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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刀行 郁痕 2369 字 2023-10-26

gu903();右边那人又接口道:“我们就是第二关。”

任我杀忍不住笑了起来,他一直以为第二关或许是像那条羊肠小道般的迷阵,又或是像桃花源那般的机关陷阱,却没想到这一关依然是人。只要是人,他就不必忧虑,看来紫罗兰夫人还是太低估了他。

他忽然发现,这两个彪形大汉实在很有趣,声音同样冷漠,说的每句话简单而连贯,最要命的,是他们的心灵,竟似乎也是相通的。

话音刚落,他们突然就一齐发起了攻势。他们用刀,刀就负在背上,一伸手,就拔了出来,刀光像雪一样冷气扑面,着地砍出。

他们的身躯虽然高大,但身手却相当敏捷、矫健,宛如两只脱兔般灵动。他们的刀法也非常奇特,闻所未闻,一人左手拿刀,另一人右手拿刀,两道刀光竟交错相叠,就像是一把大剪刀,张开大口直剪任我杀双腿。这一套刀法,他们已经配合了十年,十年的工夫,绝不算短,他们并肩作战经历了无数次的战役,不断尝试,不断改进,才有了现在的默契。

他们一出手,任我杀就明白紫罗兰夫人派他们来的用意了这两人的刀法,绝对比裸女刀阵更具威力。他脸上的笑意立即隐退,脚尖轻点,人已掠起,刀光一合,堪堪从他脚底下扫过,片片飞雪随即激射而起。

任我杀的人还在空中,那把大剪刀突然分开,又已攻到,仿佛欲待撕裂天空的闪电,竟往他腰身剪来。

虚空中,另一道刀光突现,任我杀已经拔刀在手。刀光淡淡一闪,仿佛飞花飘落,随风而去,流溢出一种优美的节奏。

“叮叮”之声连续响起,声音未绝,刀光忽敛。任我杀的刀又已消失,那两个大汉手中的三尺钢刀,却已只剩下木制的刀柄。雪地上,零星地散落着七、八截断刃。就在一招间,就在刀光如昙花一现中,两把经过千锤百炼的钢刀已被任我杀那把神秘的刀削成废铁。

两人愕然地看着手里的刀柄,眼睛睁得比牛目珠子还大,张开的的嘴巴绝对可以塞得下他们自己的拳头。

任我杀脸上也起了某种变化,沉声道:“风雨双刀,原来你们竟是匿迹已久的风雨双刀。怪不得紫罗兰夫人竟敢如此托大,你们的风雨似剪刀法,的确比裸女刀阵强多了。”

“风雨双刀”又一次呆住,任我杀居然凭借两招刀法就道破了他们的来历。江湖上,若是有人提起他们这两个人,非但说者都要口齿不清,就连听者都难免心惊胆颤,为之色变。“风雨双刀”之狠毒,数十年来只怕已无人能出其右。五年前,他们曾经在一夜之间把山西大同老拳师蒋大枪一家一百四十八口人尽数屠杀,令人发指的是,凡是男子必然体无完肤,惨不忍睹,女子也全都受尽百般凌辱,羞愤而亡。

这两人做出这件轰动江湖的血案之后,突然消声匿迹,不知所踪,谁又能够想得到,他们竟已投奔紫罗兰夫人,成为轿夫

风雪冰冷,“风雨双刀”的额头却已不断渗出汗珠,汗珠滑落下来,流入嘴里,他们只觉连心里都已经发苦。

传说中,任我杀的刀是一种可怕的武器,但他们却觉得,他这个人比他的刀还更可怕几分。他们在未组成“风雨双刀之前,就已经各自在江湖上混了快二十年,一直到隐匿之前,都从未有过这种感觉。

“我已经厌倦了杀人,你们成名不易,何苦前来送死”任我杀的语声淡如三月春风,静如死湖止水,有些无奈,却又似深藏着不知多少的杀机。

“风雨双刀”咬着牙,绝不说话。

“杀人并不快乐,如果非要把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更不会快乐。也许你们并不是这样想的,这不过是因为你们根本不知道死亡是什么滋味而已”

“你死过”“风刀”冷冷道。

“雨刀”接着道:“是什么滋味”

“我的确死过,有时候,活着或许比死去更痛苦,但只要生命还在,希望就在。”

“活着既然不快乐”“风刀”冷笑道。

“雨刀”接口道:“又何必在乎再死一回”

话音未落,“呛呛”两声,他们一反手,竟又各自从背后抽出一把雁翎刀。

任我杀有些惊讶,又有些好笑,显然他们顾忌他那把看不见的刀,所以才多带了一把刀在身上。

两把刀交叉飞砍而出,空中仿佛无端腾起一条飞龙,张开大口向任我杀拦腰咬去。这一招,是“风雨双刀”的必杀技,凝聚了他们毕生所学,花去了他们诸多心血,两人共同研究了各大门派的各种刀法,最后又经过十个月零三天才创造出来的。

“风雨如剪断千红。”名字很文雅,隐隐含有一种诗意,听起来并无可怕之处,但死在这一招之下的高手如果还能说话,他们一定会告诉那些和“风雨双刀”交手的人,千万千万不能接这一招,能跑多远就跑多远。

任我杀没有跑,他已拔刀,刀光一闪,划破长空。飞雪弥漫中,他的刀不偏不倚地从两把刀之间穿了出去。一击必中,一中必死,没有人会怀疑他的刀的快、狠、稳、准。

没有惨叫,只有一丝鲜血从斜刺里快速标出。刀光犹在,血花未散,一人的上身已跌落,下身跟着仆倒,中刀的是“雨刀”一刀两断。

“风刀”的脸色在刹那间已完全变了,立即作出了决定:逃他的身子暴退,右手一扬,雁翎刀化任一道流星,脱手飞出。

任我杀一挥手间,那把看不见的刀又已消失,轻描淡写般接住了飞来的雁翎刀。

就在这时,“风刀”手一扬,两枚如拇指般大小的弹丸破空飞出。

任我杀的目光一瞥间,脸上不禁也变了颜色。这两枚弹丸竟是江南“霹雳堂”的镇帮火器“雷公弹”,其爆炸力之强,仅一颗就可以同时把三头壮硕的肥牛活生生地炸得血肉横飞,尸骨无存。就在这顷刻之间,他忽然飞身掠起,双腿犹如旋风般一扫,把两枚“雷公弹”踢了回去。

“风刀”的刀快,逃的速度更快,这时已退出七、八丈远,但“雷公弹”的去势却比他更快几分。“风刀”听得身后劲风响起,想也不想,反手一把操住,恰在其时,轰然一声巨响,“雷公弹”炸了开来,刹那间,血雨纷飞,数片碎布飘飘扬扬地随风而起,片刻后便不知去向玩火自焚,“风刀”做梦也想不自己竟会死在自己的手里。

任我杀一声轻叹,扬手将刀抛出,雁翎刀在空中划出一道长弧,直直插入雪地,犹自不住摆动。

鲜红的血,在白雪中渐渐凝结,任我杀站在那里,仿佛也已凝结。凝结的究竟是他的人,还是他的心

风雪渐渐变得微弱,一阵幽香徐徐飘来,一连串轻微的脚步声随之响起,在任我杀身后倏然而止。

“你居然又闯过了一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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