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2 / 2)

gu903();云奏被叶长遥亲吻着,须臾,整个人软得没了骨头,若不是被叶长遥及时箍住了腰身,早已跌落于地了。

一吻毕,他已然面色生红,气喘吁吁了,他的双目低垂着,眼波流转间俱是惑人的媚色。

叶长遥定了定神,待云奏缓过气来,才松开了他,为他抚平了衣衫上的褶子,又摸了摸他的肚子,关切地问道:饿了罢?

饿了。云奏轻轻地在叶长遥的唇角上咬了一口,如同偷了腥的猫儿一般,满足地道,现下不饿了。

叶长遥失笑道:你先下楼点些吃食罢,我沐浴过后便下去。

云奏堪堪颔首,竟是又咳嗽了起来。

叶长遥快手将云奏抱回了怀中,轻抚着云奏的后背,心疼难言。

尽管云奏时常在他面前咳嗽,甚至是咳血,但他却无法将之视作平常事。

每回云奏咳嗽,他总想以身相替。

云奏在叶长遥怀中,顺利地平静了下来,继而下了楼去。

三人用罢晚膳,叶长遥便去庖厨煎药了,云奏与傲雪则各自回了房间去。

叶长遥煎好药,端到床榻前时,云奏已睡着了,他不得不狠心地将云奏唤醒了。

云奏双眼迷蒙,乖巧地饮尽汤药后,又乖巧地被喂了几颗蜜饯,正要睡去,竟是突然觉察到自己的衣襟被叶长遥挑开来了。

他登地浑身发烫,睡意自是被烫得一干二净了。

他抬眼窥了窥叶长遥,随即害羞地阖上了双眼,任由叶长遥将他的亵衣剥去了。

叶长遥却并无甚么淫靡的心思,仅仅解开了云奏心口的包扎,去端详伤处。

那伤处与十日前一般,全无好转,教他不知该如何是好。

伤药上与不上似乎没甚么区别,但他仍是仔细地上了伤药,又仔细地重新包扎了。

云奏意识到叶长遥根本没有要彻底占有他的意图,于是,睁开了双眼来。

映入眼帘的叶长遥手足无措,全然不似素日长身玉立,剑走游龙的叶长遥。

他笑了笑,安慰道:我无事。

叶长遥镇定了下来:你自然不会有事。

随着时间一日一日地过去,叶长遥愈发焦虑了,他生恐云奏再也好不了。

他开始尝试每日渡内息与云奏,云奏并不愿意,他只得一手强行按住云奏的腰腹,一手覆上云奏的心口。

这么折腾了半月,云奏左掌上的血痂子已全数脱落了,亦不再发痒了,但心口的伤处却依旧全无好转。

惊蛰时分,乍暖乍寒,春雷阵阵,惊醒了蛰伏于泥土中的昆虫,又有桃花灼灼,人世间呈现出了一派热闹景象,生机勃勃。

然而,云奏心口的伤处却仍未好透,那层薄薄的肌肤虽然已不再薄若蝉翼了,可其下的心脏却是依稀可见。

此时,距云奏受伤已过去三月有余了。

云奏不知饮下了多少汤药,在叶长遥又端来汤药予他时,他玩笑道:许我体内而今流淌的并非是血液,而是汤药。

这个玩笑于叶长遥而言一点都不好笑,他只是觉得心疼。

云奏见状,明白自己说错话了,饮罢汤药,又讨好地圈住了叶长遥的腰身,同时用面颊磨蹭着叶长遥的胸膛。

叶长遥叹了口气,而后揉了揉云奏的发丝。

又七日,叶长遥去买药时,意外地得到了一个消息,马上激动地奔回了客栈去。

云奏穷极无聊,正在逗弄不慎飞入房间,又停在了他指尖的蝴蝶。

发觉叶长遥的脚步声不同于往常,他顿时紧张了起来,匆匆从床榻上下来,迎了上去。

叶长遥将云奏拥入怀中,兴奋地道:我方才听闻有一枚珍珠唤作千岁珠,只消将千岁珠服下,你的伤便能痊愈,许你失去的道行亦能恢复。

云奏未曾听闻过千岁珠,更对人世间是否有此等神物存疑,但不忍打击叶长遥,便道:我们何时出发去寻千岁珠?

叶长遥担忧地道:我怕你受不得舟车劳顿,你且再养几日罢。

云奏并未反对。

又五日,他们启程了,临别前,叶长遥取出一张银票塞到了傲雪掌中。

傲雪欲要推拒,但由于她的确需要这银票,还是坦率地接受了。

她又朝着俩人盈盈一拜,双眼含泪,吸了吸鼻子:我定会好好练剑,好好活下去的,两位公子保重,祝两位公子永结同心,百年好合。

她一早便发现了端倪,但她不是好事之徒,不曾向叶长遥与云奏确认过他们间的关系。

云奏并不吃惊,握了握叶长遥的手,抿唇笑道:百年哪里够?该当与天地同寿。

傲雪认错道:云公子说得是。

叶长遥听得云奏的情话,心中无限欢喜,忍不住将云奏收入怀中,覆下了唇去。

因有纱布遮蔽,傲雪看得并不分明,但她却将从纱布后钻出来的云奏的唇瓣看了分明。

那双唇瓣被水光沾湿了,宛若盈着晨露的牡丹,娇艳欲滴。

她怎会觉得男子的唇瓣娇艳欲滴?

她正为自己所想疑惑着,那双唇瓣却张阖着道:傲雪,保重。

使得那双唇瓣沾上了水光的另一双唇瓣亦朝她道:保重。

两双唇瓣的主人救了她的性命,为她赎身,教她剑术,无异于她的再生父母,她自然舍不得,但她明白天下无不散之宴席,她的人生路须得她一个人走,便收起眼泪来,含笑着送别了俩人。

有缘再会。

一路珍重。

一斛珠·其二

千岁珠已遗失多年,据闻而今又回到了当年发现了千岁珠的千岁乡。

千岁乡乃是一江南水乡,盛产珍珠,因千岁珠而改名为千岁乡,本名已不可考。

云奏与叶长遥所居的客栈离千岁乡向南约莫三百里。

因道路坑洼不平,马车颠簸,叶长遥生恐云奏不适,故而足足费了十日,方才抵达了千岁乡。

但所谓的千岁乡哪里是江南水乡,分明是一片沙漠,黄沙漫天,荒无人烟。

云奏原在昏睡,感知到马车停了,才猛然惊醒,

他堪堪掀开帘子,猝不及防间,竟是有黄沙扑面而来,他不慎吸入了一些黄沙,咳嗽得满面涨红。

叶长遥见状,慌忙将云奏抱入马车中,又揽到怀中,好生安抚。

云奏在客栈休养了将近四月,稍稍长胖了些,但一双手腕子仍是细骨伶仃的。

而今那双细骨伶仃的手腕子正搭在叶长遥的双肩上,手指则是难受地揪住了叶长遥的一点衣料子。

云奏所承受的苦痛一点不落地钻入了叶长遥的心口,教他心如刀绞。

他不断地在云奏面上落下啄吻,直至云奏安静下来。

云奏咳得双眼泛起了泪光,却冲着叶长遥展颜笑道:我已无事了。

叶长遥颔首,轻抚着云奏的背脊,在触及那一副蝴蝶骨之时,直觉得甚是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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