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破人亡后我嫁给了权宦》TXT全集下载_21(2 / 2)

魏濂咳咳两声,不再追着说,转了其他话道,“往先儿你同我讲,不想呆邺都,却未跟我提想去何地。”

他记着傅晚凝说过的话,她的所思所想,他都会铭记在心,只要能使得她欢快,他便会去做。

傅晚凝眸子一亮,旋即往下低,落在他的颈上,“我当时只是随口一说,你别放心里去。”

魏濂捕捉到她眼中的光亮,视线停在她的眼角处,手就探到她的脸侧,留恋的抚摸着,“我孤身一人,有你才组了一个家,我不想你不快乐,我看着你笑,我才感觉到幸福,你说你被困在这一方城内,我想了很久,我不舍得放你走,那我就为你开辟出更广阔的天地,我想你能在我的苑里活得自在。”

他的每一句话都是肺腑之言,说出的每一个字都是在向她吐露着自己的爱意,他的爱自私,自私到后面却又变了,他贪图着她所有的情绪,在这自私里又不得不拓展了心胸,只为博得她一笑,那种爱到深处的小心翼翼能让任何人可怜他。

傅晚凝的心脏在剧烈震动,她猛将魏濂的手抱进怀里,哭音就抑制不了的嘣出来,“你能陪我去金陵吗?我想去金陵看看,我娘说,金陵是整个大楚最平和美丽的地方,那里没有争斗,也没有悲伤,男人女人在那里能够一同走在街道上,女人可以随处奔走,不必被世俗的眼光侵蚀,我就想看一眼,瞧瞧是不是真如我娘所说的那般好。”

魏濂托起她的头放在胸口上,他将她的全身包住,让她在自己的怀抱里停止住哭泣,他垂下首将唇贴上那颤抖的小口上,吐出一个字来将她安抚住,“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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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五十四个串儿

平静的表象下,是随时会涌动的乱场。

隔几日,宫里有消息传出,孙太后薨了,按照旧例自是满朝披麻戴孝,萧纪凌在灵堂前哭昏过好几回,外人瞧是孝顺到极点,这往深了说,就谁也不敢乱揣测了。

孙太后这一去,萧纪凌行事越发乖张了,没过几天,又在早朝时提出另建西厂,累的数位大臣上奏反对,他皆驳回,是一副下了狠心要立西厂的样子。

此事一出,更令魏濂心凉,将好宫里来人说萧纪凌要见他,他索性便进宫一趟。

“魏濂,这西厂朕要设,你没意见吧,”萧纪凌审视着他的神色道。

魏濂扯一下唇,“臣斗胆,想问皇上一句,西厂建来何用?”

萧纪凌抓起桌前的纸张揉成一团丢开,漫不经心道,“你们东厂兜的事儿委实多,朕瞧你连轴转也忙不过来,西厂修建是为了帮衬东厂,也好让你们喘口气。”

魏濂唇边笑纹映深,“皇上替臣顾虑,臣这里感激,不过千秋节将至,何不等过了,再规划西厂,今年是您的首个千秋节,前朝后宫都一心重视,估摸是无暇再分心到其他上边儿,千秋节过后便也就闲了,到时再立西厂,统筹人员这一块也不嫌麻烦。”

千秋节是从前朝延续到今时,以在位皇帝的寿辰为节日,过这节可比正旦节还隆重,从民间到朝堂内宫,个个儿都得喜庆。

萧纪凌啊的一声,直往脑门上拍,“把这事儿给忘了,左右就三天,先过完千秋节也不迟,不过,朕倒有句话想跟你说,西厂朕是一定要建成的。”

魏濂闲适的点着头,“您说了算。”

萧纪凌在魏濂脸上没看出一丁点儿不快,心下存疑,但转而又自得,横竖魏濂没拦着,说到底还是畏惧他这个皇上,就这一点上,他便占尽了上风。

萧纪凌撑在桌上,抬下巴道,“千秋节那日,后宫宴请臣妇,你夫人可也得来。”

魏濂温和道,“这个是自然的,断不会无故不来。”

萧纪凌如意了,他倒要寻个空子瞅瞅,魏濂这夫人是个什么精贵物,叫他藏到如今才舍得露一面。

俄顷他又想起别的事,问魏濂,“汪袁那妾的家人几时能入邺都?”

