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杰无奈地笑:“那你也太容易上当。”
“平时太惯她们了。”
阿尔杰揽住他:“那你管严些,再不行,就辞退。”
伯庚斯叹气:“不行啊,府里的事都指望他们打理,都辞了谁帮我修剪花园、定衣服、做晚餐甜点、管账簿呢?”
“是,都辞了你连件衣服都不会穿。”话中满带笑意。
伯庚斯恼怒地离开他的怀抱,凶狠地夺过他臂弯里的衣物,展开,抖平:“我会!”
再朝外面高声道:“艾琳,关上门,子爵夫人要换衣服!”
作者有话要说:伯庚斯:艾琳,再乱说话,我就扣你薪水了。
艾琳:您扣吧,反正老娘的心已经死了。
为什么喜欢去全是夫人小姐的茶话会?
就……甜点很多嘛,宫廷甜点师很难请的。╮(╯_╰)╭
第五十三章
虽然过程有些波折,但礼服还是穿上了。
伯庚斯与阿尔杰两人,身高相近,体型相仿,但还是有一些差别。好在挑选的礼服版型合适,即使细节上不太贴合,整体效果依然不错。
阿尔杰是一名剑士,身上的肌肉却不像大多数战士那样夸张,而是维持在一个十分健美的程度。如果有合适的衣服遮掩,他在外表上,完全可以伪装得很文雅。
此时,就是这样的情况。
敛去笑意的脸庞显得冷酷漠然,银灰色的短发与双眸散发着寒冰的气质,加上冷色调的蓝,整个人显出一种高贵而忧郁的气质。
像是陷入苦闷的贵族青年,让人心碎地想要为他解开烦忧,让那张英俊的面庞重绽笑容。
伯庚斯替他理好领口,退后两步,眼中满是惊叹。
“阿尔杰,我有些后悔了。”他重新上前,用手指轻抚阿尔杰的脸颊:“我不能就这么把你放出去,真是太让人不安了。”
阿尔杰笑起来:“你有什么立场说这种话吗?‘无论在贵族间,还是平民里,无论在职业者里,还是普通人中,都是最受瞩目的’,伯庚斯阁下。”
伯庚斯看着他忽然绽开的笑容,心都颤了。
“我说过,别这么笑。”
话音未落,伯庚斯已经吻住阿尔杰,急切地想要索|取更多。
唇舌毫无章法地交缠,只一味地想要更近,让自己浸入那令人迷恋的气息中。心跳鼓荡着,心脏一下一下地撞击胸膛,心室里充塞的炽烈的感情,随时要迸发出来。
阿尔杰揽住他,用手托住他的头,开始主导这场亲密的游戏。
暧|昧的声音在更衣室里响起,喘|息由轻缓,到粗重。
“阿尔杰……”
伯庚斯叹息般地呼唤爱人的名字。
充满暗示地亲|吻阿尔杰的颈侧,拉着对方的手,引向自己。
银灰色的眼眸幽深暗沉,眼底积郁着不明的情绪。
干净细腻得不像剑士所属的手,隔着衣料,在伯庚斯有意引往的地方轻轻划过。
耳边的喘息忽然加重。
“阿尔杰,别戏弄我。”
一声低沉的笑,顺遂其愿。
伯庚斯抱住阿尔杰的手越收越紧,脸上一片赤红,埋首爱人肩头,眼睛紧紧闭着,一眼都不敢多看。
过度的快|感在身上扩散,沿着脊柱向上爬,一直蔓延到头皮。过电一样的刺|激,让他浑身都微微颤抖起来。
此时,挑动他欲|望的那只手,属于阿尔杰。带着薄茧,陌生又熟悉的触感,刺|激他敏|感的皮肤。
这个认知让他感到无比羞耻,可又不可自控地愈发情|动。嘴里不自觉发出一声呜咽,反应过来时,已经来不及压下。
累积的刺激无处宣泄,迷迷糊糊地隔着衣服,咬住阿尔杰的肩膀。
门口传来脚步声。
“子爵大人。”是首席骑士的声音。
为什么会有人过来?艾琳没有拦住他?
