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也不知是熏染的,还是紧张,她苍白清瘦的颊侧,慢慢出了些红晕。
这么个姿势,亲密贴近。从前唐晔总是来过便走,统共没多少回便就嫌她索然无趣,她不情愿,几乎没有睁开过眼。是以,这般与一个男子相对,免不得就要面热起来。
摸索着便碰到了他左胸前的那道箭伤,福桃儿手心一抖,忙轻呼了声:“可碰了水?”
“无妨。”楚山浔一把捉住她的手,神魂怅惘地随口应了句。
他侧了头,两个面颊相贴。面前的女子雪肤肃容,细长的眸子里,再次浮现那股温柔至极的忧心。
呼吸相缠,楚山浔的眼里闪着炽热。一切都静止下来,只有她微蹙的淡眉,细长的眼眸,连那并不玲珑挺秀的鼻尖,都因着圆润而变得可爱异常。
一缕墨发卷在她口中,他的眼里,只剩了那张檀口。
一时间,痴狂掩去克制。促狭的念头晃过,楚山浔伸手,只是一拉一托,极轻巧地就将人直接拖进池水里。
第87章.美人[VIP]
转瞬间,屋梁颠倒,池水漫升。她身子几乎腾空而入,却因男人的稳当托抱,并未有一丝的磕碰,直接跌入了一个火热却伤痕遍布的怀里。
“你这是何意?!”后腰被人紧紧得揽着,衣裙满浸了池水,沉甸甸得黏在身上。福桃儿刚想用力挣脱,水纹晃动,就看见他右臂上的纱布被水沾湿了,“小心伤口要碰了水。”
就是这么个关切的眼神,让楚山浔倏忽回到了昔年光影里。一时间,他再难抑制,倾身递了过去,启唇噙住了那张心心念念的浅粉檀口。
先是在外侧流连轻点,那唇畔的软糯清香,直像是叫人含了块饴糖似的,直想将她吞吃融化。他也的确是这么做了,觉出怀里人的惊讶僵持,他上下突袭趁其不备,撬开了那张紧闭的小嘴。
唇齿相依的那一刻,福桃儿才从愕然中反应过来。
一股子炽热强势的侵略气息,带着陌生又熟悉的男子气势,不停得涌入她的口鼻之间。很奇异的,在他怀里稳立,双唇相触的那一刻,并没有生出一丝抗拒的心思,几乎在他微烫的唇畔间,升起种异样的情愫——好像离家多年的旅人,老大而回,倦鸟归巢了一般。
分明是有情的,她自己也不晓得,怎么就偏偏愿意独活。
男人的气息席卷着侵入,不停地追逐缠绕时。一股莫名的恐惧和不适瞬间涌上心头,下意识得,福桃儿双手撑在他胸前,想要将人推开。
可是这点带着犹豫惧怕的力气,在楚山浔面前,几乎如蜉蝣撼树。
他流连沉溺,唇齿里像裹了蜜一般。拢在她腰侧的手也开始不安分起来,多少年来,怀里的女子熟悉异常又陌生如是。指节拂过,觉出那腰肢细弱得不成样子,不经意间,他的眉峰皱了一下。
见他愈发得寸进尺,福桃儿渐渐不安,手脚的推拒也开始变得厉害起来。
“唔……”乍然分开一线,她如游鱼缺水般拼命得喘息。可就在下一刻,再次撞上那个坚毅宽厚的胸膛,气息再度被他吞吃而尽。
这一次,再没有一丝温柔,而是狂风骤雨的,带着毁灭般的眷恋,甚至还有一丝悲怨。
想要拼命击打推开,可池水激荡,渐渐要打湿他伤口处的纱布。
始终还是不舍,顾忌着他的伤处,投鼠忌器了,福桃儿力气渐失,也不再去挣扎拍打了。
就在她以为自己要断气前,身前的男子终于是松了手。
两个人皆是气息紊乱,一身狼狈得靠在池边。福桃儿是缺少空气累的,而楚山浔则是口唇微颤,正在极力忍耐着什么。
