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麟屑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17(2 / 2)

青麟屑 薛直 4871 字 2023-09-04

gu903();他盯着手中皮薄肉厚的野果看,浑然不觉薛开潮什么时候下来,就在他身侧,悄无声息就将一条手臂环在了他腰上:“感觉如何?”

舒君被吓了一跳,没憋住一声惊叫,手也一抖,果子掉进水里溅了他一脸水,随着水慢慢漂走了。

没想到他反应这么大,薛开潮也略觉惊讶,不过他并不觉得这个肌肤相亲的距离有什么不合适,丝毫不曾后退,等着舒君的答案。舒君比他矮,整个人都被这样环进了怀里,扭头只能看到薛开潮胸前罢了。这么近的距离很快就让他晕晕乎乎,似乎已经被温泉水泡化了,即使努力拉开距离也见效不彰。

舒君只好晕头转向,软绵绵回答:“有点晕。”

薛开潮终于伸手摸摸他的脸,干脆将他捞过来,放得离自己更近。舒君动弹不得,免不了贴着他蹭来蹭去。二人都一丝不挂,又是在空山之中的温泉里,很快就都有了些异样。

舒君知道自己身体的状况,又眼尖看见了薛开潮的动静,轰一声好像理智都没了。他一向知道自己的身份,对薛开潮和自己做那事看法很含糊,如今亲眼见到他因为自己变成这个样子,心里涌上的是一阵从未体验过的欢悦和得意。

他忍不住想,这是为了我的。

于是整个人都没有分寸起来,晕乎乎靠过去,伸手去摸,自告奋勇:“我来伺候主君……”

说着手就被握住了,薛开潮神色不明,看了他一眼。

舒君心里一颤,直觉自己已经是羊入虎口,好似落入了一个会被生吞活剥吃完的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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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啥边缘疯狂试探。

第50章青山永明

舒君其实不会撩人,只是硬着头皮上。他觉得自己也是有所悸动的,否则做不出这种大胆的事,可是手被握住之后他就一个激灵,明白过来自己在此道着实生疏。若是薛开潮不阻拦,他或许勉勉强强还能撑着做完,现在这个情状他做什么合适?只好呆愣愣抬头去看薛开潮。

对方倒是镇定如常,轻松一伸手把他捞进怀里,拨开一绺被温泉水打湿黏在蜜色肩头的黑发:“你还有伤,不要勉强。”

虽然这样说,可却并没有把他放下去,二人克制分开洗澡的意思,反而转身把他压在池壁岸边一块石头上。舒君和薛开潮面对面肉贴肉搂在一起,很快浑身都火烧一般卸了力气,整个人软塌塌十分可耻,耳朵尖红透,试图求饶:“那就别这样……我脚软……”

薛开潮忽然想起一些不相干的东西。青葱脆嫩的,春日的叶片在树上摇曳,一束颤巍巍的野花插在甜白釉瓷瓶里,东倒西歪的白芍药跌落在翡翠盘中。

虽然无关,但每一样都可以拿来比喻此时此刻躺在他下面,分明知道今日难以逃脱却不愿接受事实的舒君。

他从前并没有觉得这是很有意思的事,去凝视一个人,看他慢慢长大。就像是凝视一朵花,看它慢慢开放。虽然观想能够带来许多感触,可薛开潮始终不曾在意。

就像一池净水,倒映着岸边来来去去许多事物,但从未被谁击中心扉。

舒君跌落水中只是偶然,但沾染一身彻底湿透之后,他再也没有机会离开的,因为这池水波光荡漾,已经改了心思,不许他离开。

越是沉默少年就越是瑟缩,怯怯地眼角发红,像只兔子。已经在身体里蛰伏多日的小蛇从他背后出现,肆意游走,在少年腰身胸前缠来缠去,手腕粗细却显得十分可爱。

薛开潮低头一看,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小蛇忽然凑上来,伸出信子在他脸上蹭了一蹭,像是浅浅的舔舐。

舒君看在眼里,羞得厉害。

他正因已经很懂,什么都知道,才更看不下去自己这条蛇凑过去与薛开潮亲昵的画面。那不就意味着实际上做出这等亲昵举动的是自己吗?

