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直接将画纸朝外一推,他难掩烦躁的出口令道。
管事的讶的张大了嘴,又慢慢合上,赶紧去收拾那些画纸,一张不漏的全捧了去烧。
“另外,去将我书房里的纸笔拿来。”
管事的看看天色,小声的建议:“九爷,要不要先用早食。”
“啰嗦什么,快去。”
第72章忍下
时文修醒来时天已大亮。
外头斑斓的光束透过透亮的碧影纱打落进来,光灿灿的铺洒在桌面上,宛如镀了层金辉。
床帏拉开那瞬,她几乎一眼就见到了,那整齐搁放在桌面侧边的笔墨纸砚。最引她注目的当属桌面最中央处铺展开来的纸张,上面有墨迹渲染,遥遥瞧着,好似是副画。
她下了地,几分狐疑的来到桌前,垂眸细看过去。
桌面上,那被上等砚台压了一角的澄心纸上,一株迎着微弱灯光生长的杂草跃然纸上。叶子发蔫,灯光微淡,不见天明,可纵观整幅画里竟不见阴暗。纵那草叶不复茂盛长势,却依旧努力朝光舒展,纵那灯光微弱,却也竭力照亮周围黯淡,纵是窗外不复天明,却也光影交错,暗色将去,光明将至。
寥寥几笔,却将黎明前的这灯下杂草图勾勒的形神具备。坚韧,不屈,向光而生。挥墨之间没有特意的炫技,只有平缓的描绘,没有一眼望去的惊艳,却更能触动人心。
她轻动了眼睫,将目光从画作移开。
收了画纸放入抽屉的时候,见到空无一物的屉盒,她目光微怔。很快就回了意识,放好画纸,关上了抽屉。
午后,在外头阳光明媚的时候,她拿着纸笔与块薄木板出了房门。没在庭院里停留,她沿着檐廊往外头走,静下心来去打量周围的建筑景观。
朱扉紫牖,亭台楼阁,放眼观去,整个府上建造的恢弘壮观,富丽堂皇。精雕门楼,每一处建造雕刻无不讲究,明廊暗弄,每一处取材用料无不奢华。
只要静下心来去看,府上的随便一处都是值得入画的景致。
她寻了个合适的角度开始去画斜对面的重檐楼阁。
随着炭笔将那大体轮廓描摹成型,她脑中纷扰的杂念也渐渐的离她远去。此时此刻,她笔下的线条,已不再全是阴沉暗调。
宁王回府后听说她的事,只吩咐了句她那得有下人远远的随着,便不再多说什么。
十月末的时候,不少州府陆陆续续有人进京,带着重礼进了昌国公府。却原来是宁王爷生辰将至,他的那些门下遂遣人来送生辰纲了。
当然这事不能摆在明面上,他们自也不能直接入宁王府上,只打着行买卖送货的名义,来往这昌国公府。且昌国公府也不是谁人能进,他们中那些身后主子身份差些的,却是只能来往在那商行处。
田献点头哈腰的进来问好,双手呈上礼单。
曹兴朝让人将礼单接过,端过了茶杯。
“刘知府近来安好?自打前年他上任,一晃都两年多未见了。”
“安好,安好,劳您挂念了。姐夫他常念叨着您的恩情,千叮咛万嘱咐,让我进府时,千万得给您磕个响头。”
说着就跪下结结实实的磕了个头。
磕完后又朝北边的方向磕了下,高声祝着宁王爷福寿安康。
被叫起身后,田献赔笑着呈递上去孝敬。
这是惯例,曹兴朝也不会推辞,让旁边下人收了。
“小公爷,姐夫也让我冒昧问下,不知梁州郢城茅常那一案,刑部什么时候下朱批?”
“哦,是因醉酒杀友,被判斩监候的那个秀才。”
“正是,正是。”
“刑部还在审查卷宗,核实口供、人证、物证,少说还要再等一个来月。”曹兴朝喝口茶,问他:“此人与刘知府有过节?”
“没,没!断无此事!”
此人退下后,又有人陆陆续续进来呈上礼单。
其中不乏有那心思活络些的,会送些与众不同的礼来。
譬如那幽州指挥同知,就派人送了两个身段妖娆的女人来。
曹兴朝将那两个女人打量了下,问来人:“放不放不得开?”
来人一个劲点头表示放得开。
当日,这两女人就被送到了宁王府上。
等王公公带人下去安排,宁王冷睨了曹兴朝一眼。
“以后少给我收这些没用的。”
曹兴朝干笑,掠过此事不提,忙将手里礼单奉上。
“今年与往些年一无二致,该到的礼都到了。”
宁王不置可否,随手将礼单搁置桌上,“父皇龙体有恙,今年我这生辰宴也不宜大肆操办,就且将原拟定宾客名单减半罢。规制也落半成,别弄的大张旗鼓的,省得又有那不长眼的御史,上蹿下跳的参奏我奢靡无度。”
“那些老学究就是成日闲的撑得慌。”
宁王摆摆手:“算了不提这些,晦气。宴会的事你来督促操办,看着别出什么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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