“蓟州府到邺都有一段路程,可能得等个十来天,”魏濂说。

萧纪凌心情好的很,汪袁的事慢一点倒也没怪罪,只道,“退下吧。”

魏濂便应声而去。

马车行的慢,过府天已黑的看不见人。

吴管家俯腰候在门边,看他来了,刻意压低声道,“老爷,连公公和沈大人等在书房了。”

魏濂解掉袖口,脱了大氅扔给他,“摆饭了吗?”

“书房里早置了桌,您过去他们大概吃上了,”吴管家托着大氅道。

魏濂按一下他的肩膀,往书房过去。

进门里就闻见菜香,坐在桌前的两人抱着碗狼吞虎咽,瞧他来了,才都起身,等着他入座。

魏濂落座后,朝他们示意,两人便都在凳上坐好。

魏濂先看一眼连德喜,他在西峰山马场快有一个月,晒黑了,也变得更结实,魏濂亲自拿筷子夹一块豆腐放他碗里,道,“近来忙,倒把你忘了,骑兵可都能用?”

连德喜抓一下后脑,憨笑着道,“哪能不知道老祖宗忙,您得空就能想着奴才,奴才受宠若惊。”

他拍完马屁才发觉没接上后头问话,便紧着声道,“老祖宗要用骑兵吗?现今都练出来了。”

魏濂没接话,把头转向沈立行,正正看他脸上三四条伤痕,又细又长,一看就是女人抓的,魏濂讥笑道,“哪个胆大的,把咱们沈大人的脸挠的跟花猫似的。”

“……让您见笑,还不是芙漪,哪晓得那么泼辣,卑职去枕香阁应酬一宿,前儿晚就跟卑职闹,卑职想着女人不讲理,说了她两句,哪想上手就朝卑职面儿上来,差点抓瞎了卑职,”沈立行抬手碰一下脸,疼的龇牙咧嘴。

魏濂吃一口肉末茄子,淡淡道,“受着吧。”

沈立行狠狠扒着饭,“卑职晾了她几天,等着她的脾气磨没,不还是只得顺着卑职。”

魏濂搁下筷子,眼斜着他,“当谁都爱听你那破烂事。”

沈立行陡时蔫如鹧鸪,“卑职这不跟您诉诉苦吗?”

魏濂冷淡的奥一下,“先时不是揣心窝里的?现在腻了,跟我这儿埋怨,怪得了谁?”

沈立行瞅一眼他,不敢罗嗦了。

魏濂充样子拣了个鸡腿给他,“吃好了,给我养好干活。”

沈立行啃一口鸡腿,欢快道,“您吩咐就是。”

魏濂高深莫测的从他瞟过连德喜。

两人便都整衣危坐。

“如今的情势你们也看见了,皇上可一心想将咱们压死,一个腾骧四卫营还不够,又想立西厂,西厂若真叫他建成了,咱们的好日子也算到头了,”魏濂平实道。

连德喜和沈立行互相看了看,皆露愁容。

魏濂咂一口汤,徐徐道,“唯今之计,咱们有两条路可走,一条死路,由着皇上继续将我们一逼再逼,直到最后咱们退无可退,只能等着他拿刀宰咱们。”

连德喜慌声问道,“那生路呢?”

“想要生路,简单,”魏濂提着酒壶给他们倒酒,满了后自座上起身,笑意肃杀,“他不是皇帝了,咱们也就不用怕死。”

沈立行舌头打结,“谋,谋反……”

魏濂瞟他,“谋什么反?带脑子了吗?”

