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池砚忽然一手环过他的大腿弯另一只手依旧横过他的肩膀就着这样结合在一起的姿势将他扛起来三步并两步往那张黑色铁架床上一摔。
那东西越涨越大,池砚因为忍耐到极限而面色铁青地短暂抽出,将蔚鱼翻过来正面对着自己后便举着蔚鱼的两条小题挂在自己肩头就这么直接用力地再次猛地插到最深处。
这样门户大开的姿势让蔚鱼觉得羞耻至极,而紧接着那含在体内的东西又抖动了两下就像是某种预兆蔚鱼大睁着眼睛眼角发红呻吟着,他眼前闪过一大片光点四周所有声音都拉成一条线,哔——
他眼前闪过初见时抱着纸盒笑嘻嘻的少年,闪过烤鱼店翘着二郎腿的少年,闪过深山里专注地为他系上红绳的少年...
各种各样的池砚和现在强势又急迫的池砚重合在一起。
那瞬间他终于在连续的刺激中发泄了出来,而高潮的同时疯狂纠缠的内里在越发凶横的几下抽插后也最终迎来了剧烈的喷发。
那是一种很难描述的感觉。
冰凉粘稠的液体强有力地喷射在滚烫的甬道,明明是痉挛却又在另一个极致中得到了高潮。
“生平第一次,我也可以温暖别人。”大脑中的光点逐渐淡去留下更眼花缭乱的五彩光斑,蔚鱼的大腿内侧和小腹还在剧烈地发抖胸腔不停地起伏着。
他感受到身上又覆上了熟悉的身躯,接着温热的手掌一下下抚摸着他不断痉挛的大腿内部,湿漉漉的脸上铺天盖地的吻落下来。身下并没有停,紧致的内里认了主,精液为之开路,但池砚反而温和了下来只是缓慢浅浅地抽插着,更多的精力全放在了对蔚鱼的安抚上。
蔚鱼的身体随着顶撞而小幅度往上耸着,他整个人都湿透了,沾满情欲的眼睛也不例外只是半眯着就越发勾人,而此刻这双眼睛就这么望着池砚里面装满的情意都要透出来了。
这幅画面其实非常诱惑人,蔚鱼的上衣被乱七八糟撩起推在脖颈间露出布满吻痕的胸膛小腹,双腿大开着挂在池砚的肩头,水晶灯暖黄的光暧昧地洒在毫无遮拦的两个人身上,一种亲密到无法形容的暧昧和感动充斥在中间。
“想说什么?”池砚捧住蔚鱼的脸凑上去轻轻地亲了一下蔚鱼微张的嘴,突然有一种不管是什么他都会告诉他的感觉。
蔚鱼顺从地回应着亲吻,他环住池砚的脖子又认真地盯着他看了许久,久到池砚浑身再次燥热起来略有些疲软的东西重新危险地撑开,蔚鱼才低声说了一句,“我是我爹生的,陵鱼好像是雌雄同体,你没有带套,我会不会怀孕?”
池砚:......
“怀孕又怎样?我养得起。”池砚含糊着躲闪着蔚鱼的眼神松开捧住他脸的手。
这次却是蔚鱼温柔又强硬地捧住他的脸,那双澄澈地总是让池砚看得一清二楚的眼睛带着点笑意将池砚的脸映在瞳孔里。
池砚忽然明白了蔚鱼说那句话的真正意思。
他接受自己是陵鱼的事情了。
这背后意味着他可能知道了陵鱼一族的事情,知道了方家的事情,所以呢?蔚鱼会怎么想,他会怎么做?我做的决定是对的吗?
空气中暧昧浓烈的情欲气味逐渐淡去将掩盖下伤口撕裂的血腥味披露了出来。
池砚一向灵光的脑子在蔚鱼的注视下失了方向,半响他俯下身,鼻尖对着鼻尖蹭着,“要是生了宝宝,我们就一起把他好好养大。”
“一起...”蔚鱼喃喃着重复着这两个词,他的唇角微微地往上提了提,他将所有的信任都给了池砚,池砚能感受到吗?
片刻后他主动抬起下巴再次凑了上去。
...
“睡吧。”
温暖又熟悉的拥抱裹住筋疲力尽的身体,又高潮好几次的蔚鱼满脸潮红实在是没有力气终于牵着手沉沉睡去。
他没有问池砚为什么突然回来了?
没有问李申明虚成的事情怎么样了?
没有问为什么不回家,为什么还要呆在这里?
