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狗身上脏兮兮的,骨架很大,只是瘦巴巴的,像是还有伤,容钰敏锐的闻到了一股血腥味。
两个汉子面色有些狰狞,刀刀朝黑狗要害砍去,一看便知是要取了黑狗的命。
却没想到,那黑狗看上去瘦弱,身子倒是灵活,而且很有几分机灵。
那两个汉子竟是没有一刀砍中。
只是黑狗到底受了伤,而且体力不怎么好,速度渐渐慢了下来,很快便露出了破绽被那更粗壮的汉子砍中了腿。
容钰赶到时,正好看到了这一幕。
只见那黑狗霎时倒在地上,前腿虽然没有被砍断,但也是鲜血如注,血肉模糊一片了。可绕是如此,它也用力的吼叫着,撑着身体竟是又要朝那两个汉子冲去。
而此时,容钰也注意到了不远处扔着一个麻袋,里面传来了淡淡的呼吸声。
竟是装了个人。
“找死!”
粗壮汉子大吼一声,挥刀便朝黑狗的脖子砍去。
容钰眉心微蹙,直接便从树上摘了两颗果子,朝着那两人便掷了过去,重重地砸在了两人的膝关节处。
“哎哟,是谁!”
砰得一声。
那两人腿上剧痛,霎时跪倒在地。
容钰走了出来,左手握着一根树枝,一句话没说,直接便朝着那两个汉子打了过去。她一眼便看出了这两人手里已经沾过血,那麻袋里还装着人,看这架势,怕是人贩子。
魏钰将军的大名虽传遍天下,可看过她本人的却是少数。
“原来是个小娘儿,来得好,正好你老爷我无聊得紧,陪你爷爷好好耍耍!”那两人不认识容钰,只见是个女子出来,便也不怕,冷笑着也攻了过去。本以为不过三两下便能解决了,却不想,不过三招,便被那看似脆弱的树枝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他们忽地想起方才打在腿上的果子,心里霎时一咯噔。
再看容钰时,眼神已经变了。
“这里靠近顾家村,听说魏钰将军便是顾家村人!”那老大一激灵想起了什么,惊道,“你是那魏钰?!”
声音里有点惊恐。
“什么将军!”粗壮汉子的身上被那树枝抽到了好多下,疼得脸皮发抽,大吼道,“不就是个冒牌货嘛,大哥,咱们弄死她!听说她都是个废人了,怕个屁!”
话虽如此,可便是他们两人合力,竟也不是这传说中的废人的对手。
那被叫大哥的眼珠子一转,心知不好,忙喝道:“快走!”
说罢,就从怀里掏出个东西,朝着地上狠狠一掷,霎时,烟雾弥漫。
这是烟雾弹,产量少,重要的是,这乃是军需,按理民间是没有的。
容钰没想到这两人竟然也有此物,一时不妨,等她再睁眼时,眼前已经没了那两人的踪影。
恰时,旁边传来一声狗叫。
那麻袋里的人不知何时竟然已经爬了出来,她转头,便对上了一双黑亮的眼睛,以及一颗光溜溜尤其引人瞩目的脑袋。
竟是个少年小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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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无小事。
况且安氏本就没有刻意遮掩这事,因此,皇帝欲把容钰纳入后宫,结果却被拒绝的事很快便传遍了朝中上下。
那内侍怎么去的就怎么回来的。
对于这个结果,安氏并不意外。只是依旧换了一身素色衣裳,摘下头上金钗发饰,带着人去龙清宫请罪了。
“臣妾有负陛下所托,请陛下责罚。”
一入龙清宫,安氏便红着眼跪在了地上,看上去极是愧疚。
“……她不愿意?”
司马承握着笔的手指猛然攥紧,指尖泛着白意。
“是臣妾办事不力,让陛下失望了。”安氏垂首,遮遮掩掩的解释道,“此时……也不怪容姑娘,陛下,臣妾觉得那美人之位着实低了一点,容姑娘……”
“够了!”不等她说完,司马承便忽然低喝了一声,“朕看她分明是看不起朕才对!”
安氏忙叩首,像是吓到了一般,柔弱的身子贴伏在地面上发着抖,须臾,才微白着脸道:“陛下,容姑娘有话带给您。”
闻言,司马承猛然抬头。
“她能有什么好话带给朕?无非是要气朕罢了!”年轻的帝王冷笑了一声,俊美的脸庞冰寒阴冷,气息极冷。话音刚落,片刻,他沉着脸,忽地又问道,“她说了什么?”
跟在安氏身后的内侍立刻上前,恭敬的回道:“回陛下,容姑娘说,她五年前说过这话,哪怕再过五年、十年,甚至一辈子,她的心意也不会变。”
“她说……她此生,绝不负初心。”
话落,只听砰得一声。
竟是帝王忽地一脚狠狠地踹翻了书案,上面的东西重重地砸在了地上,发出了剧烈骇人的响声,在安静的龙清宫中显得尤其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