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谢王爷!”
迎春让潘家兄妹坐下,他也只敢坐半屁股,而朱明、陈肃还躬身站在堂上。
下人为主人与客人奉茶。
她介绍了潘少卿、潘秀卿以及朱明、陈肃等人。
司马煊道:“原来是潘帮主的公子,也是一表人才。”
潘少卿道:“小人如何敢当?小人不过草莽之辈,在水上讨生活,还要请王爷多多关照。”
迎春笑道:“王爷重男轻女,潘姑娘也很有本事的。”
司马煊说:“有你重女轻男还不够吗?”
迎春说:“我可是一视同仁的。”
司马煊道:“定北侯大军还要几日才到,指证之事有漕帮诸位朋友相助,本王倒不担心。只不过眼前有一桩关乎淮扬千万百姓生计的大事,本王很担心。”
迎春道:“发生什么事了?”
司马煊道:“我不久前得到消息,江苏的涉案官员此时已经丧心病狂了,想要炸破淮扬一带的河堤与水域工事,放水淹百姓良田,人为制造灾祸,引起动乱,以求借乱逼我将反腐之事不了了之。”
潘秀卿咬牙切齿道:“这些当官的简直不是人,枉读圣贤书!”
“妹妹!”
潘少卿叫了她一句,提醒她眼前的王爷也是官。
迎春道:“潘姑娘说得对,那些都已不能称为人了。潘公子、潘姑娘,你们漕帮上下几十万人,应该知道哪个地方的河堤最为危险吧?”
潘少卿道:“知道一些,就怕因为地界大了,我不能尽知。”
迎春道:“河堤一旦决口,那些丧心病狂的贪官当然照样高枕无忧,苦的还是江苏的老百姓。漕帮的帮众说到底也是老百姓呀!所谓靠山山倒,靠人人跑,靠自己永不倒!既然定北侯大军尚未到,老百姓要靠自己!”
潘秀卿道:“王妃娘娘若有什么主意,需要我漕帮配合的,就请直接说吧!”
迎春道:“还请漕帮帮众去告诉老百姓,近来有匪徒想对堤坝动手。保护堤坝,人人有责,保护良田,守护家园。我们就看看,哪个官吏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明着去炸堤!”
司马煊道:“要是能人赃具获,且押来给我,我亲自审问,若是坐实罪名,我将之满门抄斩,以警效尤!”
此事太急,潘少卿、潘秀卿也不多待,忙回船上去发布命令,淮扬一带就在漕帮的运员下,万千百姓进行了为期一个多月的轰轰烈烈的“保堤运动”,直到淮扬的贪腐窝案落幕,保堤运动才结束。这都是后话。
……
从刺客案开始,迎春累了八天了,都没有睡过一个好觉,又几次多运真气,此时泡在热水中太舒服了,她靠着浴桶沿就睡着了。
司棋进来一看,怕水会凉了,想要叫醒她,可是又不忍心叫醒她。
司马煊进屋来,冲司棋挥了挥手,司棋才红着脸退出去。
司马煊看着她的肩膀以下整个身子都淹没在水中,水面浮着花瓣,浴中的美人总是分外撩动人心。
司马煊颊上一阵燥热,他想把她抱出浴桶,却发现不好下手,总会惊着她。
司马煊正俯下身拉她的手臂,正想努力将她抱出来,迎春却忽然睁开眼睛,眼波迷离,说:“你想干啥?”
“抱你上床休息。”
“我又不是重伤或者昏迷,你动我,我就醒了。”迎春打了个哈欠,“你先出去吧,待会儿进来帮我擦头发。”
司马煊看着他,俊脸通红,却说:“自己媳妇,我不用出去了吧?”
