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1 / 2)

云奏蹭了蹭叶长遥的心口:我想吃月饼。

叶长遥被云奏磨蹭得心脏不住地发软,道:你且先松开我,我去拿月饼来。

云奏却是不肯松手:再让我抱一会儿罢。

叶长遥便任由云奏抱着,足足一盏茶后,云奏才勉强松开了叶长遥,后又自己从床榻上下来了。

他的双足酸软着,虽较前几日好一些,可他犹是一踉跄。

叶长遥快手扶住云奏,将云奏扶至桌案前坐下。

云奏先是瞧见了月饼、螃蟹以及桂花酒,后又瞧见了那册《世本》。

《世本》他曾看过,恍若见证了那些光辉灿烂的年代以及英雄气魄的人杰一般。

但他仍是忍不住欲要打趣叶长遥:夫君,你堪堪抱过我,便看这般严肃的史书,实在无趣。

叶长遥严肃地问道:由你瞧来,我该看甚么,才能算得上有趣?

云奏羞怯地道:自是春宫图。

叶长遥从未看过春宫图,闻言,苦恼地道:春宫图被你藏起来了,我不知藏在何处。

云奏大着胆子道:可要我拿来予你。

叶长遥颔首道:劳烦了。

云奏站起身来,取出藏着的春宫图,递予叶长遥。

叶长遥接过了,又一本正经地道:我定会好生研读。

云奏的面色已红得不成样子了,垂首道:那你便好好研读罢。

叶长遥将春宫图与《世本》一道收了起来,又为云奏倒桂花酒。

这桂花酒度数不高,但因云奏不胜酒力,他仅仅倒了半盏。

云奏轻呷一口,顿觉自己的面颊更烫了,伸手抚了抚,又去拿了月饼吃。

这只月饼乃是莲蓉蛋黄馅的,他方才吃罢半只月饼,叶长遥已将一碟子推到了他面前。

这碟子里面盛着的是叶长遥亲手剔出的蟹肉,叶长遥手指灵巧,蟹肉都是整块的,除却没有壳之外,与尚未剥壳的螃蟹一般模样。

他沾着酱油,吃得欢快,吃罢后,又一眨不眨地盯着正在剥蟹壳的叶长遥。

叶长遥手指修长,剥起蟹壳来,有着难以形容的美感。

由于练剑的缘故,叶长遥手上生着厚厚的剑茧,肌肤略显粗糙,且指节较寻常人粗大些。

便是这手指使他尝到了

他猛然偏过了首去,他从不知晓自己竟然如此欲求不满。

叶长遥将第二只剥好壳的螃蟹送到了小碟子中,见云奏偏着首不瞧他,疑惑地问道:怎么了?

云奏将余下的半只莲蓉蛋黄月饼吃尽,才答道:我喜欢你的手指。

叶长遥更为疑惑了:你既喜欢我的手指,为何要偏过首去?

云奏声若蚊呐地道:我看着你剥蟹壳不由地想起了你的手指所给予我的感觉,我现下有些害羞。

叶长遥失笑:原来如此。

他又问道:还要吃蟹肉么?

缓缓再吃罢。云奏是背对这窗枢而坐的,他回过首去,赏了一会儿月,才道,夫君,明年我们再一道赏月,一道吃月饼,一道吃螃蟹,一道饮桂花酒可好?

叶长遥明知云奏瞧不见他的神情,仍是正色道:好。

叶长遥的回答着实简洁,云奏忍俊不禁,又凝视着叶长遥道:一言为定。

叶长遥一脸严肃地道:一言为定。

云奏又用竹箸夹了蟹肉来吃,一面吃,一面道:你勿要再为我剥蟹壳了,你也快吃罢。

叶长遥在将近三个月的时间内,陪在云奏身边,几乎是寸步不离,并无一文钱进账,囊中羞涩,因而,他仅仅买了三只螃蟹,闻言,摇首道:待我剥完这最后一只螃蟹罢。

云奏却是在叶长遥的手指触到这螃蟹前,将螃蟹抢了过来。

叶长遥无奈一笑,便去吃月饼了。

他这个月饼是豆沙馅的,很是香甜。

云奏生怕叶长遥抢他的螃蟹,是以,不再吃剥好的蟹肉,而是剥起来螃蟹来。

然而,他剥出来的螃蟹远远没有叶长遥剥的螃蟹美观,蟹肉七零八落。

他愤愤地想着:待我过完这个月的发情期,定要苦练剥螃蟹的功夫。

他将自己剥好的蟹肉同样盛入了一个空着小碟子中,放到了叶长遥面前,笑吟吟地道:吃罢。

叶长遥张了口,却并未去吃蟹肉,而是对他道:我亦喜欢你的手指。

云奏的十根手指宛若匠人用白玉精心雕琢的一般,无半分瑕疵,但叶长遥在这个时候夸奖他的手指却是令他不由自主地思及了自己方才说过的话。

他的手指在叶长遥身上留下了不少抓痕,他每一回都会命令自己勿要再抓伤叶长遥了,但每一回,他都会丧失理智。

故而,每一回,待他寻回神志,都能瞧见叶长遥被他抓出来的伤口。

一道一道的,犹如细细的红色小蛇,散发着莫名的艳丽。

他定了定神,以指尖拈起一点蟹肉,送到了叶长遥唇边:吃罢。

叶长遥怔了怔,一张口,非但那点蟹肉,连那段指尖都被送入了他口中。

他抬眼去瞧云奏,云奏的眼神并没有一丝闪避,而是迎上了他的视线。

他以舌尖将蟹肉挑起,舌尖不可避免地滑过了云奏的指尖。

云奏收回指尖,眼波含情:是我剥的蟹肉更合你的口味,亦或是我的指尖更合你的口味?

叶长遥不假思索地道:我未及尝出蟹肉的滋味,却已尝出了你指尖的滋味,自是你的指尖更合我的口味。

云奏心满意足地道:那便好,你若是回答我我剥的蟹肉更合你的口味,我便再也不剥蟹肉予你吃了。

叶长遥笑道:蟹肉何能及得上你的指尖。

云奏便又拈了蟹肉送到了叶长遥唇边,直至叶长遥吃下他所剥的所有蟹肉,他才又拿起了一直云腿月饼来吃。

未多久,他便将半盏桂花酒饮尽了,口齿生香。

他欲要再去倒桂花酒,却是被叶长遥制止了。

他委屈巴巴地望着叶长遥,叶长遥却无半点松动:你还是少饮些酒为好,若是醉酒了,该如何是好?

他未曾醉过酒,想尝尝醉酒究竟是何滋味,便道:无妨。

身体要紧。叶长遥见云奏还要再言,索性当着云奏的面,将酒壶中的桂花酒一饮而尽。

你好生小气。云奏言罢,到了叶长遥面前,居高临下地吻住了叶长遥。

灵活的舌尖钻入叶长遥口中,肆意地搜刮着残余的酒液。

gu903();吻着吻着,云奏陡然觉得头脑晕乎乎的,竟是有些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