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每天都在作死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61(2 / 2)

gu903();大抵情字自古令人疯狂,他为了消除柳南枝心中的不安与迷茫,主动去了长安城求见老夫人,要求入赘,改了姓氏,娶了柳南风。

沉默的柳南枝斜了他一眼,直接说道:“我不喜欢。”

柳闻道一直含笑的嘴角突然僵住,随即眼睛睁大,既是不可置信又是欣喜若狂,握住她的手轻声哄道:“你说什么,我没听清,再说一遍。”

“没什么好说的,我让副将收拾行李。”柳南枝抖开他的手,面无表情地拒绝他装傻充愣的要求,站起来向着屋外走去。

“别啊,你再说一遍啊,小枝,小枝……”柳闻道笑嘻嘻地追上去,缠着柳南枝,浑然没了在外面时的威严庄重。

钦天监派人送来了太子纳采的吉时,等候多时的时于归大逆不道地趴在圣人的案桌前,看着钦天监挑出来的时候,评头论足,振振有词:“这个时间太晚了……这个有点赶……这个倒是不错,不过和端正月也太近了些……这个时间柳大将军应该还没回来吧,这个和这个倒是不错。”

圣人脸色阴沉,敲了敲时于归的脑袋,恨铁不成钢地说道:“给我坐好,如此姿态,成何体统。”

被敲了脑袋的时于归悻悻地坐回去远处,咬了口糕点,故作冷静地说着:“我是怕父皇政务繁忙,这才打算替父皇分忧的。”

惠安帝嗤笑一声,显然不信,仔细看着手中时间,口气幽怨又不乏酸味:“只怕是某人去了宾州筹备家中长辈冥祭之事,你无人去找才来这里的吧。”

时于归笑嘻嘻抽上去,一点都不心虚地反驳道:“父皇说什么呢,我今日就是特意来看看父皇的,儿臣来给你按按肩膀吧。”她极为殷勤地上前拍打着圣人的肩膀,动作粗鲁随意,眼睛继续直勾勾地看着惠安帝手中的时间表。

“九月初一这个时间好啊,动作快些刚好可以赶在冬至前完成请期,这样过完年后就可以迎亲了,不耽误。”时于归忍不住又发表看法。

“我也觉得这个不错,冬至前刚好有段空闲,你的及笄大礼也该提上日程了。”圣人看着时于归指的时间,想了片刻点点头。

时于归哦了一声,突然漫不经心地说了句:“那议亲之事也是要提上日程了呢。”

惠安帝画圈的朱笔还没圆上最后一笔,突然听到公主这话,手一抖差点废了那张纸。时于归眼疾手快替他握住笔,圆了最后一下,一脸讨好地看着圣人。

一旁伺候的王顺义忍不住嘴角露出笑来,公主小时候但凡有求于人都是这等模样,又乖又软,大眼睛忽闪忽闪的。

“时!于!归!你哥说得对,你简直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给我滚过来。”惠安帝看着蹑手蹑脚贴着墙打算走的人,怒气冲冲地喊着。

“可人家也不小了啊。”时于归委委屈屈地说着,眼角微微下垂,琉璃色大眼睛向上觑着圣人。

“你……你……那个顾明朝到底有什么好的,把你迷得晕头转向的。”惠安帝气得脑仁疼。

时于归理直气壮:“那父皇说一下顾侍郎又是哪里不好啊。”

圣人语塞,想了想更加气了,毕竟顾明朝也算是他一手提拔出来的人,人品才学确实没有问题。他这个反应让时于归更加嘚瑟了。

“父皇亲封的状元郎,年纪轻轻便是刑部侍郎,性格雅正温柔,做事井井有条,做人端方得体,最难得的是容貌出众。”

“所以你就看着别人一张脸就这样死去活来。”圣人抓住机会就嘲讽。

时于归故作老成的摇了摇手指,语重心长说道:“古话说人不可貌相,海不可斗量,父皇肤浅了啊。我能说出顾侍郎千百个好,可父皇却说不出顾侍郎一个不好啊。再者退一万步来讲,顾侍郎也不是十全十美的人,但瑕不掩瑜,他确实很优秀啊。”

圣人见时于归一心胳膊肘往外拐,便看向王顺义,示意他赶紧开口圆场。

王顺义立马上前,小声赔笑道:“顾侍郎自然是这般好那般好,可公主您也是千般好万般好。您自小矜贵,圣人宠爱,太子保护,世人爱戴,吃穿用度无一不精,可顾侍郎不过是小小侍郎,家中情况公主也是了解的,顾侯爷也是拎不清的人,后院乱事一堆,圣人不同意还不是不想公主受一丁点委屈。”

