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尉!进攻吗?敌人还有七十丈!”
跟随秦琼身边的副将,握紧了手里的长刀,有些紧张的问道。
秦琼眯了眯眼,朗声道:“传令下去,我等主要目标,是那些拿刀的,且在本部骑兵冲锋以后,不用回头,直接随我冲到后面。
在我率部冲锋后,大部人马由石承指挥!”
很快,秦琼的命令被传了下去。
他这部人马,事先早为皇太子杨昭考虑到其中机动灵活性,多有照料,以一千的骑兵为主。也算是江南兵中,最为精锐的一部骑兵。
现在主将即已下令,一个个都打起了精神,目光则是紧紧的注视着于秦琼身边的那根将旗。
按照皇太子昨夜帐中的嘱托,校尉秦琼应该在后方指挥左翼兵力才是。但现在主将秦琼打算在阵前冲锋,却无人表示反对,甚至隐隐有些兴奋。
男儿就该驰骋于疆场!
可惜面对不是域外之地,而是大隋自己人!
当左翼的隋军,距离涌来的叛军,还有不到四十丈的距离时,秦琼方识别好方向,大喝一声道:
“随我冲!”
轰隆!
和步卒行进时的声音不同,马蹄声踩在地上,更显得沉重许多,犹如夏日的闷雷声音。
站得高看得远。
杨昭站在山丘之上,他率先注意到了左翼的动向,默默的吐出了一口热气,心道:“叔宝当下出击了!”
于中路军阵前指挥的张须陀,也发现了这一点。
他马上向中路军下令,也发起冲击。
于右侧的隋军,也在一刹那传令下去。
就在短短十几个呼吸内,喊杀声震天动地。
整个天地之间,都充满了肃杀之气。
在这肃杀之气外,是更多人的恐惧害怕中惊叫。
而率先冲出的秦琼部,如同一把利剑,直接撕开了一个口子。左翼在停留守将的安排下,于骑兵离开后,马上同中路和右翼一样,组成了绞杀的军阵,步步推进。
“降者不杀!”
同时,于不断的前进中,后方兵力,大声高喊这四个字。
军阵之所过,为隋军的气势震慑,于三军形成的缺口处,许多拿着木棍石块的叛军,跪地举手投降。
日上中午。
今日,天气晴朗,万里无云。
秦琼如他之前所言的那般,只有前进,没有后退。
他就像是一把剑的尖端,不断在内里直行。
“杀!”
隋军骑兵所过之处,无数人分割离开,便是有挡在前面者,瞬间会被砍倒在地。
朱粲站在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寻来的简单的战车之上。
此中所谓的战车,其实就是一个用来瞭望的耧车。
之前数刻钟的时间,当之看到本部人马与隋军相交时,还充满期待。即是三四个人,还打不过一名隋军?
上次不过是天时地利人和尽失的状态,己方才有失利。
今日天气这么好,在朱粲看来,于前一段时间,己方可能会有败退之向。但在通过那些驱赶的流民,消磨了朝廷军的战力后,属于他部主力,便是摆在大军重要的四万人,当能和隋军抗衡才是。
毕竟,在往东平之地时,本部人马,又不是没有和隋军主力交手过。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站在战车上的朱粲,越发显得有些忧心忡忡。
朝廷军的战力,好像丝毫没有减弱。尤其那一对朝廷骑兵,就像是毒蛇一样,在本部人马内部来回冲撞。而他让人以人墙堆成的第二道方向,已经处于岌岌可危的状态。
总结起来,朝廷军太猛了!
眼看着本部人马有溃败的迹象,就算是身边还有三万多没有出手之部,见此场面,信心也有些动摇。
朱粲不得已拿起了手边的斧头,他打算亲自冲锋在前,以鼓舞士气。
过去于梁郡,东平等地的战事中,这一招百试不爽。
这次,朝廷军的勇武,诚然给了他不小的压力,但朱粲知道自己不能退。
这一退,那就是过去一年半载的心血,就全都浪费了。
他给旁边的亲卫说道了两声,换上了一匹白马。
这白马,正是属于朱粲的专有坐骑,于叛军之内,独有一份。
不一会儿,叛军内部,竟然率先响起了鼓声,于此时,朱粲粗犷的声音,也传遍了左右,但听之大喊道:“二三子,某等走投无路,杀掉朝廷军,吃喝玩乐,就在眼前,随某冲!”
为朱粲的气势震慑,前后左右的叛军,士气再是一阵。抛开那些跪地求饶者,剩余的这群人,手上哪里没有沾满无辜的鲜血?
一个个无不是凶狠之辈,皆都鼓足了气。
有马匹的,跟着朱粲在前冲锋和朝廷军交战,没有马匹的,拿着刀剑,嗷嗷大叫中,不断的开始围攻起朝廷军的军阵。
晴朗的天空之下,喊杀声再次响起。
发展到最后,于近十万人的战场上,最终分割成了将近三十多个战团。
秦琼本在前方游走,他接连收割了三十多个叛军小将的性命。当之远眺的时候,忽然注意到了远处的帅旗。
再一看背后,还紧紧跟着的三百名骑兵,想到中途战死,另有伤残退下之人,秦琼咬了咬牙,道:“将士们!可愿再随我冲锋一次,砍断前面的叛军帅旗,斩杀叛军主将!”
于马匹上的长时间作战,骑兵们多有些疲劳。
但秦琼的话,就像是在油锅里滴上了一滴水,众将士瞬间变得斗志昂扬。
“我等愿意追随校尉!”
秦琼爽朗一笑,道:“很好,让叛军好好见识下我们的厉害!战场相逢……”
“勇者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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