蔚鱼什么都没有问。
整整三天他几乎一直是赤裸的,连食物都要喂才肯吃一点。剩下所有的时间他就像寄居蟹般紧紧缠着自己的宿主,无数次主动地毫无保留地打开自己的身体,直到被精液灌满,他又紧紧夹住,想要保留在自己体内。
“我爱你...”蔚鱼再次从断断续续的睡眠中醒来本能地想要寻找亲吻,他翻身,双人床格外空旷,被窝有点凉。
“池砚。”
他在心里唤了一声,手从被单缓慢地摸索到另一边终于睁开完全清明的双眼,没人。
池砚走了。
蔚鱼突然掀开被子坐起身就在要下床时又强行停下了动作,心里不安的预感还是实现了,说实话,他并没有特别意外。
真正发生之时,内心却格外平静地接受了,只是避免不了的有些疲惫。
第58章离别
蔚鱼坐在床边,修长白皙的小腿垂在床沿,脚背往下点在地板上。
他环顾四周,之前觉得阴森可怕的房间现在沾满了自己和池砚的味道,那面墙、那个椅子、甚至那个桌子...他摇摇头,眼睛有点酸,抬起右臂捂住双眼这才发现手腕的绷带不知道什么拆了,伤口恢复如初。
“只是三天,真神奇。”蔚鱼勉强苦笑。
床头柜放着一套衣服,手机和纸条。
蔚鱼的心忽然又紧了,匆忙拿过纸条一看:先前的招待不周请见谅,之后的事情都与蔚鱼先生无关了,请您醒来后自行离开。
没有落款,但这不是池砚的字,那手漂亮的行书可算是蔚鱼最先注意到池砚的一点。
既然不是池砚,那这个内容也不重要了。
蔚鱼换上那套衣服,拿起手机时透过黑屏看见倒映在里面的脸有些晃神,还是他,又不止是他。
他在房间里慢慢地转了一圈,就在前几分钟他也曾想过干脆不走就呆在这儿看池砚和李申明要搞些什么,可是这间屋子的每一处都遍布着他们的痕迹,巨大的想念随时会动摇蔚鱼目前的平衡。
走吧。
蔚鱼欲转身离开,抬眼又看见了什么东西,停顿两秒还是走过去将它取下放进自己兜里接着一步一步迈出了房间。
两个月后,
深秋的寄北市,阴冷干湿到处都像是结了膜的干壳,厚重的雾像是再也散不开。
舒琼面前摊着一份明显潦草不合格的报表,深吸一口气问道,“蔚鱼,你到底发生什么了告诉我好吗?”
“抱歉舒总,我重新核对好再交上来。”蔚鱼不愿多说,这段时间他脸上的表情跟着身体日渐消瘦寡淡下去。
明摆着的敷衍让舒琼不想再放任他了。
三个多月前原本只请假十天的蔚鱼假期过去突然就失了踪,电话打不通家里也没人,舒琼着急地都去报警了然而就在消失快一个月后,蔚鱼突然回来了。
舒琼看着明显消瘦的蔚鱼追问一堆却得不到任何回应只好作罢,看着蔚鱼每天照常早到晚退的似乎没什么异常这才渐渐放下心。
可是就这么过了半个多月,蔚鱼突然又不来上班了。
舒琼赶紧去蔚鱼家砸门,守了好几天才逮到里面有动静,她砰砰敲门无人应答最后撬锁进门看到面前的景象满脑子的我勒个去。
客厅简直是一片狼藉,到处都是酒瓶,空气中浓重的酒味发酵变臭,蔚鱼憔悴地快脱了相瘫倒在地板上抱着一件白T恤,嘴里念念有词什么“找不到了”。把舒琼气得打120送到医院,一检查胃出血、低血糖一大堆,她赶紧让蔚鱼住了院,结果等蔚鱼恢复过来看到她第一句话却是,“舒姐,我要辞职。”
舒琼正在削苹果的手一抖,恶狠狠地朝蔚鱼假装比划两下,“你不把住院费欠我的还了,敢辞职小刀伺候。”
蔚鱼脸色苍白地吓人,听她这一说却露出有些解脱的笑容,“我也想过无数次。我找不到了...”
“找不到什么?你是弄丢了什么贵重东西吗?我朋友多可以帮你找找实在不行也可以报警的啊。”女人的直觉告诉舒琼这个和蔚鱼的反常有直接联系。
“就是找不到了,他不让我找...”蔚鱼麻木地仰头望着刻着细纹的天花板,泪水再次不争气地往上涌,酸涩地涨满眼眶。
舒琼听完本想喂蔚鱼苹果的手一顿,转而切好放在小盘里,她叹了口气又酝酿一下中气十足地怒喝,“她不让你找你就不找?再怎么也要揪出来出个气!哪家小丫头给姐说说,姐给你抓来教教规矩!”
当时蔚鱼轻轻扭过头,冰凉的泪水还是滑到他干枯的嘴唇上,非常复杂又感激地看了她一眼。
出院后,辞职的事情没有再提,蔚鱼依旧继续工作。只是他不再早到晚退,甚至每周都会有几天不在,他似乎非常非常忙碌,他还在找那个人吗?
“你知不知道现在你上工时间有多少?一周能有三天在公司就不错了,你到底在忙什么?”舒琼站起来盯着蔚鱼的双眼,她在乎的是蔚鱼的身体。
“抱歉,给你带来麻烦。”蔚鱼的眼里什么都没有,“我可以辞职。”
“辞职免谈!”舒琼早就料想到他会这么说,但听到他说出口怒气还是抑制不住,“你到底在找什么人?为什么不寻求别人的帮助?我可以帮你啊,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整天魂不守舍的天天不见人影,要是出意外怎么办啊?”
