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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刀行 郁痕 2278 字 2023-10-26

燕重衣动也不动,冷冷道:“我怎么知道我可不可以相信你”

“燕大侠剑法冠绝天下,如果这世上有人存心暗算你,岂非等于自寻死路”这人轻叹一声,“就算在下再笨再愚蠢,也绝不敢爬上虎背去捋它的胡子。”

他缓缓长身而起,在燕重衣耳边轻声说出一个人的名字,燕重衣的脸色突然变了。

“燕大侠若想知道此事的来龙去脉,就请下注,如果还是不相信在下所言,你要离开也绝不会有人阻拦。”这人又笑了笑,笑的就像是一只老奸巨猾的狐狸。

燕重衣微一沉吟,缓缓道:“如果我输了呢莫非你也想要我的命”

“这世上只怕没有几个人敢要燕大侠的命。如果燕大侠不幸输给了在下,那么就请跟在下走一趟。”

“去哪里”

“一个很舒服的地方,有好酒,有好菜,还有男人最喜欢的东西,最重要的是,燕大侠还可以见到替你付帐的那个人。”

燕重衣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大声道:“好,我就跟你赌一把。”

“爽快来者是客,庄还是闲,燕大侠,请随便选择。”这人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我要闲家。”燕重衣想也不想,脱口说道。

“燕大侠是否要检查一下骰子”

燕重衣微微一怔:“为什么”

“赌博最关键的是手气,不过骰子是否被做过手脚也是相当重要的,燕大侠还是看仔细一些的好。”这人显然是这方面的行家。

“不必。”

“好,发牌。”

荷官很快就手脚麻利地发好了牌,这人伸手轻挥:“燕大侠,请开牌。”

燕重衣动也不动,回首对那青衣人道:“开牌。”

翻开牌,众人一阵哗然。闲家板九,庄家却是一对“至尊宝”。

“燕大侠,看来在下的手气似乎要好一些。”这人哈哈一笑,神色间止不住露出种得意之色。

燕重衣却连一点表情都没有,淡淡道:“我输了,我跟你走。”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周穆王时,西方胡人献夜光常满杯,这种酒杯用白玉制成,光可照夜。

葡萄美酒和夜光杯,盛产于凉州一带,实属极品。燕重衣举起酒杯,双目凝视着杯中美酒,却滴酒未沾。

“这酒本是人间佳酿极品,用夜光杯盛着来酌,别有一番意想不到的口感。”和燕重衣赌命的年轻人就坐在他的旁边,浅浅啜了一小口美酒,“此酒已窑藏十五年,若非像燕大侠这般贵客,那是决计无法消受的,燕大侠何不试试”

“的确是好酒,”燕重衣缓缓放下酒杯,“可惜我也消受不起。”

“燕大侠的意思是”这人一脸错愕,眼神里充满了疑惑。

“我的意思就是没有意思。”

“燕大侠对这种酒没有兴趣,是么”

“我只喝一种酒,”燕重衣的声音有些低沉,“越浓越烈的酒,喝起来才越有劲道,这种酒太淡,也太甜,并不适合我。”

“总是喝一种酒,岂非就像永远只找一个姑娘一样很无趣这种无趣又无聊的事,在下就从来不做。”这人摇摇头,显然并不欣赏燕重衣这种“专一”的性格。

“怎样才算有趣”燕重衣的声音突然变得有些冰冷,“像你这种自命风流,既自负又自大的人做的事才有趣么”

“人总不能亏待自己。”这人居然没有否认,轻轻笑了起来,“既然燕大侠不喜欢这种酒,在下就命人换一换别的,竹叶青还是泸州大曲”

“你莫非已忘记我来这里并不是为了喝酒的”燕重衣似乎不为所动。

“有朋自远方来”

“我们不是朋友,”燕重衣立即打断了这人的话,“我也不想和你做朋友。”

这人本也是心高气傲之人,对燕重衣一再谦卑礼让,却始终被燕重衣恶脸相向,纵然再沉得住气,此刻脸色也不禁已然变了。

“我必须告诉你两件事,你最好能牢牢记住了。”燕重衣连看都不看这人一眼,“第一,我不是大侠,我只是一个杀手。”

“在下看来,大侠和杀手其实并无多大分别。”

“大侠就是大侠,杀手就是杀手,是两种完全不同的人,所做所为也大不相同。”

“既然都是江湖人,何必拘泥于这些无谓的礼仪”这人苦笑着摇了摇头。

“第二,我从来都不做自己不喜欢做的事,”燕重衣冷哼一声,不再和他分辨,“尤其是别人逼我的时候。”

“良辰美酒,美味佳肴,难道燕大侠都不喜欢”

燕重衣斜睨他一眼,冷冷道:“我再告诉你一件事。”

这人苦笑道:“这已是第三件事。”

“我不喜欢你这个人,更不喜欢你说的每一句话。”燕重衣的声音已冰冷彻骨,不带丝毫感情。

“燕大侠莫非对在下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这人强忍怒气,讪讪一笑。

“我跟你走,并不是来听你废话的。”

“这人脸色又已变了,沉声道:“燕大侠以为在下所做的每件事都毫无意义”

燕重衣冷冷道:“那个女人呢她在哪里你叫她出来见我。”

珠玑门帘突如风铃般发出一阵“叮铃”声响,一男一女含笑而入。

那女子二九年华,明眉皓齿,身材修长,虽然不能算是倾国倾城的绝代佳人,却自有一种与众不同的独特气质,尤其是她的笑容,令人感到无比的温暖。有的女人,本身就像是风,或者如雨;风大方而细腻,雨温柔而儒雅。这少女却像是一缕阳光,阳光总能给人们带来快乐。

那男子比她只不过稍长几岁,星眉朗目,英气勃勃,气宇轩昂,与那少女并肩站在一起,竟仿佛是一对完美璧人。

燕重衣看见那青年,突然皱起了眉头。这已经是他们第二次的会面,第一次,就在斑驳的青石板街道中,这青年乘着一匹快马差点酿成大祸。

“燕大侠,我们又见面了。”这青年满脸堆笑,拱手道。

“是你原来这一切都是你的安排。”燕重衣淡淡地说着,神情间依然有着波澜不惊的平静。

“若非燕大侠出手相助,在下就难免抱憾终生了。”

“那位小妹妹呢”提起那件事,燕重衣不由得想起了那个卖风筝的小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