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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这样了贾政都没翻脸,贾赦甚是惊奇。想了想,他便明白了,他这二弟今日怕是有求于他。这还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这家伙不是一向仗着老太太的疼爱,不把他这个大哥放在眼里么

“二弟啊,你找哥哥可是有事”想着,贾赦不由放软了态度,想看看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见贾赦话音软了,贾政脸上终于挤出一抹笑,好几次欲言又止,斟酌了半日方叫了一声“大哥”,又皱眉想了想说:“人生在世,不过短短数十载,却是生老病死受尽苦难”

听到这么一番开头,贾赦差点喷笑。

感情他酝酿这么久,就是为留给他讲人生大道理

显然,贾政并非是要说什么人生哲理。贾赦也是深知这一点,因此倒不着急,挑眉等着他接下来的话。却没想到接下来的话让他更是头疼,怪不得都说文人掉书袋子,只能用一个字形容呢,酸

贾政先是引经据典吟了许多“十月胎恩重,三生报答轻。”、“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之类歌颂父母之爱子女,以及为人父母不易的诗句。然后又说自己虽然年已半百,却还要为家里的几个孩子操心。像贾宝玉、贾环、元春、探春等人,虽然他不能时时陪在他们身边,却时时关注,孩子们有一点不好的地方他都吃不下睡不着,孩子们病一场他都得白几根头发。

总之就是将天下父母都说得个个呕心沥血,个个为了子女恨不得去死。

这样的父母是有很多,这点贾赦承认。但事有例外,有爱子爱女如命的父母,也有为了自己吃饱穿暖卖儿卖女的父母,更有自私的父母、贪婪的父母、偏心的父母。

贾政说了那么多,就是为了引出贾母抚育他们兄弟多么多么不容易。好容易养大了儿子,孙子也有了,还不该好生享享福大哥你身为长子好意思把老太太赶出荣府去住逼仄的旧日花园子

贾赦真是开了眼了,他第一次见到有人为了说一件事绕这么大一圈的。

贾赦轻咳一声:“二弟,饭可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我何时说要将母亲赶出去了”

“难道不是你让周御史弹劾我枉顾礼法,霸占着荣府不放的”

“噢原来是此事”贾赦叹了一句。

“真是你干的”贾政瞪大了眼,满脸不可置信。

贾赦盯着贾政仔细看了看,看得贾政眼珠子都快崩出眼眶了,方噗嗤一笑,道:“不是我干的,我也不知是谁干的。怎么,周御史真要弹劾你你听谁说的”贾赦还想说你也知道旧花园子狭仄,你怎么不自己去住呢老子是要赶你走,又不是要赶老太太。

还没来得及说,便见贾政红着眼,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他一路凶神恶煞的出了酒楼,在门槛处绊了一下,差点跌倒,忍不住不顾形象啐了一口。跟贾政的小厮何曾见他如此失态,忍不住就要笑,却又不敢笑,个个紧紧抿着唇脸面扭曲。贾政看见不禁更加怒从心头而来,一脚踢在身旁一个小厮心口处,大骂:“狗奴才,老爷的笑话也敢看,给脸不要脸”

这一脚踢得极重,小厮当场吐了一口血,捂着胸口疼的满地打滚,哎呦哎呦喊痛。

贾政命道:“狗奴才们,还不堵了嘴拉走,由着他嚎丧呢”

其余几个小厮早吓得脸色都白了,闻言,忙七手八脚的拉起那小厮,扶的扶,堵嘴的堵嘴,拉着走了。

楼上一个花白胡须的男子摇了摇头,道:“恩侯兄,你这哥哥的脾气可不小呦”

另一人道:“恩侯兄,也就是你好性,换了我早把这不知孝悌的畜生撵出去了,还由着他霸占荣国府多年。别忘了,你可是袭爵的长房,如今就住在他口中所谓逼仄狭小的旧院子里。”

其余几人也都个个义愤填膺,很为贾赦鸣不平。

且说贾政回到荣府,满心怒气的往王氏院里去,势要好好发作一番,出出怨气若非这无知蠢妇天天闲着无聊挑拨事端,二房何至于落到此种田地

贾政一路风驰电掣的走,严令不许人通报,下人丫头们自然不敢不听。一直走到王氏房里,王氏正歪在炕上闭目养神,贾宝玉也在,正和两个小丫头围着熏笼调制胭脂膏子。

贾政见了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抢上前,一把躲过贾宝玉手中的胭脂盒子,狠狠摔他脸上。

贾宝玉“哎哟”一声,捂着猩红的脸不敢吭声。王氏忙起身劝:“老爷别生气,宝玉还小,只是淘气些,并没有做什么出格之事,千万别再打他了,让老太太知道,岂不心疼”

贾政一脚将王氏踢翻:“都是你们纵得他你看看现在他成什么样了,非要纵的他欺君弑父才罢么”说着便一叠声喊人快拿绳子,捆了宝玉重打,打到他知错认错为止。

王氏被踢了一脚五脏六腑都跟着痛,见贾政发狠要打宝玉,只得跪下劝解。

贾政怒道:“你也不用劝,打完宝玉,还要打你呢”

王氏见贾政今时之怒不同往日,她嫁给贾政几十年,还从未见他生过这么大的气,更不曾说过连她也要打的话。看贾政的神色,这话不似作伪。此刻待要让人去搬老太太救急,贾政已命人封了院门,便是出也出不去。

正不知如何间,只听贾政道:“把这两个丫鬟拖下去,每人重打四十大板撵出去。”他指的正是方才同贾宝玉一块制胭脂膏子的两个丫鬟。

话音刚落,早有两个婆子拉了这两个丫鬟出去。

那两个女孩子哭的泪人儿一般,哀哀欲绝,只求老爷开恩饶过这一次,以后再不敢了。贾政眉头都没皱一下,只命快拉下去,一面又叫自己的小厮,“拿我的马鞭子来”

一时小厮拿来马鞭子,贾政接过,命众人都到院子里候命。待众人退去,他便一把抓住王夫人的头发,拽进内室,不顾王氏的挣扎死活剥去她外面的厚衣裳,只留贴身单衣,抡起鞭子抽了几下。抽的王氏身上疼痛,心头更是委屈,哭哭啼啼的说:“我十五岁嫁到你们家,兢兢业业服侍公婆,照顾小姑,相夫教子。我给你养了三个孩子,便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没想到我都在这把年纪了你还这么对我。你打我这几鞭子不当紧,以后我可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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