“出意外又怎么样?我要是真的出意外,说不定就能找到他了。”蔚鱼的眼神终于被激起一丝波澜,那是一种孤注一掷的悲凉,“舒姐,非常感谢您的包容照顾,但这是我自己的事情别人帮不了忙。对不起让你失望了,我会离开。”
“不行!再说了,你身体这么不好放你一个人回去又天天闷在家?”舒琼着急了。
“身体...”蔚鱼眼里忽然复杂起来,“我自己知道照顾的,我会照顾好我...的。”
...
“真的很抱歉。”蔚鱼还是走了,只留下这一句话。
三个月后,
已然是十二月份,寄北已经入冬,霜寒露气浓,马上就要下雪了。
清晨七点天还是蒙蒙亮,弯弯曲曲充满烟火味道的巷子里却已经热闹地摆开了许多热腾腾的早餐摊,米糕的甜味混着蒸笼腾起的白雾飞地到处都是,蔚鱼循着香味推开了门。
“是小鱼啊?来来来这边坐,玉米饼刚刚出炉正好赶上热乎的。”早餐摊的妇人远远地看见一个人影就招呼开来。
“嗯,谢谢张婶。”蔚鱼接过玉米饼和张婶塞过来的豆浆坐在简陋的小板凳上开始吃早饭。
他慢条斯理地小口咬着玉米饼,透过热蒸气观察着早上忙碌穿梭在小巷的人们。他还是很苍白即使裹着厚重的羽绒服看着还是空荡荡的但精神比之前好了不少,蔚鱼看着看着眼神又飘到某个地方——这条巷子往最里就是“含谷阁”。
今天是蔚鱼搬过来的整一个月,巷子里居住的人很多能租到一间恰好在含谷阁旁边的屋子更是不容易,看来至少在这点上老天还是发了善心。嗯,还让他找到了池砚最喜欢的早餐摊。
那个阿姨知道他是池砚的朋友后很热情地说了许多,蔚鱼都仔细听着时不时附和回答几句,直到最后阿姨一边收摊一边说,“也不知道这小子最近跑哪里去了,好久不见他。小伙子你要是看到他回来记得给他讲一声,张婶的豆浆还给他存着呢!”蔚鱼点点头,不说话了。
“谢谢张婶,我走啦。”蔚鱼把钱放好,笑着给张婶说再见转身便往小巷深处走去。
身后的张婶看着蔚鱼的背影若有所思地用手肘戳了戳张叔,“诶,你说,那孩子天天雷打不动拜佛似的一日三餐往池砚家跑,这是普通朋友吗?”
张叔擦着桌子,“你管人关系是什么呢!”
“不是,我是在想,池砚不是没回来么,上次准备介绍给池砚那女孩我想想介绍给小蔚也不错,小蔚成熟些长得也水灵...”张婶意犹未尽地盯着蔚鱼的背影安排婚事。
张叔:......我就知道。
这边蔚鱼的背影拐了弯,消失在好心的两夫妇面前。
含谷阁本就老旧的木门现在更是落满灰尘,门口的鸟架安静地立着一旁的藤蔓都攀了上来,处处都昭示着这里已经很久没人住了。
蔚鱼停在门口平静地盯着这牌匾打量,没有任何表情。
他尝试了很多寻找池砚的办法,最后索性直接搬到他家旁边,在继续用其他方法寻找的同时用最笨的办法来保底。
那天从房间里出去后蔚鱼并没有立刻离开,他循着地下通道挨个将左右两条走廊走了一通。撤走所有人的地下五米空间非常阴森,属于地底独有的阴冷和潮湿无处不在,蔚鱼攥紧拳头走进走廊顿时就感受到四面那些石砌的狭窄格子通过来的视线。
对,是视线。
蔚鱼硬着头皮往前走着,他能感受到四周几十道犹如实质的目光戳在他身上,透着寒意,贪婪的打量。
若是以前的他怎么也不会踏上这条路,但现在不一样了。
他将一只手贴向胸口的吊坠,手心还攥着那截红绳,冥冥之中似乎感应上了什么。
“我不会怕的。”穿着黑衬衫的人影扭过头冷静地与两边的洞对视,完全褪去怯懦的眼神锐利地循着石洞挨个探视,“吓我是没用的,还不如直接让你们老大出来见我。”
等蔚鱼把两条走廊挨个看了个遍后还是一无所获,“没事。”他一面观察着四周一面往反方向走着,果真很快就发现一个隐蔽的洞口,蔚鱼眼前一亮,毫无犹豫翻了进去。
洞口开头十分狭窄,只能容纳一人多,滴滴答答的不时有地下水浸出的声音,挤着走了大概十几步前面透着一阵光,“找对地方了?”蔚鱼有些急迫加快了步伐,然而刚一挤出狭窄的豁口就闻到一阵明显的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