯夫人,就连跪在地上的文昌侯都没起来,旁的大人也更是一脸肃然。

太后和皇帝是何等人物?他们的皇家密探又不是摆设,如果不是确认了公主的身份,怎会如此?

侯夫人见京城府尹也没宣判王小夫妻才是云月玺的亲爹娘,沉下脸色:“府尹大人,你还不宣判,更待何时?”

京城府尹幽幽道:“黄夫人还没测。”

太后不劳别人动手,亲自割破手指,滴血在碗中。她虽养尊处优了那么些年,但当初争宠时,什么苦肉计没用过,这点子疼算得了什么?

云月玺也滴了血在碗中,出人意料的是,三碗水中的血,全都没有融合在一起。

侯夫人面上露出丝不易察觉的得逞的笑,跪着的文昌侯听见衙役说血没融在一起,更是万念俱灰。

这毒妇,便当真要混淆皇室血脉,她才甘心?

侯夫人道:“好啊,可算是现了形,你这血没融在一起,还敢在公堂上乱认女儿吗?”

她立即看向京城府尹,片刻都等不得:“大人,还不快宣判?如今,孰是孰非已经看得清楚了。”

门外的娇娥和胡归户等人面露痛苦,难道,月玺真的要跳进火坑?

太后却高声道:“慢着!”

侯夫人转脸看着她,太后道:“我再验验。”

侯夫人道:“三碗水你们的血全不融合,你还不死心?”

太后不由分说,端走了自己面前的一碗水,拿去黑帘子之中,让皇帝滴血进去。

皇帝不可能违背母后,当即听话,滴了滴血进去,这一下可捅了马蜂窝,碗中的血还没相融!

太后拿着碗出来,对京城府尹道:“这倒奇了,黑帘中的是我儿子,怎么他的血也和我的不相融?”

她把那碗血给京城府尹看,给诸位大臣看,京城府尹和大臣们的表情都很玄幻。

侯夫人这时已经有点心慌,她并没想到这个女子丝毫不觉得是她认错了女儿,反而怀疑水有问题。

侯夫人只想快些结束这一切,道:“谁知道你那儿子是否是你儿子,抱错了难道没可能?你们的血不相融,王小和云月玺的血可相融,你们的家事别牵扯到本案。”

她居然敢说谁知道皇帝是不是太后的儿子?

文昌侯已经万念俱灰,将头埋在冰冷的地面。

这时候,皇帝已经起身,从黑帘子中出来:“我不是她的儿子,侯夫人,你知道的东西倒多。”

皇帝如今二十有九,他随先帝,长了张沉稳英俊的脸,最关键的是,他身上穿的衣服,是金线绣的五爪金龙图案,虽不是上朝时穿的龙袍,但也足够印证身份。

侯夫人忽然身上发冷,右手止不住地颤抖起来。

此时,京城府尹和诸位大臣也跪下山呼万岁,见他们这般,门外的百姓以及门内的衙役全都跪下。

只有太后还拉着云月玺站得好好的。

那对癞皮中年夫妻见此,已经软倒在地,侯夫人微张着嘴,看着眼前明晃晃的五爪金龙。

她身子止不住地摇晃,这人是皇帝,那么,被他叫娘的是当朝太后?

太后说云月玺是她女儿,那么云月玺是……对了,长乐公主?

那个被她恨了这么多年、磋磨了这么多年的小娘皮是长乐公主?

侯夫人多么瞧不起结巴的一个人,现在居然口齿不清起来:“臣妇、参见、陛下、太后……”

她这时倒是恭敬地趴在地上,几乎称得上五体投地的姿势。

皇帝不叫她起来,只道:“文昌侯的夫人?你说朕不是朕的母后亲生,那敢问,朕是谁的儿子?朕的父皇都不知道朕居然不是母后的儿子,你知道得倒多。”

外面的云骄阳已经昏了过去,她被打后,让人搀扶着在门外站着,现在见这变故,当即眼一黑,晕了过去。

侯夫人冷汗涔涔,不用京城府尹吩咐,她自打嘴巴:“是臣妇胡言乱语、胡、胡说八道……臣妇该死。”

“那你得尽快。”皇帝道,他又走到王小夫妻面前,“你们自认是朕皇妹的父母,朕的父皇母后都不如你们。”

那对夫妻已经战战兢兢,再憋不住,身下更是湿了一摊。

惯用权势与凶恶压人者,一旦面对比自己权势更高的人,骨头软得比谁都快。

皇帝这时对京城府尹道:“你这衙门,倒是被人穿得千孔万洞,你现在跑着去给朕拿六碗真正的清水来,朕倒要看看,你这京城府尹,有没有被人买通?!”

京城府尹不敢违逆,小跑着去了,他这次拿来六碗真正的清水,一经查验,云月玺的血和太后的融在一起,那王小的,却如论如何也融不进来。

皇帝指着王小夫妻和邻人:“这三人,是意图谋害公主的犯人,也是指证罪魁的人证。”

再指向之前的六碗清水:“这六碗被动了手脚的水,则是罪证。”

他看向侯夫人:“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太后已经带着云月玺坐在明镜高悬牌匾左侧,主位则是皇帝。

那文昌侯已经老泪纵横,在地上磕了七八个响头:“陛下,微臣管教无方,治家不严,万死难辞啊。”

皇帝没理他,那侯夫人则满脸苍白,浑身没了一点力气。

她终于明白了之前别人为什么看傻子一样看着她,她居然在和当朝太后对质公堂?

侯夫人哆哆嗦嗦道:“臣妇、臣妇不知那是公主,臣妇不知啊。”

太后道:“不是公主你便可以为所欲为,你好歹毒的心肠,明知哀家是她的亲母,你居然在哀家的水里下清油,意图致使骨肉分离,你这般心肠,让你死都是便宜了你!”

太后抱着云月玺,看着她粗糙的手,更是心痛。

她道:“你连哀家在时,当着月玺亲母的面,都恨不得杀她而后快,可想而知,哀家的公主,在没被哀家寻回时,遭遇的是怎样的磋磨!你因她无依无靠,因她是百姓,哪怕她受你虐待,你也要说她占了侯府的福气,那哀家今日告诉你,她原本的福气比你们侯府多得多,你们侯府算不算耽误了公主的福气?”

侯夫人脸色煞白,想说她也不知道,怎么算是耽误。

但她说不出口,她那时如何认定云月玺占了她便宜,此刻的辩驳就有多说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