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嘉福感觉得到,小师叔很喜欢自己。
嗯,他也喜欢小师叔,不过更喜欢小师叔家的小弟弟。
小弟弟更小,等生出来就可以陪他玩了。
而小师叔是个大人,好忙,进了皇宫也没空看自己。
李嘉福期颐的目光中,很快马车到了上回他来过的大门口。
李嘉福指着门口跟李嘉定道:这儿。就是、是这儿!我上上回来过。
马车停稳,李嘉福先一步朝着伺候自己的太监伸出手,被抱下了加高过的车辕。
李嘉定在他后面下车,面上依旧无波无澜。
他心想要不是看李嘉福哭得惨,他才没兴趣来这儿呢。
让门房进去告诉主人家,两兄弟站在门外等着。
景行之听说两兄弟上门了,一个叫李定,一个叫李福,哪里还不知道是李嘉定和李嘉福两兄弟。
他有些惊讶:难不成想我了?小四跑来了,小三也来了。
柳方推搡他:还不去接人,站在门口呢,回头给人瞧见了认出来可不好。
他们住的地方文臣大官多,说不得还真有见过李嘉定和李嘉福的。到时候闹出点什么,那可都是麻烦。
景行之点点头,出门去接了两兄弟进来。
左手牵个李嘉福,景行之问右边的李嘉定:三殿下,你怎么来了?
李嘉定嘴唇的线条瞬间抿直,他朝着景行之看过去,发现小四还被拉着手。
本殿下这么招人厌?
李嘉定心里有些不乐意,差点就想转身走人,忍着脾气道:小四要来。他太小了,父皇让我带他来。
哦,这样啊。三殿下来了就玩得开心,中午用个便饭吧,我带了个汉北厨子过来,会做地道的汉北府菜,尝尝鲜。
景行之招呼完了李嘉定,转头低下脑袋,熟稔地捏捏李嘉福的脸蛋:好些天没捏到了,小师叔可想了。
李嘉福努力板起脸,抬头看向景行之:骗、骗子。你去过皇、皇宫了,没、没去看我!
小师叔在皇宫不能乱走啊,而且哪天不太方便。我不去找你,是有原因的,不许生气啊。
景行之想着那天两个女人的无声战争,脑阔就是一疼。
那天他自己跑掉都不容易,哪还有空去看李嘉福,也不知道李嘉福哪儿来的消息,还知道他去过皇宫了。
我夫郎在里面,去见见人呗。景行之说了一声,带着两个小的进屋。
三人进屋的时候,柳方正手里拿着两个红色的小荷包,瞧着景行之左边一个右边一个就笑了,感觉和看见老师带孩子似的。
见过师叔姆。李嘉定先见了礼。
李嘉福有样学样:见过、小师叔叔姆。
说完话,李嘉福自己不高兴地皱起了眉毛。差点就一个字没错了,又多说了一个字,他有点不满意。
柳方早知道两个人的情况,不好意思地笑笑:是我该见礼的,肚子太大不怎么方便,叫你们抢先了。见过三殿下四殿下。
两方都只是抱手示意,没行什么大礼,柳方见礼也轻松。
两个殿下喊完人,柳方就开始塞荷包,一人一个,当是见面礼。
景行之见了,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原来做长辈,还要往外送礼的哦,他都给忘了。
李嘉定把荷包收了,放进怀里。李嘉福则是高高兴兴地挂在了腰上。
等荷包挂好了,李嘉福就眼巴巴地看着柳方的肚子,一副很想摸的样子。
他看着乖巧,柳方就朝景行之看了一眼,见景行之点头,柳方就招手让李嘉福摸了一下肚子。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李嘉福去摸的时候,肚子里的宝宝动了一下,乐得李嘉福高兴得不行!
小弟弟果然喜欢我。直到吃饱喝足要离开了,李嘉福都还怀揣着这样开心的想法。
走出大门口,坐上马车。
李嘉定不知道为什么,觉得自己还撑,中午真是不应该吃最后那碗饭的。
他瞥见李嘉福笑呵呵的脸,也莫名其妙地伸手去捏了一把。
李嘉福这回更懵了:???
李嘉福睁大眼看着李嘉定,圆溜溜的大眼睛在问:三哥你干什么?
李嘉定很淡定,一边想着手感果然很好,一边淡定解决李嘉福的疑惑:下回不许哭了,知不知道?
李嘉福先是点点头,然后眨眨眼,奇怪道:三哥,捏、捏我脸干嘛?!
我现在可没哭,你干嘛捏我的脸呢?
李嘉定淡定不了了,偷偷红了耳根,挤出两个字:有灰。
哦。
李嘉福摸摸自己的脸,不在意地继续掀帘子看外面景物了。
捏就捏吧,就当感谢三哥好了。不是三哥去跟父皇说,自己也出不来。
李嘉福才不信什么有灰,他刚刚洗完脸才出门坐车的好不好?他只是结巴,又不傻。
就是三哥奇奇怪怪的,说自己不想来,中午又吃了四碗饭,好像父皇饿着他了一样。
难不成,三哥都吃不饱的吗?李嘉福的小脑瓜里,冒出这么一个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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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如白驹过隙,眨眼就是三月。
春闱来了。
天色未亮,景行之和吴明瑞一起坐上马车,出门赶考去。
第95章
柳方送走了景行之和吴明瑞两个考生,正准备关上门回去补觉,巷口处太子妃身边的管事妈妈、张妈妈的身影冒了出来。
张妈妈瞧上两眼,笑着道:这是已经走了?我紧赶慢赶,还是晚了,没沾上景公子文曲星的喜气!
张妈妈说笑了,怎么这么早?其实不用来的。柳方一直觉得太子妃的示好奇怪。
道理简单得很,又没见过面,老给你送东西,换谁谁不慌啊?!
也就是行之那种老被人主动交好的,才觉得无甚奇怪,习以为常。
柳方目光定定地看向张妈妈,朝她释放压力。
这么早从宫里出来,可不容易。
张妈妈察觉他的疑惑,笑笑解释道:我这回可不是专门来送景公子的,我们太子妃娘娘想起了当初怀孩子时,那祛肚子上纹路的油,谴我给您送来呢。
等送完您这处,我还得往府里去一趟,我们娘娘的弟媳也得了一份。
送完了东西,回头我还得忙个宴席,就不叨扰您了。
张妈妈将东西送了,一刻也不耽误地离开。
柳方看着张妈妈毫不迟疑的背影,挑挑眉,心想是不是自己真的多疑了。
想了没两下,困意上头,柳方索性回屋睡觉去了。
天大地大,现在都没有他身体的需求大。
柳方的肚子已经九个多月了,府里连产郎(产婆的哥儿版)、还有生产时要请过来的大夫都找好了。
景行之出去考试,柳方答应过他,在家里该吃吃该喝喝,也不要打听考试的事,好好在家里呆着就是。
景行之万万没想到,这预产期和考试期混到一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