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2 / 2)

老人握烟杆的手微怔,浑浊眼珠转了转,望向两人,像是要看清他们的长相。

滨城石化工厂的绑架案?

季老爷子为秦宁置办的小居室在郊外,挨着那条贯穿滨城的江河,位于郊外的山上。

汪海开车绕山上去时,秦宁瞧见江对面的一座宏伟建筑,非常有年代感的工业建筑。

那是什么工厂?

秦宁难得好奇的问。

这建筑在现实世界也很少见,老旧工厂基本没怎么保留,除开能改造成景点的部分,其余的,大多流失在时光的长河中。

汪海是土生土长的滨城人,对那建筑多少有些耳闻。

他说:哦,那个啊,那是原来滨城的石化工厂,废弃很多年。

滨城有关部门曾有意保护,打算改造成景区,但动工时,好像出了点问题,听说是有人死在里面,而且连尸体都离奇失踪,事情闹得挺大,最后改造的事也就不了了之。

如果真闹过事,改造成景区,只怕也没多少人敢去。

秦宁听他讲述,不禁转头看那石化工厂,他越看越觉得似曾相识,但不知道在哪儿见过。

他正打算仔细想,就听汪海问:秦先生,直接开进小区么?

秦宁偏头看车头前方,这片小区的入口快到了。

他嗯了声,说:直接开到楼下。

这片小区在半山腰,临江而立,靠山顶是一排稀疏的别墅楼,下面些,是数栋六层小洋房。

汪海顺着秦宁指引的门牌号,驶入小区,停在距离洋房楼稍远的停车位。

季老爷子给秦宁买的房子就在六楼。

秦宁独自上楼,没有让汪海随行,开车到这里有一个小时,他得让汪海休息。

进门时,一股湿冷气息扑面而来,冷得秦宁不禁拢紧围巾。

他身体差,不能受寒,围巾毡帽等物,简直成了他的出门标配。

把脸稍微往围巾里埋了些,秦宁忍着寒进门,先把地暖打开。

室内很干净,季老爷子每隔一段时间会安排人过来打扫。

秦宁没有停留,直接上楼进入主卧,接着,打开原主放置重要物件的小隔间,进入。

小隔间拢共也没多少东西,说是放重要物件,其实也就放的是秦老爷子和秦氏夫妻的少量遗物。

他把先前在秦宅得到的几张纸,从提包中拿出,这几张宣纸以防有用,全部被秦宁塑封过,以免氧化,或者纸张变脆。

把这几样东西,一起放入规整秦老爷子遗物的大箱子。

原主似乎很不喜欢收纳,大箱子分有几层,层层放着不同东西,而每层放置的文件非常乱。

他甚至从那层最里面,摸出一袋过期的薯片。

秦宁:

秦宁看不下去,重新规整。

他把整理的文件挨个按类别,放到不同的隔层。

忙活了两小时,他把秦老爷子有关的所有文件资料都整理了一遍。

他正要把最后一件档案袋放进去,没注意这档案袋是坏的,后面纸片一裂,所有纸张全部滑下去。

秦宁弯腰去捡,没捡几张,突然看见一张纸。

那是福利院孤儿的名单资料。

一看地上,大部分都是名单,资料很齐全,出生地、年纪、家境等信息,很详细。

秦宁想起秦老爷子留下的宣纸,其中一张是有关私生子的,不难想他这些名单的作用。

看来秦老爷子当年试图找到那个被送入福利院的私生子。

秦宁看了看这些名单,均有做标记的痕迹,却没有具体指向,显然秦老爷子并没有从中找到那个小孩。

秦家也算是有钱人,竟也没从这里找到,难不成那孩子根本不在这家福利院?

秦宁默然把纸张捡齐,放入整理出来的顶层。

他在思考一个问题,是否要继续秦老爷子未完成的事。

想了会儿,秦宁又放弃,这事他不能代表原主去做决定。

这件事也被他搁置。

他稍微看了看室内的环境,确认过段时间能直接入住,就拎着提包下楼,跟楼下接他的汪海一起往停车位那边走。

走了一段距离,秦宁又想起一件重要的事。

他这次过来,想取原主父亲秦延的私印。

秦晖在职期间,利用职务之便,挪用公司资金,那会儿秦延尚未出事,秦晖盖章用的,是秦延的私章。

秦宁需要这枚私章确认一些事。

秦宁说:你先去停车场开车,我上楼取东西。

汪海点头,走去停车位那边。

秦宁则上楼拿私章。

秦氏夫妻东西少,秦宁很快找到,收好后,他关门下楼。

这片小区建在树林间,环境非常好,但过于偏静,居住的人比较少,路上基本见不到人。

秦宁下楼等汪海开车过来,等了几分钟,他低头看手机时间。

就在他垂头的一刹那,旁边楼梯暗处,久候的编织袋骤然朝他兜头罩来。

秦宁惊了一跳,心脏骤然紧缩,疼得他眼前阵阵发黑,险些站不住。

他捧着心口,疼出满额冷汗,那按住编织袋的人却丝毫不松手,正试图强行把秦宁塞进袋子里。

秦宁想呼救,但张了张嘴,说出来的话却微乎其微,不说旁人,他自己都快听不清了。

正在这时,有什么强光闪了几下,非常刺眼,有点像车灯。

秦宁蒙在编织袋中,看不到外界状况。

他揪紧心口处的衣服,慢慢平复心跳,等这阵心悸过去。

强光闪了数次,秦宁听到前方钥匙晃动的哐啷声,以及轻慢的脚步,渐渐逼近。

耳边传来沙哑的质问,带着显而易见的惊恐。

你要做什么?!

别过来,你再过来,我一刀捅死他!

似乎有人轻声笑了,含着薄鄙与讽刺。

身边揪住编织袋的人深深吸了口气,透过朦胧影子,秦宁见对方举起手,寒光一闪,当真拿着什么利器朝他刺来。

秦宁忙踹了他一脚,往旁边一躲。

紧跟着,他听到嗙地响音,及闷哼声。

旁边拽住编织袋的力道消失,秦宁忍着痛,趁机把编织袋从头上拽开,终于看清放下的场景。

先前在小区门口见过的拾荒匠被人踩着脑袋,压在水泥地面,不远处躺着一把很小的水果刀。

而踩住他的人一身机车装,头戴暗黑炫酷的头盔,手拎着白色棒球棍。

很显然是他制服了这拾荒匠。

他吸了一口凉气,又捧着胸咳嗽起来,嗓子眼漫开浓烈的铁腥味。

秦宁忙从地上捡起提包,拿出随身的药瓶,吞服一粒。

他呼吸很沉,有些喘不上气,尤其在寒冬的室外,更难受。

隔了好一会儿,他的呼吸稍微缓过来。

那戴着头盔的男人狠狠踹了拾荒匠一脚,踹得他捂住腹部猛咳,那架势,像要把肺都咳出来似的。

对方径直走来,慢慢伸手,一把抓住秦宁肩膀,轻轻扣住,不轻不重,却也强势。

秦宁不适的往后退,这人攻击性太强,他不太喜欢。

他客气说: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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