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2 / 2)

一个能为丈夫的喜爱和自己稳定的富贵,抛弃自己生的孩子;一个能为了前途和权力对小孩不管不顾,可不是凑一对了。

景行之想到这里,很是庆幸小秀才被景家捡了回来。至少小时候的小秀才,过得幸福又快乐。

若真是在那个侯府里,还不知道是个什么下场呢。

说不得明儿长残了,后日功课跟不上,就要被用上各种暗地里的手段,甚至被摧残幼小的心灵,要多惨有多惨。

真是感谢丢我之恩!景行之啧啧感慨。

方启晨听着这话,心疼得不得了。

他小弟子多好的孩子啊,被亲生母亲这么欺负,心里定然很难过。听听这话,反语道出无数心酸!

方启晨伸出满是褶子的宽大手掌,拍拍小弟子的手背:莫为不值得的人难过,景公已去,为师便是你父。

你景家的爹虽然走了,但你还有老夫嘛,老夫也可以给你做爹。

景行之惊讶地瞪大眼:

占我便宜???

太突然了吧。

第76章

景行之心想,虽然一开始你打着收徒的名义,可我知道,你就是想做我爸爸。你看,这不是暴露了真实目的。

但景行之惊讶的表情落在方启晨眼中,是小弟子听到自己的贴心话,十分震惊并且感动,激动高兴得都不会说话了。

那就由老夫来说吧,老夫毕竟是过来人。

方启晨的手从景行之的手背上挪开,挪到景行之的肩膀上拍了两下,慈祥地笑道:"傻了?老夫可不想要个傻儿子。"

景行之看着他的笑,慢慢地调整自己的脑子,爬上了方启晨的脑回路轨道。

老头让我看信,又说自己可以做爹。信里的镇远侯这么渣,想来老头是在安慰我啊。

真是个好老头。可你看起来,和我爷爷差不多大爹我叫不出口啊。

景行之有些无奈,心想要不叫声爷爷。可叫爷爷,会被打的吧?

不想被打的景行之,无奈之下只好眨了眨眼,保持着傻掉的姿势。

却不想他这模样,看得方启晨心里都化了。

看看,多好的孩子,真高兴坏了!

于是方启晨的手,又动了。

他的手随着他的身子一起在动,老头儿微站起了身,两手伸到了景行之的身后,他温情地抱住了景行之。

被大手轻轻地拍着背后,景行之虚揽住老头的手呆住了。

哄小孩呢?

可这么哄,谁不想做小孩。

做小孩,有人哄,有人管,有人养,多幸福。更别提老头儿是个护短的,想想都美。

真是该死的煽情,景行之都受不住了。

景行之犹豫地开口,声音微颤:"我哪里还有黑发的膳食方子"

方启晨动作一僵,然后砂锅大的巴掌拍上了景行之的脑袋,开始打孩子。

老头笑骂道:"你个臭崽子!滚滚滚!"

景行之抱着头,鼠窜一般跑走。

方启晨却没走,坐在椅子上。等景行之溜远,老头儿皱着眉问回到他身边的汪庄:"我看起来很老?"问完没等汪庄回话,他又道,"也是,窈君也管我叫老爹,谁家这么叫啊。"

汪庄笑道:"我看小景先生是叫不出口,害羞呢。"

"哼!"方启晨一甩胡子,"要不是知道他是个好的,老夫才不开这个口。我乐意给他做爹,他还不好意思了"

虽然觉得小弟子偶尔欠打欠骂,可方启晨还是认可小弟子的。而且方启晨身后也有自己的家族,真改了口,也是无数麻烦事。

另一边。

景行之回了家,咕噜噜喝完两杯茶。

然后他偷瞄一眼柳方,唉声叹气道:"我是个败家子。"

柳方:?!

柳方很震惊,你背着我干什么了?

不过语言艺术下,结果是这样的。柳方温声问:"怎么了?"

景行之又叹气一声:"曾经有万亩良田放在我面前,我却没答应做土豪。"

"说人话!"柳方掰开手里的松子,把松仁丢进景行之嘴里。

景行之嚼两下把松仁吃了,正经道:"老头让我叫爹,我琢磨着当儿子就要承家业。他攒的那点家当,还是都给窈君做嫁妆吧!"

"然后"柳方接声。

"然后没有然后了。"景行之从后面圈住柳方,把头搭在柳方肩上,振振有词:"我就这样错失了当土豪的机会,真是个败家子。"

柳方剥着松子喂景行之,一边投喂一边道:"不想啃老挺好,我可以养你啊!不过这事儿也未必只能从这方面想,女孩子有个兄弟在这个时代还是很不错的。"

"如果你改口的话,窈君就有了真正的哥哥,这样以后嫁人了在娘家底气更足。只是改口有很多时候挺麻烦,我比较倾向于不改算了。"

景行之剥了个松子回喂,笑着道:"我就是不管老头叫爹,也会管小丫头啊。要是不管那个小丫头,你怕是都要生气吧!".

"所以就这样吧,老师的心意我们知道就好。"柳方简单总结,嘴里溢满松子油润咸香的味道。

景行之笑笑,手轻轻摸向柳方的肚子:我们也快做爹了。

柳方低头,颇有些严肃地点了点头。他们都是没爹的人,希望他们可以做个好父亲。

*****

方启晨收到了镇远侯宁海波的信件,位于京城的吴双喜也在焦急等待宁海波的信。

镇远侯府,华贵大气的正院里。

吴双喜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忍不住心中的焦急和躁意,在屋子里走来走去。

站在一侧的,是两颊轻微红肿的杏娘。

吴地农还在汉北府的大牢里,杏娘独身回到京城,在吴双喜身侧伺候,寄希望于夫人吴双喜能用权势把吴地农捞出来。

吴双喜在屋子里转了几圈,目光注意到杏娘。她挑起眉梢,表情冷硬道:"杏娘,你也是我身边的老人了。可你那个丈夫,实在烂泥糊不上墙,我没办法了!"

杏娘砰地一声,就跪倒在地上,哭求道:"夫人,都是我就那口子没用,可他也是为夫人办事,这才被抓了进去"

吴双喜听着杏娘求饶的话,闭上了双眼,心中涌动着怒火。

自打杏娘回来后,吴双喜就存着不满。杏娘回来的时候,自己打肿了双脸,这是表示她办事不利自罚。杏娘知道她性子,自罚了吴双喜为了名声也不会苛求。

但打肿了脸,就能抵消給她带来的,这一遭滔天的麻烦?

不能!

吴双喜想到这一回,事情会捅到宁海波面前,心里就怕。那个该死的汉北府府台申方,竟然丝毫不给她面子,非得把事情捅到宁海波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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