沈立行憋屈道,“卑职是个直肠子,您说的话只能听个字面儿上的,往深了想,就再不能明白。”

魏濂望着他笑了笑,一会儿道,“说起来太后娘娘刚逝不久,正在守孝期内,皇上竟还一门心思想着过千秋节,皇家的人最注重忠义孝悌,皇上这般做可算不上孝顺吧。”

连德喜脑子转的快,当先道,“皇上如此,当真不配为人皇,便是太后娘娘九泉之下也得伤心,这为人父母的,谁都晓得其中艰辛,皇上这千秋节一过,可不是要寒了一批人的心。”

上道儿。

魏濂把眼望向沈立行。

沈立行再笨也会意了,他兴奋道,“谁说不是!就是卑职听了,这心里也不好受,皇上委实过分了,这要是在寻常人家,早被街坊邻居一人一口吐沫给淹死了,就是皇家无人敢提,可等百年之后,这史书上还得记上一笔,到时还不知怎么说咱们这些做臣子的,真是祸患。”

魏濂颔首,伸手捏住酒杯朝他们一敬,“我等身为臣,自是要做臣该做的事,君王无道,便不能任由其再胡作非为,撤其帝位,另立新皇刻不容缓!”

连德喜和沈立行双双举起酒杯回敬,“但听差遣!”

三人昂头饮尽酒。

魏濂让他们坐,说下面得话,“皇上正志得意满,必定对咱们放松警惕,千秋节那一天是个好机会。”

他稍顿话,调头跟连德喜道,“你盯住腾骧四卫营,他们若有动作,直接让那五千骑兵前去围堵,必不能让他们预先察觉,必要时全数抓捕,有反抗的直接就地处决。”

连德喜朝他拱手敬声道,“是。”

魏濂便又同沈立行道,“你惯来在御前,各宫门现今也是锦衣卫看守,倒不用你多做什么,只将那六千人都召齐,看紧了内外宫,以防消息泄露,剩下的交给东厂缇骑就好。”

沈立行亦称是。

魏濂又满一杯酒,自顾喝完,心上焦愁暂息,他道,“此次之后,我等便不必再怕人欺压,往后朝堂之上我等必也挺直身板。”

连德喜和沈立行一脸振奋。

灯油燃过一半,西洋钟敲了一声。

魏濂加一句话道,“此事只我们三人知晓,若你们不慎传出去,你们知道后果。”

连德喜和沈立行点头连连。

魏濂目光沉沉的定在沈立行身上,警告道,“你嘴上没把门儿,我其他都不担心,就怕你给我漏出去了,你的那个女人虽说已经是废子,但你让她伤了心,她若要害你,你防不胜防,你给我闭紧了嘴,别在她面前轻浮。”

沈立行卸掉一脸的玩世不恭,稳着声道,“您将心放妥帖,卑职再不稳重,这事儿上是知道轻重的,您交代的事,卑职一定只烂在肚子里。”

他虽平日玩的花,在大事上却从未疏漏过,魏濂这点记得分明,提点过后便就过,眼瞅着时候不早,便赶人走,“都回去睡吧,这两天好好歇着,吃好喝好,都给我把精神头养出来。”

两人笑着答好,随即就出了书房。

魏濂做了个深呼吸,一身的疲惫就释放出来,他转出书房从廊下直接进了兰苑。

顺着路就进屋里,正见傅晚凝坐在灯下,捏着针在缝衣裳。

他近到跟前,才看清那是给小人儿穿的,他笑道,“给他做的?”

