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中娇妾》TXT全集下载_18(2 / 2)

帐中娇妾 六喜桃 4515 字 2023-09-06

gu903();王朗和岑庆对视一眼,不知道他怎么突然对长公主的事情感兴趣,忙应道,“属下这就去查。”

……

金秋九月,禁廷草木繁茂,阵阵清风送爽,丹桂硕果飘香。

这日,元庆帝于禁廷的御花园举行宴会,率文武百官、王公侯爵出席,一同簪戴茱萸,登高远望,提前庆贺重阳佳节。

御花园中的宴桌一眼望不到头,宫人、宫婢们鱼贯而入,奉上玉盘珍馐、金樽美酒。

礼部乐班演奏起宫乐,元庆帝一袭明黄色衮袍,缓缓步入筵席,坐在九龙御座里。

待礼乐奏毕,司礼部大太监又宣后妃、群臣入座,重阳筵宴正式开始。

阵阵秋风拂面,挟裹着香甜的花香,叫人如梦似醉。

皇亲国戚坐于上首,众臣坐于下首,御花园满座如云,君臣共同举杯。

陆茗庭坐在三公主和太子之间,目光往下一撇,便是群臣的坐席。

杜敛刚坐到宴桌前,冷不丁瞟见上首的陆茗庭,吓得呆若木鸡,好久才回过神——原来长公主便是失踪半年之久的陆茗庭!

这件事如同平地惊雷,杜敛突然明白了,为什么那天顾湛去寻银链子,回来的时候脸色大变。

顾湛就坐在杜敛旁边,身形一动也不动,定定地望着那美人儿不错眼。

她穿一袭绛色四合如意纹宫装,肩若削成,腰如束素,头上凤冠垂下三挂金色流苏,明艳晃人心神。

半年不见,她的身量高了些,腰身愈发凹凸有致,眉眼也长开了,一颦一笑都美的动人心魄。

顾湛冷笑着收回目光,舔了下后槽牙——他日日夜夜遭受心刑,她倒好,瞧着气色好、心情好、一切都好,想必离开了他,日子舒坦得很。

陆茗庭拨弄着手边儿的银筷子上的花纹,微微一侧身,发现三公主证盯着下头看的目不转睛。

下头是文武百官的坐席,陆茗庭忍不住飞快瞟了了一眼,为首的男人一身玄色织金蟒袍,面容俊美无俦,举手投足间甚是威严。

顾湛很少出席筵席,看到他出现在这儿,陆茗庭心中有些吃惊。

半年不见,他权势滔天,已经是百官之首,样貌好像没什么变化,依旧丰神俊朗,只是……瘦了一些,下颌线愈发棱角分明,刀削斧刻的侧脸满是冷硬不近人情。

她冷哼一声——穿衣显瘦罢了!衣冠禽|兽罢了!嘴上说着爱她疼她,当初还不是照样答应了皇上的赐婚!

她收回目光,愤愤的盯着宴桌上的菜肴,仿佛要把红木桌子盯出一个窟窿。

珍果跪坐在旁边为她布菜,拿小巧的金勺子掀开一只蟹酿橙,把清爽的果肉和酥烂香甜的蟹肉舀出来,盛到白玉盘子里,呈到她面前。

螃蟹寒凉,吃的时候最好佐上黄酒,以祛除寒性,温补中和。

陆茗庭吃了两勺蟹肉,素手执起起白玉酒杯,尝了一小口温热的黄酒,便听到有人唤她,“……茗庭,你瞧着这几个可有钟意的?”

陆茗庭忙抬头,才发现皇后正含笑看着她。

皇后位居中宫多年,膝下没有任何子嗣。看着江贵妃的太子日渐长大,皇后深感不安,半年前,禁廷突然多了位长公主,见元庆帝对陆茗庭十分看重,皇后便打起了她的主意,三番两次请她去坤德宫里说话谈心,想拉拢她和自己亲近一些,所图的,便是将来风烛残年,在深宫里能有个倚靠。

眼见着陆茗庭到了婚嫁的年纪,皇后便热心肠地揽下了帮陆茗庭挑选驸马的事儿,将京中适龄未娶妻的贵族子弟们的名单列出来,从中选出合适的人选,再命宫廷画师画出人物肖像,供元庆帝和陆茗庭挑选。

御前太监张德玉将厚厚一本画册呈到跟前,珍果恭恭敬敬地接过了,递到陆茗庭手里。

元庆帝和皇后的目光实在是灼热似火,陆茗庭盛情难却,只好拿过画册,随手翻了两下。

画册上的俊俏儿郎足足有十几位,一个个长相英俊,各有各的出众之处。

陆茗庭勉强看了几眼,并没有什么兴趣——她虽然还没有原谅顾湛,并不代表她就能接纳别的男人,那晚顾湛闯入茗嘉殿和她春风一度,她心里一直乱糟糟的,实在没心情看这些驸马的人选。