时于归斜了他一眼,哼哼几声:“这事归根结底也不算大事,今日是给哥哥选日子的我就不说了,反正,来、日、方、长、嘛。”她施施然地走了出去,圣人捂着脑袋只觉得头大如斗。

他随手翻开一个奏折就看到礼部提议借着太子喜事提拔一些能臣干吏。这是惯有的特例,寓意喜上加喜,也是为了给太子增加人脉。圣人看了下去,没一会就扔了奏折,王顺义大惊,顺着看去,只见奏折孤零零地躺在地上,奏折上的第一个名字赫然是顾明朝。

“这两兄妹,原来是交易好了。真是……真是……”圣人气得说不出话来。

“真是像极了圣人呢。”王顺义见圣人也是真的气着了,赶忙下去捡起奏折笑说着。

圣人呼吸一窒,无语片刻后瞪了王顺义一眼,这才继续看下去。

这封奏折总的来说没有任何问题,顾明朝办事妥当,今年又办了不少大案重案,是个可塑之才,原也是他看重的人,这次要提拔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圣人想着,可还是觉得有些胸闷气短,难以接受。

“禀圣人,王太尉求见。”门口黄门低着头小声请示着。

第152章乐浪争议

东宫这几日喜气洋洋,虽然太子一向温和,平易近人,但这几日的太子宛若春风拂面,连笑起来的弧度都深了许多,东宫上下一片热闹,太子把原本太子妃居住的宜春殿换了牌匾变成八荷殿,今日正是换牌的日子。

郑莱是在这个时候面带寒气地入了东宫,他这几日都在外面奔波,半月前公主在金桥街看到消失已久的乐浪公主,左右金吾卫全队出动抓捕,把整个南坊团团围住,没想到依旧被人逃了出去,之后如泥牛入海,瞬间没了踪影,之后金吾卫扩大搜索至今也没找到她的踪迹。

他一进门的时候就看到千秋公主正在和尚功局的司制,尚服局的司衣挑选太子大婚时五套吉服的衣料与针线,这原本是皇后才应该做的事情,但皇后早逝,宫内无主事之人,千秋公主便自告奋勇担下这事,忙里忙外,极为忙碌。

“郑大将军,哥哥在六荷殿内。”时于归嘴角压着笑,眼含狭促,笑说着。

郑莱连忙收了脸上煞气,僵硬地挤出笑来,握着腰间佩剑,难得拘谨地站在门口。外邦公主出现在长安城本就是不稳定因素,更何况这个乐浪公主出现的动机本就不单纯。

“怎么了,有要事吗?我让人请哥哥回来。”时于归敏锐地注意到郑莱神情不对劲,询问道。

“不,谢公主美意,属下去隔壁偏殿等着便是。”郑莱硬着头皮连连摇头,对她规矩行礼后便推到隔壁歇息。

时于归皱眉看着他远去,唤来立春让她去六荷殿找太子殿下,心中挑选布料的心思骤减,郑莱之前一直在追捕乐浪公主,事情进展地不顺利,本来已经是瓮中捉鳖,没想到是狡兔三窟,今日面容匆匆想必是乐浪公主一事又起了波澜。

“下去吧,这套入祠的礼服就先这样定着,边角纹路不要流云纹就用这个款式的荷叶纹,柳姐姐这套衣服也一样,首饰头面金银珠宝就按之前选好的,送去柳府,不可怠慢,礼服务必精细但也不要误了柳家纳采的时间,下午请尚仪局的尚仪来千秋殿一趟。”时于归选了最为金贵的古香缎作为面料,又对着二人仔细吩咐。

“诺。”两人依次退下。

时于归在案桌前端正身姿,对着立夏颔首道:“去请郑大将军来。”

立夏去偏殿请郑大将军时,郑莱一见她来,下意识看了眼主殿的位置,摸着剑柄不知为何只觉得有些心虚。

“公主。”郑莱入殿后单膝跪地行礼。

“起来吧,郑将军坐。”时于归笑说着,“郑将军可是为了乐浪公主一事。”

郑莱点头。

“可是人没抓到?”时于归看着郑莱低着头不说话,安慰道,“没抓到就算了,她当日敢挑衅我必定是做了万全准备,今日让长安城守卫注意点便是了。这几月是哥哥大事,东宫上下忙成一片,此事便放在一边吧。”