迎春推开他的脸,才骤然起身出了浴桶,伸手拉过干棉布包住身体,然后走到案台旁拿布巾擦干身子,取来贴身衣服穿上。
司马煊看了一会儿,在她解下布巾穿衣时还是转过身去了。
她穿好中衣之后,他才上前为她擦头发,眼见还不干,便拉了她去榻上,传她真气,用真气烘干。
有武功就是好,迎春笑道:“你坐镇扬州应付官员,统筹全局总不用那么累,我就不客气了。”
烘干了头发后,迎春倒床就呼呼大睡。
司马煊看着她稚嫩的面庞,娇软的唇瓣,贴近亲了两下,自己乐了老半天。
……
翌日,日上三竿迎春才醒来,左右她们现在能做的事已然都做了,其他的事要等李朔调兵来后才能办。
这日,迎春正想去看看林如海,却是早前派去漕帮的亲卫武士回府来了,他们迟了一步,正去老君山扑了个空。迎春便问朱明,哪个是奸细,朱明却说自己是直接受到李伯彦的指派,何人传消息给李伯彦却不清楚。
司马煊道:“你且别操心这事了,抓个奸细也没有那么难,我自会处理。”
迎春道:“那成,我刚好去商铺寻些药材,再去探望姑父。”
迎春听司马煊说林如海是肺气衰竭之症,她也备好一些良药带去,当场煮些药给他吊一吊,好歹要多陪黛玉一些时日。
迎春由司棋和潘又安陪着逛了半天才回别院去,这时司马煊已经审出了奸细,竟是皇帝派来的侍卫中间的一个,此时已然当众自尽。当初时间紧迫,其他侍卫都没有异常表现和单独时间传递消息,只有他借故走开过,司马煊再单独逼问,才被逼急了自尽。
迎春道:“这些人中不知还有没有奸细,可惜他们大部分是自己人,否则等我休息一段时间,我给他们催眠也能问出来。只是这江湖技俩对付敌人和犯人最好,若是对付自己人,人心易散,终非正道,不得已时才可用一二,万不可多。”
这就像是特殊年代怀疑政治犯一样,也能让很多本有效力之心的人远离或者怠工,也就是失了人心的表现。所以没有点证据时,不能凭白地对所有自己人采用极端手法甄别,还是要一切**度与证据才能让人心服。天下大事,更讲格局,别说用人不疑了,有时疑人都要用,这也是为什么绝无一个靠移魂**坐着高位的人。
却说迎春与司马煊前往林如海家里,为其诊脉、施针,迎春还以似乎一阳指的点穴功夫为他治些沉疴。有她这样的神医出手,总能延续林如海几年寿命,她自己却累瘫了,近日绝不能再擅动真气了。
……
话说京都的荣国府内,薛宝钗进宫为妃之梦破碎,本想配了宝玉便算了。她也受邀去过王府,见识了皇家公主,又发现贾迎春居然还练武,女儿家实在出格了,没有什么规矩了。
无论是远远见过的司马煊后,还是自己已经认识了公主们,这些“天梯”都又让生出些“热毒”来,说白了也就是利心太炽,欲毒过重。
薛宝钗这边和宝玉识金锁、认通灵,另一边又盼着有机会再得迎春之邀去王府。
迎春随司马煊南下之下,她对宝钗一个不熟的人绝不会提起。
宝钗左右等不到迎春再邀姐妹们去玩,而黛玉、二春都把闲暇时间用来习武、吹笛了,那套“玉箫剑法”她们是很喜欢的。
几个姑娘都没有找宝钗玩,宝玉也被排除在姑娘们圈子之外,宝钗倒与宝玉常在一处玩了。但是宝钗觉得宝玉是她有可能的夫婿,因而劝他上进读书,本来便爱漂亮姐姐的宝玉便厌烦了她。宝玉又重新去找黛玉玩,黛玉每回不多陪他,也只打发他去念书,宝玉没趣,只好粘着屋里的漂亮丫鬟。
这回黛玉与二春在园子里耍,交流武功进益,正遇上薛宝钗。薛宝钗见她们身上带着竹笛,姐妹们试着耍弄,可只有她未得迎春传授,不通此中道理。
薛宝钗道:“你们这样耍三天也不如上王府去问问你们的王妃姐姐,她要是指点你们一个时辰,也胜过你们自己瞎捉摸了。”
探春道:“我们何尝不想这样,只不过二姐姐跟王爷姐夫出京去了。前日,寿康公主还问我们,有没有二姐姐的消息呢。”
薛宝钗惊道:“你们前日还见了寿康公主?我竟还不知。”
探春道:“是桂郡王妃赏花宴遇上的。”
原来寿康公主等人是借着嫂子或婶婶的宴会派人来接了几个武功显然比她们高的姐妹去了,宝钗虽然有心奉承她们,但是寿康公主什么没有见过,偏是不太喜欢她,见她其实也不是迎春的亲戚,只是二房的亲戚,也就没有找她去。
宝钗又一阵郁闷,黛玉此时仍然不太喜宝钗,也猜中她的心思,并不多语。
姐妹耍到傍晚,前去贾母处用晚饭,忽听有婆子传信来,说是贾代儒家的瑞哥儿去了。贾母年纪不小,其实并不喜听这样的消息,只淡淡让婆子传话给贾赦贾政,只有王熙凤在旁眼神有异。
贾瑞不是秦可卿,三日起经,七日发引,寄灵铁槛寺,之后下葬也是相对简单。
再过了几日,贾府便收到林如海的信,因身染重疾,要接黛玉回去。
贾母让人打点一番,又遣贾琏送黛玉南去,二人择期辞别众人,带领仆从,登舟往扬州去了。
……
且说李朔调了浙江军入了扬州,拱卫司马煊,此时事也不担搁,便由迎春带了韩勇等人及五百神机营精兵和五百步军扈从前往天长府境内寻找账本。
迎春为林如海治病后经过五天休息,情况好转,账本太过重要,她也不放心交给别人。
迎春看过幻境,虽然从她的角度看到的东西太少,但是她也猜出按原来的路子,新皇应该没有在这回夺回财权,没有控制住江南。否则他就不用仍然弄出广封嫔妃,麻痹这些人,然后推出妃嫔省亲这样挖人根基、烈火烹油的招数来了。
直到几年后,甄家老太太、太妃死了,甄应嘉才完蛋,那个时候新皇应该重新布置好了。
要说其中的区别,迎春估计在玉郎转世的司马煊身上,这时候太早了,若是新皇没有一个自己人有司马煊的身份和能力,现在是动不了淮扬的。
漕帮也十分配合迎春,派出人马,在水域间保护,以防甄应嘉、漕运总督的人半道迫害。
潘秀卿带着迎春亲自上了山,这座小山附近也已被漕帮的人坚壁清野。找着那座“先父孙公远兴之墓”,令人撬开墓碑,抬出了棺材打开,里头放着两个箱子。
抬出箱子打开,里头正是一本本账册,是漕帮涉盐的总账册,近十二年的总账册全在这里,每年都有十二本。
迎春大喜,笑道:“潘姐姐,代我跟潘帮主道声谢,这回那些国家与人民的罪人,总算要完蛋了。”
潘秀卿笑道:“那事儿,王妃娘娘可答应了?”