顾湛耳聪目明,坐在阶下听到“钟意”二字,抬眸幽幽地看了陆茗庭一眼。

他薄唇紧抿,眸色微沉,看着陆茗庭接过画册,煞有介事地翻看了好久,心中醋海早就波涛汹涌,巨浪翻天了。

陆茗庭冷不丁一瞥,瞧见他这幅阴翳的神情,忍不住想起那晚他折磨自己的种种手段,心头立刻窜起一阵火气,转头看向元庆帝,故意做出小女儿的羞涩姿态,“父皇,皇儿瞧着这几位公子都是极好的——徐阁老家的公子腹有经纶,崔尚书家的公子俊朗无双,英国公家的公子勇猛过人……皇后娘娘悉心挑选的驸马人选都是一顶一的,茗庭简直看花了眼!”

顾湛听了这话,握着杯沿的大手骨节泛白,隆起青筋隐隐。

他竟然忘了,她如今是天潢贵胄的长公主,动一动手指,自然有数不清的男儿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果真是长本事了。

陆茗庭瞧见他的隐怒,觉得十分解气,把手中画像合上,递给张德玉,娇声道,“不过,皇儿还想多陪父皇和母后几年。这些驸马的人选虽好,皇儿也不愿嫁!父皇是厌了皇儿了么?想把皇儿早早嫁出去?”

元庆帝看着她这副小女儿的娇态,忍不住想起含冤死去的宛妃,漫上来几分心疼和爱怜,“好好好!既然茗庭不愿嫁,那便在父皇身边想呆多久就呆多久!驸马的人选马虎不得,可以慢慢挑着,一定要挑个一生一世对你好的!”

御桌上父慈女孝,顾湛听着这番话,浑身气血逆行,呼吸几乎稳不住,一个不慎,竟是将手中的那只白玉酒杯生生捏碎了。

好在群臣坐于下首,这点动静声响不大,并没有惊动元庆帝和皇后。

周围伺候的太监和宫婢却吓了一大跳,不知道哪里惹了这位权臣不快,看着顾湛阴云密布的脸色,一个个胆战心惊,不敢上前。

忠义伯坐在一旁,自斟自饮了一杯酒,瞧了眼顾湛铁青的脸色,笑的颇有深意。

方才一入席,他就瞧出来了——这位长公主,明明就是半年前去军营里给顾湛送午膳的美人儿嘛!

没想到顾湛这厮眼光一流,身边随随便便一个娇妾,竟然是尊贵无比的长公主!

杜敛忙笑着打圆场,“没事,没事!顾将军手抖了而已,还不赶快换上新的酒杯?”

顾湛满腔怒火隐忍不发,锐利的目光锁住那抹纤细的身影,几乎用尽毕生忍耐,才维持住周身威仪。

作者有话要说:记得撒花、评论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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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朝末年,天下群雄并起,逐鹿四野。

燕氏雄踞一方,剑指江左腹地。

涂山尹氏,世代盘踞雍州,其幺女尹若拂,姿容婀娜,艳名远播。

一朝重生,尹若拂的亲事被人截了胡,更惊悚的是,上门求娶她的人竟然变成了燕桓。

天下谁人不知,燕桓用兵诡谲,心狠手辣,是个阴险狡诈之徒。

想了想上一世涂山尹氏的下场,尹若拂眼一闭,心一横——嫁就嫁了吧。

起初,燕桓说,“此生皇图霸业、美人卧膝,我统统都要。”

后来变成了,“阿拂,我只要你,江山算什么玩意儿?”

尹若拂微笑,“这位九五至尊,您脸疼吗?”

【狠厉枭雄×妩媚娇妻】

此文又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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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男主啪啪打脸好累夫人快看我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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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他起身出席,目不斜视地冲元庆帝一拜,冷声道,“臣还有公务在身,容臣先行告退。”

元庆帝满心牵挂佛骨的下落,听说犯人已经押入昭狱,巴不得顾湛能快点审明真相,广袖一挥,便准许他退下了。

绣着四爪金蟒的衣摆在宴桌前翻飞而过,陆茗庭只装作没看到,专心地吃着玉盘里的蟹肉。

三公主全心都在顾湛身上,见他一直看着陆茗庭的方向,一阵妒火袭上心头,不悦地看向身侧的陆茗庭。

她正小口地吃着菜,樱桃唇,桃花眼,一袭天水碧色的宫装,宛如出水芙蓉,勒出细腰丰胸,真真是我见犹怜。

她这位长姐生的一副狐媚子模样,刚进宫几天就夺走了父皇的宠爱,如今难道连顾湛也要抢走么?