时于归一边说着一边打量着郑莱神情,见他依旧低垂着头,一如坐下时保持着沉默严肃的面容,心中一凝,知道事情不像表面这么简单,于是话锋一转,又继续说道:“虽说是不重要了,但到底也是不稳定因素,若是独自一人也便罢,倘若与他人有了接触就值得警惕了。”

郑莱面色越发沉重,嘴角紧抿,时于归手指一紧,面不改色继续说着。

“如今高丽句也是内乱不断,新王登基不稳,皇族虎视眈眈,不过到底是别/国/内/务不可与大英有过多纠缠,说起来,乐浪公主的长相倒是我一直担忧的事情,高丽句送来之际本就居心叵测,后来无辜始终下落不明,今日又出现了又消失,能在众目睽睽,金吾卫的包围下凭空消失,我总怕是有人被冲昏了脑袋一时想不清后果,你说对不对郑大将军。”

时于归紧紧盯着郑莱,虽然郑莱僵硬地板着脸,不想露出一点不对劲的模样,可眉头还是不由自主皱起,到底是个武将,诸多心思在脸上袒露无意,今日若是詹士府的人来,恐怕她是什么都猜不出来。

郑莱冷汗淋漓,只觉得公主的视线像一把刀一样停留在自己身上,刀锋锐利冰冷,只需要轻轻一划就能破开他伪装的面具。

应该是陈恳来的。郑莱后悔不已地想着。

“郑大将军。”时于归厉声呵道,看着郑莱不由抖了一下,更是坚信他有事瞒着自己,不由怒从中来,冷冷喝着,“到底怎么回事。”

郑莱浑身冷汗,还未说话便听到一声温和的声音,让他把所有话都咽了下去,眼睛看向门口。

“怎又生气了,可是郑莱惹你生气了。”太子殿下踏进宫殿,无奈地摇头说着。他身后跟着陈恳与顾明朝,郑莱立马把视线移到陈恳身上,露出庆幸的神情,陈恳倒是淡定,低垂着眼不说话,顾明朝对着时于归温柔笑着,眉眼弯弯。

秋日日头毒辣得很,三人脸上都晒得红扑扑的,额头上也都是汗水。

时于归一看他们这番模样就冷笑一声,扫过大殿四人,收敛住脸上的暴怒,转而漫不经心地冲着立春喊道:“去端几碗酸梅汤来,可别热坏了大中午还要商讨国家大事的栋梁。”

太子笑容一僵,陈恳摸了摸鼻子,顾明朝果然是做大事的,依旧是面不改色的样子,只有郑莱一个直肠子武将活像屁股下有刺,一刻都坐不住了。

“你们继续,我走!”时于归甩着袖子忿忿起身。

“你不是一向不喜欢这些吗,今日怎么又生气了。”太子殿下眼疾手快抓住她的袖子,眼神示意顾明朝拦着。顾明朝夹在太子和公主中间,当真是算得上左右为难。

时于归面无表情地拨开天子殿下的手,瞪着顾明朝,怒气冲冲地哼道:“你们这是明显有事情瞒着我,再说了,乐浪公主好歹是我发现的,我问两声怎么了,一个个都支支吾吾,还说不是有事。”

“郑莱。”

“陈恳。”

“顾明朝。”

时于归名字一个个点过去,视线所到之处皆不与她对视,嘴角泛起冷笑,最后看向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也不由咳嗽一声。

“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是郑莱的一个猜测而已。”

“既然是猜测与我说说又如何,不过是嘴巴一张一闭的事情,大家一起听听还可以谋划谋划。”

顾明朝三人沉默不作声,皆恨不得屏息消失在太子和公主眼前。其中要说冤,顾明朝实在是冤,他昨日深夜从宾州赶回,今日不过是按例来东宫请安的,没想到先是被太子强制留下参与换牌匾一事,后又直接被陈恳拉带丽正殿。

“不如进去说吧,站在门口也不像话。”陈恳恢复镇定后,面不改色地建议道,他与太子对视一眼,微微点了点头。太子眉心一蹙,无奈地带着时于归入了座。

其实太子之所以不和公主讲这事,不过是因为这里面牵扯到谢家。当日时于归发现乐浪公主后立刻遣人去寻,左右金吾卫共出动三百号人包围整个南坊,最后在金桥街后面一条小贩小商居住的慕物街上的一间屋中屋发现了其踪迹,邻居与时常出入的脚夫都证实这里面有过一个容貌艳丽,眼下带一点小红痣的女子。只是后来郑莱去的时候,屋内人去楼空,但确实有女子居住的痕迹,去了户部一查自然拔出萝卜带出泥,牵扯出了远在江南道的谢书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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