迎春笑道:“漕帮这么大,我要是入了帮,肯定会有事要管,我这人太贪玩了,只怕坏事。”
潘秀卿道:“王妃若是会坏事,那么世上就没有人做得好事了。”
原来,当时迎春和潘帮主谈判,虽然是潘帮主先提了,他提出一个要求,要迎春加入漕帮,他可以把证据交给她,并且配合钦差查清盐务。
迎春知道漕帮帮主也担心朝廷因私盐的事怪罪,毕竟不管是官盐私盐,要运进来运出去都需要漕帮,他们也得了运送的钱的。
迎春当时没有答应,只是直说了他们的最重要的关切所在,以身家性命保证,又说她是女子加入帮会之事也得问过夫君。
潘帮主也便理解让步了,与她击掌而誓,才派儿女下属全力协助她。
因为担心走水路时遇上风雨等不可抗的因素,返回走的是陆路。官民数千人员扈从,迎春和两箱子的账本寸步不离。漕帮也已与附近的江湖人都打过招呼,现在官民合作,一路倒无人敢拦,便回到了扬州。
因要与林如海家有的官盐账本对账计算出私盐数据,便把这两箱账册全抬进了巡盐御史林府。
第271章黛玉南归
巡盐御史林府,内堂。
司马煊看着这两箱子账册,心头感慨万千,叹道:“这些官员俸禄良田何曾少了,一得功名,朝廷也不曾亏待,何至于此。”
迎春坐在一旁喝茶,挑了挑眉,说:“谁会嫌自己钱多?”
站在司马煊身后的李朔不禁好奇地看着迎春一眼,他也是从杭州调兵回来后才知毓王妃居然是贾迎春。
之前见礼时,司马煊称“内人贾氏”,他还没有想到过是她。
李朔认识司马煊也有许久了,知他崖岸高峻,对着身量未长足的漂亮的洛丽塔小妻子却态度温柔。
当时他一觉古代女子成亲真早,二觉古代男人的癖好真的让人无语,连司马煊这样的谪仙人都好这一口。
李朔自己绝不会反醒自己想娶林黛玉的计划也有问题,其实林黛玉也才十岁出头。
现在李朔才知这绝对有问题,贾迎春不是嫁给中山狼的懦小姐吗?这个王妃精气神却一点都没有懦弱之态,而且据说她武艺绝顶、医术极佳,小小年纪,怎么可能从荣府学来?
她就是穿越者无疑了,可是她若是现代的穿越者,普通女子哪会极佳的中医,现代女子哪里会有连他这个特种兵连长都不会的点穴和轻功?特种兵的功夫都是杀人的手段,没有丝毫花俏,一击即中,不需要点穴后。
难道是古代穿越者?
司马煊发现李朔正瞧着迎春好一会儿,不禁不悦,说:“浙军的将士可用吗?”
李朔回神,说:“王爷,浙军骑兵不行,但是用来镇慑江苏的犯官也足够了。”
迎春呵呵一笑,说:“恐怕不够。”
李朔问道:“怎么不够?”
迎春道:“抄家是一个技术活,浙军现在能能直接用吗?抄家这事,李将军还得理个章程出来才成。还有现在各级官员应该在未雨绸缪隐匿财物了,怎么都给他们像掏老鼠窝一样掏出来。这些事对于李将军来说,可比打胡人还难吧?王爷审案处置贪官,我负责理账,李将军负责操家,一样都不能少,但是最重要的还是把贪污亏空的钱给运回去跟皇上交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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