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一鬼在夏日的阳光下小憩,周身浓郁的阴冷把她们包裹在一起,不分彼此,一瞬间竟然有种自成一界的错觉。
白思澄看着看着,就像是窥探了什么隐秘一样,猛地收回了目光。看着那一人一鬼,她竟然有种一种窥探别人情书的错觉,不自觉面红耳赤。
害怕和兴奋混在一起,她的脸上冷热交替,好不难受。
“时慢,起来回答问题”
讲台上老师的一声怒喝像是按下了开关键,白思澄的手指颤了一下,1她发现自己能动了,不由得大松了一口气,她一摸额头,一手的冷汗。
时慢睡得正香,突然感到脸上一凉,像是有人对她脸上吹了一口气,她下意识地睁开眼,讲台上老师沉着脸问:
“时慢,站起来,这道题选什么”
时慢看着老师沉着的脸,暗骂自己不应该睡着,现在她哪里知道老师讲的是哪道题啊,她下意识地看向白思澄,哪想到她一脸的汗,还别过了头。
时慢无法,就在想要承认错误的时候,一阵风吹过,她桌子上的书发出哗啦啦的响声,笔尖滚到了页面上,指向一个位置。
她内心一动,道:“选a。”
老师瞪了她一眼:“对了,坐下,下次上课精神点啊。”
时慢乖乖点头,她看着书本,有些发怔。
下课的时候,她刚想找白思澄说一下平安符的事,没想到白思澄就像是躲着什么似的,猛地跑出去了,她摸不着头脑,白思澄是不是知道自己把符弄丢了,所以生气了
时慢正想追出去解释,没想到手机却突然响了。
是温娇来的电话,她一接,就听到温娇在那头猛地哭喊道:
“时慢,皮倩死了”
第111章
正值正午,天气闷热。几只野猫在村口徘徊。
皮倩家的房子在翻修,墙面已经垒得差不多了,就差屋顶了。
皮倩在赖美琪死的当天就回到了家,她到家的时候工人正站在高高的架子上搭瓦片,野猫在架子下跑窜,扰得工人汗都冒出来了,皮母拿出扫帚赶它们:“该死了野猫,要是出了什么事我扒了你们的皮”
皮倩喊了一声:“妈”
皮母回头,看见她的时候眉头就是一皱:“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皮倩顿时哭出声:“妈学校里有鬼,我好怕”
她妈被她这么一哭吓到了:“怎么了闺女有啥事好好说。”
皮倩哽咽地道:“我们宿舍死了一个人,是女鬼杀死她的,我吓得赶紧跑回来了。”
皮母摆明了不信,说她想太多,皮父从墙后走了出来:“怎么了这是哭什么呀。”
皮倩哽咽地说了最近发生的事,但是这里人多喧闹,皮倩爸爸把她拉到暂时居住的仓房,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慢慢说。”
仓房里堆满了东西,勉强空出一块地方放下一张床,在里面,摆放了一座观音像,香炉已经积攒了一小堆白灰。
皮倩坐在床上,抹着眼泪说了前因后果,皮倩爸从兜里掏出一盒烟,点燃一吸:“也许是你想错了呢,我觉得警察说得有道理,也许是谁借着什么鬼鬼怪怪的杀人呢。”
“不可能”
皮倩下意识地喊道,她一想到赖美琪的死状,就浑身起鸡皮疙瘩:“你们什么都不知道,你们不知道那个女鬼有多么可怕我们学校老早就有这个传闻,她肯定是找上门来了”
皮父皮母对视一眼,各自叹了一口气,最后皮父敲板道:“这样,先不管真假,回学校也不安全,就让她在家待几天,”
皮母点了点头,她起身朝观音拜了拜:
“菩萨保佑,菩萨保佑。”
门外有人喊她,她转身叹了一口气:“家里房子也快盖完了,日子也好过了,怎么就遇上这种事儿了呢。”
她刚一出门,门口就有一只黑猫跳了出来,皮母吓了一跳:“这该死的猫”
黑猫回过头,张嘴冲她嘶哑地叫了一声,转身跑进了树丛里。
皮母骂道:“晦气”
工人抹了一把汗,走了过来:“大嫂,小倩回来了这是咋了”
皮母摆了摆手道:“没啥、没啥,孩子病了回家要养两天我看屋顶要盖完了,你们一会留下吃饭。”
工人乐呵呵地应了。
看着快要成形的新房,皮母的心里松快了些,她想,世界上哪里那么多神神道道的事,也许是闺女想多了呢。
到了晚上,皮倩把自己缩成一团,躲在被子里瑟瑟发抖,皮父皮母在隔壁睡得正香,发出足以穿透两道门的鼾声,门外的野猫在发春一样地叫,她紧紧地闭上眼睛,半点睡意都没有。
其实她虽然气父母不相信她,但她也明白这种事说出来没人会相信,有时候她也恍惚,到底是她的错觉还是确有其事。
如果真的有鬼,为什么她没有一次见到过,为什么每次都从时慢的嘴里听说,如果没有鬼,那么赖美琪是怎么死的,难道真的像是警察说的一样,是有人借着碟仙的名头杀人吗
对,也许、也许真的只是一起普通的杀人案呢,这世上哪有什么鬼
她勉强一笑。
突然,门外传来一声突兀的咳声,像是垂死之人想要咳出最后一点血痰,嘶哑之中又带着痛苦的呻吟,她吓得浑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猛地回过了头。
只见她家的木门突然开了一条小缝,一只黑猫踱了进来。
黑猫睁着翠绿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她。
皮倩被看得毛骨悚然,她拿起床头的杯子向它一砸:
“滚开”
杯子在黑猫的脚边炸开,黑猫纹丝不动,它突然张开了嘴,发出嘶哑的干呕声,接着皮倩看见,有一团密密麻麻的东西从它的嘴里爬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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