他的主君本是那么宁静清澈且空灵,被一条颜色浓郁青翠的蛇亲昵缠绕亲吻,色彩对比鲜明,甚至一人刚硬冷静,一蛇柔软妖娆,也是另一重鲜明的对比。舒君被小蛇揭穿了自己心里所想的事,忍不住抬手捂脸。

他知道灵体所作所为,都是自己心中所想,来不及控制的那些最隐秘最微末的心思,偏偏小蛇无羞无耻,来不及阻拦就缠了上去,撒娇般贴着不放。舒君越是害羞战栗捂着脸不敢看,小蛇越是缠得紧。舒君能够和小蛇共用一部分感官,分明和薛开潮并无什么接触,偏偏好像自己亲身缠上去了一样,甚至清楚地感觉到蛇身如何柔软,如何被手指托起,抚摸头顶,七寸,脊背上的鳞片。

“痒……”舒君试图求饶,一开口才发现自己在不自觉地胡乱扭动,带起一池涟漪,让人有被水波遮掩悸动的错觉,却很清楚透明的池水根本不能作为遮挡。

舒君下意识的挣扎带起一片水花,甚至扑上了薛开潮胸口,小蛇绕回来缠上他的脖颈,方便了薛开潮伸手掐住他的腰,不让他乱动。薛开潮信手举起舒君歪着头看了看:“你能感觉得到灵体的触觉?”

这不算很稀有,但也不多见,倘若不是故意的话,其实也很难做到这一点。是否拥有灵体本来就是一道分水岭,有了灵体之后应用的方式越多越灵活,就证明天分越高,战斗力越强。舒君却不知道这些,抹了一把脸上的水,茫然:“我总是喜欢让它去打探消息,会把视力和听觉都放在它身上,时间长了就算不刻意去做,它还是会和我……有什么不对吗?”

虽然受伤之后舒君被照顾的太好,许多事上都表现的很迟钝,但毕竟不是真的迟钝,说着说着就察觉了其中端倪。薛开潮摇头,终于把四肢自然垂落的舒君放回了腿上,摇头:“没有。”

舒君原先只是坐在他面前,现在居然坐在他腿上,一阵不自在,低着头,不知不觉就拱到了薛开潮胸前,心思很快就没放在刚才的讨论上了:“那……要不要……”

幸好温泉水并不会变凉,舒君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岸边也闹得一片湿迹,但他并没有更虚弱,只是哀求般逃开,缩成一团趴在岸边一味喘息。

才刚结束方生方死的困境,舒君察觉到背后有人贴上来就微微一颤,哑着嗓子颤颤道:“真的不行了,不要……”

薛开潮并没有费口舌告诉他此生对自己说不最多的就是这个毫无知觉的少年,只是扶着他的腰贴近了他的后背。舒君被烫得一抖,下意识往前爬,却被一把抓住。男人抚摸他光洁细腻的后背,似乎完全知道他怕的是什么,安慰道:“知道你累了,很快的。”

如此体贴,舒君无法拒绝,他本来都愿意舍命陪君子的,怎么不能容忍他得寸进尺?

一池活水晃晃荡荡,荡出白雾袅袅的清波,把里面两个人都笼罩在里头。

舒君隐约察觉今日的主君与平常不同。虽然太黏人,但想也知道一段日子没有见面,一时上头也不是不可能。叫他茫然无措的是这份体贴,好似每一分力道都是把控过的,更没有真正强要他舍命。

对他太好了,他反而害怕。

光着身子被狐裘裹着抱出去,舒君整个人从上到下都透着粉,几乎是迫不及待就睡了过去,以免面对事后塞满胸口的奇异悸动。就像只蜗牛,咻的一声就缩了回去。

一直到次日醒来,舒君都好似躺在云端,虽然没做什么梦,脑海中却回荡着一圈一圈不肯散去的余波。他并不知晓身边就躺着薛开潮,但却安稳且放松,偶尔滑过影像与场景,都带着令人心悸的甘甜,似乎随手一抓就可获得人生求而不得的许多圆满。少年人方知爱恨,一切都懵懂。舒君怔怔睁开眼睛坐起身,床榻上已经只剩下他一人。前夜所有寂静无声的温柔都水流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只余下一种带着甘甜回味的轻愁薄雾一般将他笼罩。

那温泉起效很快,舒君起身时已经没有多少痛苦,身体虽然仍旧虚弱,但毕竟行动已经自如很多。他四下寻找,一路走到厨下,果然发现了薛开潮的踪影。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出去的,又是什么时候带回了猎物,总之薛开潮正在厨下给一只兔子剥皮,舒君静静看了一会,觉得动作利落且干脆,一点不见迟疑,原来杀戮和整治食材的模样也可以很好看。他还不知道薛开潮有这种本事,吃惊之余又觉得很陌生,只是也很悦目,偶尔心悸一两下,就好像一种陌生感觉在心里的提醒,并无生死关头的那种紧张。昨天的事他还记得,只是薛开潮不提,他自己也绝不肯提了,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有改变。一时二人寂静无言,舒君也不知道该不该进去,怕打破了这一池净水般的平静安宁。