傅晚凝收紧线做好结,轻声道,“我做晚了,只怕回头他没衣裳穿。”

魏濂从她手里接过那小衣裳,粉嘟嘟的一件百子衣,上头还特特绣了几只神形逼真的猫,可爱的紧,他把那衣裳叠好放进柜里,托起她的手在灯下看,果然戳了不少伤口,他心疼的摸着,“哪要你亲手去做,我都私底下置办好了衣裳鞋子,你带着身子,本就辛苦,这活不做了罢。”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观阅,鞠躬。

第55章五十五个串儿

傅晚凝浅浅勾唇,点头道,“不做了。”

她拉一下魏濂,魏濂便坐到她身旁,她揣度着话道,“我瞧你忙的空不下来,向前你和我说,过了八月就会闲,可你却是越来越忙。”

她膝上还置着针线篮子,魏濂提起篮子放桌上,望着她道,“确实是停不了。”

傅晚凝伸出手和他的手相握,目光在他眼下的青色顿了顿,终是抿嘴不说了。

魏濂就势带她起身,揽过她的肩道,“怕我累坏了?”

傅晚凝闷闷道,“哪怕空个两天也好啊,这么没日没夜的,身子迟早受不了。”

他们进里间,烛火泛黄,营造出一种静谧的氛围,很能勾人疲倦。

魏濂送她上了床,半身趴在床侧,手也捻一截她的发,缓慢顺着,眼睛盯着她不舍得动,“你说去金陵,金陵离邺都不远,这一阵子忙过,我空闲了,就能带你去。”

傅晚凝朝他移了移脸,他的手便散开发,抚住她的半边脸,她依赖的将脸埋在他的手中,感受着他手掌的温热,她绵声道,“不急的,我这样也不能乱跑,容易添乱。”

她才有俩个月,肚子虽未现,但外出却是个□□烦,随时随地能整出事,其实呆在府里最安心。

魏濂眉梢生悦,他蜷起长腿,全身窝进了床,他的脸渐渐贴近她,手不断伸展,置于一处温绵,他试着摩挲,便听她嘟囔一声,他倾过脸去吻她,“听说按摩一段时间就不胀了。”

傅晚凝猝然往上伸着脖子,双肩微缩起,压抑的呼吸便被他轻而易举的由高至低带起,她没那么容易躲开,舌尖被他占夺,她的眼眸里盛出羞,断着声道,“……不行。”

魏濂的唇下渐轻,手却没听她的话,盘桓着就是不愿离去,耳边是她的细微却急促的喉声,他听着又升起怜爱,只松开她的唇笑,“碰不得,又颤又抖的。”

傅晚凝欲偏脸,他却不让,她的眸光里碎满了星,眨一下,便能惑一人,她无促的用手揪着枕头,拿眼瞪着他哭,“别摸了。”

魏濂不清不楚的唔着,他伸指拂掉她眼角的晶莹,似被蛊惑般的在她脸侧轻划,直落到那颈边跳动的脉搏处,他的手停了,浓墨渲染进他的眼里,他携一腔深情将唇覆在其上,感受着她的战栗,那一身的戾气又被妥善的收敛住,只余温情以待。

傅晚凝双目空洞着,她的心和身都被他吸附住,她连叫喊都不会做,他赠予的恶和善都被她全盘接受,是好是坏她并不在乎,她在乎的是他这个人,他释放出的讯息在告诉她,他对她的恋慕已近偏执。

傅晚凝忽然张手抱在他的腰上,她仰着头,应承着他的悲喜欢痛,也用最笨拙的方式来抚慰着他。

他们在黑暗中落单,命运让他们交织在一起,面前人便是他们眼中光,从此再也容不下旁的人和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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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秋节到了。

傅晚凝是头一次起早,香阁拿了通袖袍来给她换上,随后便扶着她要出门。

傅晚凝滞脚道,“等一下。”

香阁不明所以,“夫人,咱们要快些。”

傅晚凝对她笑笑,转手去起开首饰盒,将里面的小盒子捡起来打开,她拔出戒指戴在指上,缓声道,“走吧。”

香阁急忙随她出去。

命妇入宫,入的是内宫,今年特殊,皇后去了萧纪凌一直未再立后,后宫协理权在刘贵妃手中,命妇觐见自是由她的嘉福殿接待。

女人聚一起无非就是唠唠家常,说说孩子,朝政大事又不能说,只能刘贵妃说什么她们就跟着应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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