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衿听了几句,便重新坐了回来,不好意思地看向冯裕康道:“这先生说的跟自己见过似的,哪里就有那么夸张,当时外面天寒地冻的,我心里比谁都怕的厉害。石头虽然在城内,可他的身份,哪里又去的了公主府,不过都是因为我们运气好,恰好周大人聪慧,去求了长公主。”
“这些都不重要。”冯裕康摇头,为秦子衿倒茶,“这说书先生是为了赚钱,说的内容自然是为了迎合看客的喜好,看客想听什么故事便怎么说,如今你在大家的眼里,是行善积德的大好人,说书先生自然把你说成一个有勇有谋的英雄。”
听着英雄二字,秦子衿忽然有些明白了皇上的意思,他未必是要嘉赏自己,不过是想要安抚百姓,给这些生活在底层的人民一个希望,这德善二字不过是一种信仰罢了。
“我明白了。”秦子衿温声说,既明白了冯裕康的话,又明白了皇上的旨意,心里平和了许多,饮了一口茶,看向冯裕康道:“今日约先生出来,除了向先生道谢之外,还有一事想与先生相商。”
“先前我建福苑,收留了一些流民,但此次破庙倒塌,又搬来了不少,暂时都还在福苑里挤着的,我想着,是不是再买一处院子,另开一处。”
“这是好事。”冯裕康点头。
秦子衿也舒心地笑了笑,“只是我手中暂时没有太多的银两,故此我可能要动您金钥匙里的账。”
“本就是给了你的钱,又何须跟我商量。”冯裕康说。
“要的!”秦子衿忙说,“您给我的分成是分成,其余的,我全部拿来做善事,若是您同意,每一笔我都会细细做账,您看不看是一回事,但我会月月往您那送的。”
冯裕康瞥了一眼秦子衿,放下手里的茶碗,“钱既给了你,你想如何用就如何用,我只一点,这事不要带我的名。”
“为何?”秦子衿忙问,她既然这么郑重地向冯裕康提出来,自然是想宣冯裕康的善名,否则拿他的钱办事,回头这名声全落在了自己身上,不合适。
冯裕康笑笑,“我这一生,就想做个商人,商人唯利是图,名啊、权啊我不在乎,也不愿意沾惹。”
秦子衿抿抿嘴,既是冯先生不肯,她也不能强求,但还是说:“您既这般说了,我自不会刻意去传您的名声,可若是有人问起,我亦不瞒着,这样可好?”
冯裕康没吱声,但在秦子衿看来是默认了。
“谢谢先生!”秦子衿开心地说。
冯裕康微微点头,随后转身将身旁的一个锦盒抱了上来,放到桌上,“过几日是范夫子的寿辰,我备了份寿礼,你届时帮我带过去。”
“您不去吗?”秦子衿赶紧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