外头还不知道究竟怎么样了,这等温柔虽然遮掩不住血腥气味,但终究令人想要抓紧。

薛开潮剥好兔子挂起来,走到一边去洗手。血迹在水里慢慢散开,那双手重又干干净净出水,舒君忍不住上前,拿过布巾替他擦干,低眉顺眼,模样比刚来薛开潮身边的时候还乖顺:“这些事我来就好了。”

他的逃避心思一目了然,薛开潮也并不戳破。左右时间还很漫长,潜移默化自然是最好的,反正舒君总是在这里的。

于是任由他替自己擦干了手,薛开潮这才说:“也做不了多久了。你既然已经好转,我们就该离开此地了。”

舒君一愣,就听薛开潮顿了顿,说:“冬天要来了,南方的事也已经告一段落,我们是该回去了。”

回去,曾几何时舒君也曾经记挂着归期,但山中不知岁月漫长,只是养伤这段日子就让他忘了今夕何夕,甚至连法殿庞大的阴影也变得越来越淡。此时提起,他居然踟蹰,甚至很难挤出什么能说的话,半晌才问:“是谁来接我们?”

薛开潮身份贵重,他贸然出外,又独自滞留这么久,法殿自然是很担心的,得到消息知道他愿意回去了,应该是松了一口气吧?旁人也就罢了,终归是很难替他做主,甚至连担忧也不能表现的很强硬,可是六个侍女可不好糊弄,其中有几位的脾气比镇定自若不愿流露情绪的薛开潮还强硬。

未料薛开潮却摇头,伸手拿走他手里忘了放回去的布巾:“不用,我找清净宗要了两套衣裳,我们扮作出师门游历的弟子,一路回去就好。人多了反而不好。”

舒君一愣,他虽然大半心思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却还是明白了薛开潮的未竟之意:“……外面很不安稳?”

若非外面已经乱了,形势确实不好,薛开潮大概也不用非要亲自去打探消息,这种形同乔装改扮打探消息的事一向也不是他该做的。见他不语,舒君就知道自己猜中了,于是不再说话:“什么时候走?我先收拾行李吧?”

他们的行李却是不多,收整归拢用不了多少功夫。薛开潮递给舒君一枚石戒指:“吃了兔子明早就走,你看着收拾,不用带上太多东西,这一趟和外面门派的人历练是一模一样的,轻装简行就好。”

那戒指里面有个结界,专门用来收纳,舒君琢磨了一下就学会使用,尽快收拾了行李,第二天做好准备,起身后却看到床边摆着两套道士的衣冠,薛开潮正倚在床边等他醒来。

清净宗确实是信奉道法的,服饰简洁又不失特色,稍有了解就看得出师门。舒君看出那两套衣服略有区别,于是拿起更简单那一套,想了想,问:“既然如此,在外面我要怎么称呼主君呢?”

若是仍旧叫主君也不是不可以,可是那似乎就和门派豢养的炉鼎一样了吧?舒君略有些脸红,也有些不情愿。他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更愿意如何称呼,但他毕竟知道,自己不是炉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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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费角色扮演。(小舒啊,你是对啥不太情愿呢?)这章大鹏展翅可能会锁哈,锁了我会修,就不会展翅了。大家看了展翅记得吱一声。我先爽,爽了再说。

第51章云徐无心

薛开潮的头发还没梳,镜子前面放着一顶发冠,舒君穿好衣服也没有等到答案,于是自发上前给他梳头,先全部梳好结髻,然后戴上发冠。他手里的头发好似一匹厚绸,隐隐泛着深青色,并不是纯然的黑。薛开潮面容平静无波,在镜子里望了他一会,忽然说:“叫师尊如何?我救过你,也教过你,叫一声师尊不为过吧?”

舒君一愣,手下的动作也一顿,不由往镜子里看去。

师徒的名分和主仆的名分相距太远,他其实尚未往这个方向想过,但想到两人事实上的关系,说他是薛开潮的徒弟已经是一种意外之喜,自然没有不答应的,低头道:“我都听主君的。”

说话间薛开潮已经站起来,走到床边。舒君跟上去帮他穿衣服,换去常服穿一身道袍。游历在外本来就穿得简单,讲究不到哪里去。外头还套一件粗糙的斗篷,为的是挡风避寒。眼看着也快到冬天了,清净宗的人大概也是知道薛开潮并不准备径直回去,替他打算的不少。

鬼宗一事了结之后,法殿甚至薛开潮本人可以说是最大程度吸引了孟家的仇恨,因此对被逼派遣弟子过去查看情况的清净宗倒是没做什么。何况清净宗弟子要不是有幽雨幽夜和舒君三人顺手搭救,未必能够全身而退。他们为表重视和客气派过去的都是新一代的佼佼者,万一葬送在鬼宗未来可以预期一定会青黄不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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