三公主瞬间胃口全无,暗暗地瞪了陆茗庭一眼。

……

从禁廷到昭狱有两炷香的脚程,路上狂风乍起,穹顶由晴转阴,上午的好天气一去不返。天际的白云翻滚,仿佛兜着一包雨,随时准备倾倒而下。

顾湛的脸色比天上的乌云更难看,一路行到昭狱里,身后呼啦啦一票随从皆谨小慎微地伴着,生怕一个不慎,把火引到自己身上。

昭狱里光线阴暗,潮湿发霉的味道扑面而来,混着一股浓的化不开的血腥气。副将王朗从里迎出来,“将军,犯人已押入审讯室候审。”

顾湛颔首,提步朝审讯室走去,一干随从自觉止步守在外头,只有岑庆和王朗几位心腹近身跟随。

元庆帝要在安福殿中供奉佛骨,三日之后,要请佛骨入皇陵,皇后亲自挑选了六位童女之身的宫女子,随佛骨一起入皇陵守斋。

历朝历代,发派到帝王皇陵的都又去无回,这种差事说起来好听,但凡有点地位的人都不愿意来,这六位宫女都是从低等妃嫔宫中和浣衣局里挑来的。

陆茗庭捡到的那片麻布,便是其中一位名叫玉容的宫女身上的。

审讯凳上,佳容双臂被铁环束着高高吊起,身上的宫服褶皱不平,双唇干涸皴裂,见一行人入内,立刻张口骂道,“你们这些鹰犬走狗、衣冠禽兽!卑鄙无耻之徒!”

岑庆“唰”地拔出腰间宝剑,冷笑道,“将军若卑鄙无耻,你早就尝遍昭狱里的酷刑了,哪里还容你有谩骂的力气?”

佳容听到将军二字,面上微愕,看向为首的男人。

他一身锦衣曳撒,衣摆上的金蟒狰狞威武,沉冷的脸上神色淡淡,仿佛被她骂的是另一个人。

辅国将军顾湛,立下赫赫功勋,斩杀宋党狗贼,为万民敬仰。

佳容思及此,再也骂不出一个字儿来。

狱使抬进来一把枣木圈椅,顾湛掀了衣袍落座,没有迂回的耐心,单刀直入开口,“大理寺已查明,安福殿中那片麻布,同你衣裳的布料气味儿相同,又在你房里搜到了安福殿的钥匙。说说罢,为什么要偷佛骨?”

佳容咬牙道,“将军许是误会了,我是浣衣局出身的宫女,身上有皂角味很正常,那片麻布是洒扫的时候不小心勾下来的,至于钥匙,我们几个负责洒扫安福殿,自然是要备一把钥匙的。”

顾湛早有准备,抬了抬手,岑庆立刻道,“宋氏佳容,出身河阴宋县,父母俱丧,家中尚有姐弟三人。”

佳容听了这话,脸一白,立刻绷不住了。

顾湛抬眸盯她一眼,“擅偷佛骨,株连九族,倘若你据实相告,我保你家人安然无虞。”

佳容被他盯着一哆嗦,想起家中孤苦无依的幼弟幼妹,垂眸片刻,重重给顾湛磕了个响头,“辅国将军,我信您。”

“佛骨是我偷的,前天晚上,我借口洒扫,瞒过禁军,潜入安福殿,把佛骨偷走了。临走之前,我还在窗台上踩了两个脚印,伪造成贼人盗窃的痕迹。”

顾湛敲了敲椅子扶手,“佛骨现在何处?”

佳容神色决绝,“被我撵成了粉末,倒进了护城河里。”

在场数人皆倒抽了一口冷气——我的老天爷哟!

倘若扔了还能寻回来,碾成粉末倒进护城河里……这回,大罗神仙显灵也救不了她的命!

顾湛扶额起身,“把审讯词悉数呈报皇上。”

佳容见他要走,立刻挣扎起来,铁链子一阵脆响,她厉声道:“将军只知道我父母俱丧,可知道我父母是怎么死的?!狗官们为讨好皇帝,在河阴大修佛寺,我母亲被征去给工吏们做伙食,被监工的皮鞭打得皮开肉绽,死的时候只有一张破席子卷着扔到了乱葬岗里!”

“上月黄河泛滥成灾,我的老家房屋被毁,父亲被征去修河坝,朝廷的赈灾银迟迟不拨,狗官们让壮丁们用肉身抵挡洪水,父亲去了三天三夜便断气儿了,尸身拉回来的时候都被黄河水泡发了!”

“那狗皇帝醉心佛道,妄图用佛骨祭天,祈求国祚绵延,我偏要把佛骨毁掉!大庆朝早晚塌下来,黎民百姓也好求个解脱!”

众人闻言皆神色大变,顾湛步子一顿,凤眸扫过去,“还不堵住她的嘴!”

狱使们手忙脚乱,忙拿白凌布把她堵得严严实实,再也说不出一个字儿来。

顾湛不是没想过取而代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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