只是看了一眼,那双桃花眼里的滚烫星光,就叫福桃儿不敢再多看。
“大人、若是……”她移开了眼,尽力让自己的喘息显得不那么暧昧,“若是想要这般服侍,说一声,去塌上…即可。”
苍白的侧脸上染上异样的稠红,水里的女子钗环散乱,云鬓歪斜,低低得垂在侧脸上,将她本就细弱无盐的面目遮去了大半。只剩一双眸子里,散发着冷淡决绝的光影。下颌处,还残留着明显的指印,淤红一片。
就是这么一个神色,叫楚山浔马上冷静了下来,从痴狂中醒悟过来。他这又是在做什么,明明想了一路,发誓往后要善待呵护于她的。怎么才一日,便生了这般嫌隙。
渴望缠绵的视线尤如实质,胶着地黏腻在她的身子上。衣衫贴着,女子本该玲珑有致的身段,却丝毫不曾显现。侧面看去,只是弱不胜衣,肢体纤薄得可怜。
“抱歉……”楚山浔伸手将人拉住,而后上前一步,温柔地将人揽到胸前,“是我卑鄙,是我故意为之。小桃,小桃……”
可是即便用了手段,逼迫为之,他也势必要将人留在身边。这么多年来,不论富贵艰险,能始终真正关心在意自己的,也不过眼前一人而已。
在男女之事上,今夜,得偿所愿,自然再容易不过了。可若是真的做了,纵然她有一分心伤与不愿,那么他与那个禽兽,又有什么分别呢。
楚山浔身上难受,又暗恨自己先前的粗暴,便只能不停地呢喃着她的名字,将人扣在怀里,如师如友般,手上不住地拍抚安慰。
“你……”觉察出男人僵硬滚烫的身子,福桃儿本能得想要远离,“先、先上去擦干了,我替你重新料理伤处。”
她伸手想要撑开些,才移开两分,便听耳边传来一声颇为痛苦的闷哼。
“别动了!”楚山浔哑着嗓子开口,将怀里人更紧地按在身前。
觉出某处传来的可怖触感,福桃儿不是一无所知的小姑娘了,自然很快反应过来,当下缩在他怀里,僵直如木,不敢再动弹分毫了。
这一夜,两个人没有同塌。楚山浔将内室的高床让与她睡,自己在边上暖阁的矮塌上睡了。
说是矮塌,虽也是寻常三面回栏围成,却是足够宽敞。天气愈发暖了,矮塌回栏嵌了墨绿玉石,倒也是个歇身的好地方。
暖阁与内室相距不远,屏门隔不了什么声响。福桃儿经了这一日,本就是乱得困意全无。此时耳侧却还传来,暖阁里时断时续的异样,呼吸声、衾被摩擦声……声声入耳。
听得她先是不安,过了二刻后,外间愈发隐忍难耐,始终也没个停歇的。福桃儿心软,免不得就转成了不忍。就这么辗转反侧,又坚持了二刻,她面上微微发烫,才终于听得一声动静颇大的……
于是,月静花闲,满室的幽辉衬得夜色静谧。
矮塌上的人骤觉心口空旷,情志过后却是愈发寂寥不快。楚山浔睁着眼睛将朝堂局势理了一遍,估摸着里头人睡了,便赤足下塌,紧走数步,翻身上了内室的高床……
往后养伤的数日里,他便都是这样。睡前是独自在塌上,等早晨睁眼了,便是在里间的床上。
说什么‘三月为奴’的话,早就抛去了九霄云外。绫罗绸缎、锦衣玉食的,一股儿脑的只是往她身前堆。可福桃儿自小劳碌,在西北王廷的冷宫,也是靠着自己。这么一来,反倒无所事事的空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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