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北山蘅看那张桌上还摆着一副碗筷,便问道:还有谁?
林浪没说话,拍了拍手。
外头推门进来一个窈窕少女,着一身戎装,怀中抱两坛酒,笑吟吟道:教主许久不见。
北山蘅颔首,算是打过招呼。
林漪将酒给一边桌上摆了一坛,拍开泥封,在酒樽中斟满。
请。林浪引着三人落座。
北山蘅看了看酒杯,问重九道:还要喝酒?
重九憋着一肚子坏水,将所有责任都退给林浪,小声道:弟子也不知道林先生备了酒,要是师尊不喝,弟子替您喝吧。
他知道自己这样说,师尊定然不会让他喝。
果然,北山蘅立刻将自己面前那杯酒端走,口中嘀咕道:小孩子也能喝酒?
重九嘻嘻笑,是不是小孩子,难道师尊还不知道吗?
别说疯话。北山蘅瞪他。
眼看着这边两人窃窃私语,林浪脸上泛起笑意:教主和殿下慢慢喝,这几道菜也是林某特意吩咐人做的,拿来下酒正好。
多谢。
北山蘅晃了晃酒杯,垂下眸。
他确实是需要一杯酒来解解愁绪。绎川的事,说不难过是假的,毕竟是多年兄弟,相伴着走了那么多年,纵然两人反目为敌,一刀两断,多少仍有些怅然。
若是日后师父回来,问起此事,又该如何说
北山蘅叹了口气,抬手将酒杯往唇边送去。重九瞧见了,连忙拉住他的手,把自己的酒杯凑过来碰了一下。
我敬师尊。他软软地道。
北山蘅心神稍定,笑出来,欺师灭祖的小孽障,你几时候敬过我?
重九枕着他的胳膊,用最乖巧软糯的语气,说最流氓不要脸的话:我伺候师尊伺候得好,师尊那天还夸我,说我坚持了大半个时辰都不嫌累。
北山蘅一口酒险些呛出来,我那是在夸你吗?
是呗。重九眸子亮晶晶的,师尊说九郯光明使不行,一盏茶时间都撑不住,那自然是夸我比他伺候得好。
混账玩意儿。北山蘅敲他脑袋,嘴里没一句正经话。
重九受了数落,却笑起来。
他本是见北山蘅自打从外头回来便情绪不高,又不好问是去见了谁,只能将话题往自己身上带。眼看这会北山蘅在自己身上出了气,露出笑意,这才放下心来。
我再敬师尊一杯。重九给二人斟满,将酒杯塞进他手里,小声道:这杯是合卺酒。
再发疯你今晚就滚外头睡着去。北山蘅冷哼一声,推开他要跟自己交缠的那只手,兀自将酒饮尽。
重九也跟着喝了,放下酒杯,却觉得头阵阵发晕,连忙扶住了一手扶住了桌沿,一手按在额角,蹙着眉道:师尊,这酒酒劲好像有点大。
我早就说了,小屁孩怎么会喝酒?北山蘅回了一句,眼前却也现出重影,你别说,还真有点
话未说话,两个人便齐齐朝桌上栽去。
听见这边咚咚两道头砸桌板的声响,林浪放下酒杯,站了起来,无奈摇头:说了喝酒误事,还是不信。
他盯着那两个并排栽倒的脑袋,道:阿漪,装车带走。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观阅。
第58章做交易
北山蘅睁开眼,一片漆黑。
他被人五花大绑,屈膝跪坐着,双手反剪在身后。面上缚了二指宽的黑布条,恰恰遮住眼睛,将所有的人和物隔绝在外。
身后不知靠着什么东西,有温热的触感源源不断传来。
北山蘅晃了晃脑袋,昏昏沉沉的感觉让他怀疑自己脑子进水了,不然怎么会毫无防备地在林浪面前喝起酒来。不过这也怪不了他,都怪重九先拉着他喝。
给自己犯蠢找了个借口,北山蘅活动一下手腕,开始摸索寻找绳结的位置。
刚一动,身后有人轻道:师尊?
北山蘅愣了愣,听出是重九的声音,是我,你没事吧?
没事。重九的声音兴奋起来,手在背后一阵乱挥,最后寻到了一根纤细修长的手指,紧紧攥住,师尊也被抓了就好,我还以为只有我喝蒙了,又要跟师尊分开。
好什么好?被抓了还好!北山蘅磨牙,这个小没良心的,自己喝酒中了圈套就够蠢了,还要把他也牵扯进来。
重九攥着他的手,指尖在冰凉的掌心轻蹭,柔声安抚情绪,师尊别恼,既然是林先生所为,定是不会伤害我们的。且看看他要做什么,再寻出路也不迟。
他自然是要带你回去享清福的。北山蘅没好气地说,小声嘀咕,抓你也就罢了,抓我作甚
话说一半,他的表情瞬间扭曲。
重九同他想到了一处,讷讷地开口:我说要四叔立师尊为太子妃,才肯跟他们回去,林先生莫不是当真了
闭嘴!北山蘅恶声恶气道。
重九丧眉耷眼地垂下头,不敢说话了。静坐片刻,又担心北山蘅保持一个姿势太久会身子酸痛,便从指尖向他手心渡了内力过去,缓缓纾解他四肢的压力。
那一股温热的内力入体,北山蘅觉得舒服了许多,神色也和缓一些,一年不见,你武功倒学得不错。
四叔教我兵书,林先生教我剑法。重九扒拉着他的指缝,将身体重心由左腿换到右腿上,弟子会好好学武功,以后遇到危险,师尊就由我来保护。
不要你保护。北山蘅轻笑一声,眼睛眯起,我自十七岁接手月神教,多少危险都自己抗过来了,那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呢。
他又想起了绎川,眸光微黯。
屋里陷入沉寂,只有两人的呼吸声此起彼伏。
掌心处传来的内力绵绵不断,似早春和暖的江水,顺着经络蔓延开来,将暖意传到四肢百骸。随着这股内力入体,空荡荡了大半年的丹田之处阵阵清凉,似一汪泉眼汩汩向外冒出清流。
北山蘅连忙试着运功调息,真如重九当日所说一般,被法藏废去的修为竟隐约有了枯木逢春之象。
他捺下心中震撼,闭上眼。
正在此时,却有人推开房门进来,交错杂乱的脚步声靠近他们。
是林先生吗?重九忙出声询问。
来人不答,只向身后比划了个手势,便有人冲过来解开捆在二人身上的绳子,然后将重九扶起来。重九意识到了什么,慌忙去勾北山蘅的手指,却被人一把拉开。
师尊!师尊!他扬声喊着,无奈手足仍受缚,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人拖走。
少年的声音渐渐远去,门轻阖,隔绝了所有动静。
北山蘅微扬起头,默默等待。
两根带着薄茧的手指擦过面颊,轻轻挑开了蒙面的黑布,将视线重新还给他。屋内阳光明媚,北山蘅有些不适地眯了眯眼睛,这才向来人看去。
四十岁上下的年纪,着一身玄色描金团龙纹直裰,长发压在玉冠之下,面容间与重九有着三分相似,略一猜便知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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