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裕康与范夫子同在城王府学堂教书,算得上是同僚,即便是平日里不太对付,这种场合也应该走动一下才是,若是当真死对头,便也用不着备礼了。
“范夫子寿诞,宴请的必定都是大儒,我一介商人,还是莫要去扫了大家的兴才好。”冯裕康说。
秦子衿听着情绪低落,低声道:“先生莫要这般说,您是我们的先生,也是博学之人,人各有志罢了。”
冯裕康眯了眯眼,露出一抹浅笑,随即起了身,伸手在桌上的锦盒上点了点,“帮我带到就行。”
秦子衿知晓他这事不愿意同自己说这个话题,便起了身送他至门口,才回身看向桌上的锦盒,又想起来,自己给范夫子的寿礼还没完全准备好。
哎,自从入了京,便觉得这每日的时间不太够用,看来眼下是没有空去处理福苑的事情了。
十月初十,是范夫子的六十大寿,按着流程,早上寿星祭祖,随后迎接宾客。
上午便是拜寿贺寿,先是子孙拜寿,随后是弟子,中午大宴宾客,下午便将大部分客人都送走。因着范夫子是文学名家,今日前来了不少各地的大家,大家难得聚在一起,自然要探讨一番,故此,在晚宴前还安排了一个斗文大会。
也不知是因为能入城王府的家庭大多都是权贵,还是范夫子有意要替秦子衿遮拦,反正,所有在城王府读书的弟子府中都收到了范府的请帖。
范思成在京中名门之中十分有声望,对祁家来说,能收到请帖是一种荣幸,自然十分尽心地准备了丰厚的寿礼,亦是不敢怠慢半分,早早地启程去了范府,到了一看,比他们更积极的人比比皆是。
范府门前车水马龙,毫不夸张,祁府的马车进不去,便也跟旁人一样,下车步行前往范府的大门。
秦子衿四处张望,见了许多端午祭上见过一次后便再未见过的面孔,都是以家庭为单位,却与那个时候不同,大多都是带的男孩子,甚少瞧见女孩子。
“这种宴会是不适合各府的姑娘参加吗?”秦子衿忍不住问
祁旭源瞧着离正门还有些距离,笑着道:“范夫子有几年没收弟子了,今日他六十大寿,只怕一时高兴,会收一两个弟子,所以这些个府上都带着府中公子来碰运气。”
祁旭源说完回头看了一眼二人,“我们这样的门第就不奢望了,只是今日只怕少不得一些比斗,届时你们二人看看,权当长见识。”
祁承翎向来没什么神情变化,听了这话,也只是稍稍点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