伯庚斯抬起头,想要找回自己的声音,却听到阿尔杰先发话了:“别进来。”
嗓音低沉磁性,染上一点沙哑,似乎还压抑着什么。说话的时候,伯庚斯可以清晰地感知到他胸腔的震颤。
性|感得要命。
伯庚斯着急地去找寻他的嘴唇,想要亲吻他。
忠诚的骑士站在门外,整个人都被定住。他没有听从艾琳的劝告,执意走近这里。
是假的吧。
子爵大人一直很喜欢捉弄人。
一定,是假的吧……
已经无法再欺骗下去。他的子爵大人,他在梦里,都不敢触碰的子爵大人,此时此刻,在别人的怀里……
他紧闭起眼睛,反握剑柄的手,指节用力到泛白。
胸腔里泛起酸涩的感觉,一直漫到喉头,让他不能发出任何声响。
直到他听到一声无法压抑的闷哼,像是一下子撞进胸口,撞得他心脏生疼。
骑士被允许进屋时,他的子爵大人正面对着全身镜,将长发束起。
镜中的面孔,依旧是那样俊美。只是带上了不寻常的潮红,显出几分平常难见的艳丽。眼睛很亮,像是含着一汪湖水,还带着懒洋洋的餍足。
空气中暧|昧的气息,时刻提醒着他,这里刚刚发生过极其香艳的事。
那位大人正坐在他身后的沙发上,他能感觉到,来自后方那道犹如实质的目光。
“什么事?”镜前的子爵开口了。
骑士低下头:“去年的军费开支、领地收入,您还没有过目。”
伯庚斯在冬春之交的无月之日以前,离开了子爵府,期间从未归来,去年的事务,自然积压到了现在。
“知道了,放在书房,我会去批阅的。”
伯庚斯整理完仪表,走到阿尔杰身边,有些留恋地亲吻他的侧脸,黏黏糊糊地又要贴上来。
“好了,别乱蹭,”阿尔杰轻拍他的后背:“衣服会皱的。”
“那就再换一身。”
阿尔杰在他耳边轻声道:“然后再来一次?”
“我是不介意,倒是你这个混|蛋,”伯庚斯捏着他的脸,在他耳边咬牙切齿地道:“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花样倒是挺多,居然还敢……”
“子爵大人!”身后的骑士忍不住打断他们的对话。
伯庚斯有些不满地看向他。
怎么还在?
“还有什么事?”
“您……准备扩建军队吗?”
子爵也是拥有封地的领主,他们需要建立自己的军队,确保领地拥有自卫的能力,和为主君效忠的力量。
伯庚斯摆摆手:“你决定就好,没有其他事,就先退下吧。”
“……是。”
阿尔杰看着那位名为约瑟夫的骑士,慢慢退出更衣室,轻轻地关上门,动作满是克制隐忍。
忽然,他被人捏着下巴拧回了视线。
“你在看什么?”伯庚斯不满地问。
阿尔杰握住那只捏他下巴的手。
“你对他太苛责。”
伯庚斯有些嘲讽地笑了:“怎么,你还想跟他认个姐妹?”
阿尔杰笑起来:“什么话。”
“别给他留希望不是更好吗?”
伯庚斯把头埋入他的颈窝,之前那些欢|愉的感觉依旧残留在身上,让他忍不住想再贴近些。
在爱人身上轻轻蹭着,亲昵的动作带着软绵绵的慵懒,感官还沉浸在刚才的余韵中。深深吸气,对方的气息混合着崭新衣料的味道,美好的让他想要叹息。
“我只喜欢你一个,只会和你在一起,别人的感情,我没必要理会。”
阿尔杰环住他的肩膀:“真是任性。”
伯庚斯亲吻他的侧脸,再吻到嘴角。唇|舌再度纠缠到一起,他慢慢倾身,将阿尔杰压下去。
“阿尔杰,我想拥有你。”伯庚斯亲吻着阿尔杰的唇角,哑声说。
“你现在正抱着我。”
伯庚斯撑起身,低头俯视着他。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阿尔杰,我们来真的吧。你想在上面,还是在下面?”
阿尔杰轻笑:“别闹,你才刚……”
伯庚斯屈起膝盖,在他身上摩挲:“反正你也有感觉,不是吗?你不难受?”
阿尔杰眸色幽深起来,伯庚斯几乎以为对方已经被他说动。
可最终,阿尔杰只是抬起手,替他整理稍稍散乱的长发:“节制些,现在还是白天。”
又拒绝。
伯庚斯有点炸:“我怎么就看上一个教士?”
节制节制,清一色的口吻,真是太讨厌了!
