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宓的心情很是愉悦,忍不住向他们点头致谢。
霍南邶一本正经地说:“现在还能这样,要是等到春节过了,你要是在这里文明礼貌礼让行人,估计能从早上让到黄昏。”
简宓瞪了他一眼:“你就不能往好处想吗?”
“好,我积极响应文明际安人的号召,礼让斑马线。”霍南邶戏谑地道。
上了车,马路上车少,霍南邶一脚油门踩下去,那辆越野车开得跟那飞的一样,偏偏在斑马线前还猛一脚刹车踩下来停下礼让行人,结果力度没掌握好,斑马线过了一半。
他学着刚才那私家车的模样,招手让人先过去,结果那行人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连连摇头示意他先请。
“不是我不让,是他不要我让。”霍南邶很是遗憾。
“讨厌!”简宓用力地捶了他肩膀一拳,倒把自己的手打得生疼。
车子一阵疾驰,开过了黄罗江大桥,朝着老城区而去。
简宓很是纳闷:“你这是打算去哪里?你不是说你初五回来吗?怎么不声不响今天就到了。”
霍南邶笑了笑,不知怎么变出了一个精美的礼品袋来:“刚才不是说了吗?给你送甜点来啊。”
简宓的确在昨晚的聊天中提过一句,这两天过年每天大鱼大肉,嘴巴里都没什么滋味了,不过霍南邶为了这句话赶过来,可打死她都不信。
打开袋子一看,里面是一层冒着白气的干冰,一个精美的小盒用丝带包扎着,透过透明的盒顶,能瞧见里面一个个的五彩小圆球。
“马卡龙!”
简宓惊喜地叫了起来,这两天际安市就好像整个瘫痪了一样,几家经常去的甜品店都关门歇业,外卖也没了,她只能用家里的存货来解解馋,这是她这几天看到的最赏心悦目的甜品了。
小心翼翼地取出了盒子,打开一看,一个个马卡龙饱满而诱人,边上的裙摆皱褶和小波浪似的,好像完美的艺术品。
她取了一个香草口味的,现在鼻尖闻了闻,香气四溢,然后一口咬下去,酥脆的表面带来了悦耳的声音,一股香滑的味道直冲味蕾,好像有什么在舌尖爆开了似的,嗅觉、味觉、听觉在这一刻得到了三重满足。
甜品中的贵族,的确名不虚传。
她满足地闭上了眼睛,发出了一声轻叹。
霍南邶侧了侧脸,示意道:“我也要吃。”
简宓鼓着腮帮子问:“要哪种口味?抹茶还是香草?巧克力还是香橙?”
“你的。”
简宓拿了个香草的往他嘴里送,霍南邶摇了摇头,重复了一句:“你的。”
简宓嗔了他一眼,只好把自己手里还剩下的半块塞进了他嘴里。
“好吃。”霍南邶咀嚼了两下,囫囵吞进了肚子里。和很多男人一样,他对甜食并没有太大的兴趣,想吃,只不过因为简宓喜欢。
两人一路说说笑笑,车子不一会儿就到了爱莎大酒店。
停好车,霍南邶带着她往里走去,一路上不停有服务生微笑着向他们问好:到底是五星级的大酒店,虽然是春节,服务一点儿也没打折扣。
“带我来这里干嘛?朋友聚会还是结婚?卫澜也在吗?”简宓猜测着。
霍南邶轻哼了一声:“别动不动就提卫澜,我会吃醋的。”
简宓无语了:“你连死党的醋都吃吗?我得把你这句话录下来,让卫澜分析一下你有什么心理问题。”
“他还是先去关心那个田蓁蓁的心理问题吧。”霍南邶哼了一声,忽然饶有兴趣地说,“对了,那天我们俩一边喝酒一边分析,觉得你们俩天生就是我们俩的另一半。”
“为什么?”简宓纳了闷了,她倒也就算了,田蓁蓁都已经把贺卫澜给甩了,怎么就成了天生一对了?
“你们俩一个姓里有田,一个名里有宓,合在一起就是甜蜜的谐音,怎么都分不开;你有一只狗,田蓁蓁有一只猫,猫狗一家亲,这不是和我们兄弟俩是绝配吗,我们四人两对一猫一狗,以后的生活不甜蜜都不行。”霍南邶振振有词。
简宓扶额:这两人都成了算命测字的大仙了。
电梯在顶层停下了,两人朝里走去,霍南邶忽然想起了什么:“我有件东西拉在车里了,你先去,我马上就来。”
还没等简宓说话,他往电梯里急匆匆地进去,门关上了。
简宓站在原地有些狐疑,等在门口的侍应生彬彬有礼地朝她鞠了一躬:“简小姐,这边请。”
沿着幽僻的走廊朝里走去,侍应生在一间包厢前停住了脚步,那包厢的名字有些眼熟,简宓看了两眼,心里忽然“咯噔”了一下:这不就是从前她过一百八十天纪念日的那间包厢吗?
那天的场景一下子涌上心头,简宓忽然不想进去了。
从前那些糟糕的记忆已经远去,却并不意味着彻底消失,依然残留在某个角落里。她可以不恨霍南邶,甚至再次爱上霍南邶,却无法控制在这个相似的时候想起。
霍南邶是故意的还是无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