阿尔杰嘴角带着笑意,微微阖上眼:“安分一点,让我抱会儿吧。”
伯庚斯闻言,不满地轻哼一声,却真的安静下来,乖乖伏在他的胸|前。
他的耳朵贴着阿尔杰的心口,听着那一声声有力的跳动,欲|望慢慢止息,逐渐升起一种安心的感觉。
“目前最主要的党|派,就是王权派和旧贵族。
“旧贵族,是指老牌的大贵族家族。他们往往拥有悠久的秘术传承,还有世代累积的庞大财富,对领地的掌控力非常强大,已经渐渐能与王室抗衡。
“至于王权派,顾名思义,很明显是指拥护王室的一支党|派。不过他们的成分非常复杂,有弱势的老贵族,也有根基未稳的新贵族。
“比如说我,雅木塔里斯子爵,就是再新不过的新贵族。没有任何姻亲关系,也没有任何积累,只不过传奇的身份,加上锻造师的特殊,看上去比较显眼。无论我自己的倾向如何,政治上,暂时只能依附主君,也就是身为格尔卡里昂公爵的王女。”
此时,伯庚斯正在书房里,向阿尔杰解释目前的政局。嘴上说出的话很严肃正常,动作却极不规矩。
他抱着阿尔杰,在说话的间隙偷亲。阿尔杰虚环着他,空出双手拿着牛皮纸,越过伯庚斯的肩膀,去看上面的字。
“听起来,王室的日子过得不太好。”
“他们自己家里都不太平。”伯庚斯侧过头,亲了亲阿尔杰的下巴。
“大王子身后是旧贵族,二王子和王权派的老贵族走得近,而王女表面上和二王子同一战线,可她最喜欢拿领土册封新贵族。
“这个女人心思很深,她说自己醉心秘术,不喜欢过问世俗权势,居然还真有蠢货会信。”
阿尔杰皱起眉:“卡利德伯爵是老贵族吧?家族势力也不弱,应该算是旧贵族的派别,为什么会把小儿子托付给你教导?”
“他是王权派。不用太管他,一个老顽固罢了,总记得王室曾经给他们家族的恩惠。其实真要算起来,早就还清不知道多少次了吧。
“倒是他的长子很精明,找到了能待在王权派捞好处的办法,为此,他们父子俩总会吵起来。”
再亲一下眼角,开心。
伯庚斯的嘴角愉悦地翘了翘。
好喜欢。
阿尔杰听完伯庚斯的话,目带茫然地点头,末了,推推粘在他身上的人。
“站好,觉得累就坐着,不要老挂在我脖子上。”
“不要,这样说话多清楚。”
阿尔杰没脾气地笑笑,还是轻拍他的肩膀:“别闹,我们在谈正事呢。”
伯庚斯靠在他肩上哼哼唧唧,就是不肯挪位:“我看你挺适应的,一点反应都没有,跟我不存在似的,根本没有影响。”
阿尔杰放下手里的牛皮纸,抱住他:“怎么会没有影响,你这样,我会看不进字。”
伯庚斯的身形顿了一下,撇开脸,往后退开了,耳尖微红,还不忘抱怨:“只有这种时候才肯说两句好话。”
阿尔杰重新拿起桌面上的牛皮纸,翻到下一页,取出墨水瓶中的蘸水笔,在上面批注了几句。
“我大概知道戴纳想做什么了。在达成所愿之前,他肯定不会主动现身,我们最好先配合他,帮他快点把事情做完。”
阿尔杰勾起嘴角,笑容有点无奈,又有些纵容。
“真默契。”伯庚斯语气酸溜溜:“到底是什么事?”
“是他曾经的老师,神秘失踪的旧案。”
作者有话要说:姐妹梗出自德云社。
忽然发现,这本书的配角们简直人均背负失踪案……
第五十四章
说起戴纳的老师。
阿尔杰目露追忆。
“戴纳十四岁继承法师塔,比所有人想的都要早。因为他的老师,在前一年,也就是戴纳十三岁的时候,意外失踪了。
“戴纳用了一年的时间,比其他所有学徒更早解开法师塔的禁制,成为了法师塔的新主人。
“大概已经有十年了吧。所有人都觉得,他的老师已经死了,或者是主动隐居。可他始终认为这件事另有隐情,从没有放弃找回老师这件事。”
阿尔杰叹口气,可是嘴角还是挂着笑:“看来这次是怀疑到哪位贵族了,希望不要闹得太大。”
“不怕挑起教团和贵族间的争端吗?”
“他向来很有分寸,而且,肯定能处理好的。”
阿尔杰将牛皮纸收起:“今天还要再去一次天穹之眼,晚饭也不用等我了。”
已经到了和天穹之眼约好,取回情报的时间。
“晚饭?你又要去日行一善?”伯庚斯揶揄道。
“不去看看,我不安心。”
贫民窟和上次来时一样脏乱。排泄物与垃圾腐败的气味,弥漫在每一条狭窄的街道上。
破木板和肮脏破布,还有木箱堆成的障碍物,使得前行困难。无意间踢到哪里,都有可能钻出一个脏兮兮的脑袋。
这次带来的食物比上次更多,除了烤好的面包,还有一些面粉,分装在小口袋里。
可是,当阿尔杰将一袋面粉递给一个孩子的时候,却遭到了拒绝。
“不要这个。”面孔脏污,身形瘦小,看不出是男孩,还是女孩,只有一双淡棕色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阿尔杰怀里的面包。
“要那个,这个,会抢。”
孩子像是不太会说话,一个单词、一个单词地往外蹦。
阿尔杰没听明白,可还是拿了一只面包给那个孩子。
脏兮兮的小手,一接过食物,就拼命往嘴里塞,眼睛死死盯着阿尔杰,生怕他走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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