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镇上的领导也很满意公社领导的识时务,接过话头:“刘同志说得很对,大家还是要相信组织,沈安国同志经过了层层审核调查,要是他真有半点贪污受贿的事都不用大家伙出面,部队上就能处置他。”
“部队纪律有多严格大家也是知道的,真有点什么那惩罚可比我们严重多了,军人犯错是要上军事法庭的。沈安国同志能站在这里,就说明他是没有犯过错的。”
有公社领导跟镇上领导的站台,大家对沈安国的看法倒是好了一些。
镇上的领导看大家伙的情绪松动了,再提出让沈安国当村长,这回没人反对了。公社领导跟镇上的领导都认为是自己的功劳,对此十分满意。
除此之外,二里屯这个不到三十户人家的屯子里选出了一个妇女主任,一个村支书,整个屯都由他们来领导,三人之间也能互相监督,像以前一样村长一家独大是不可能有的了。
妇女主任的名额也是早就研究好的了,给了秦山花。
他们都打听清楚的了,秦山花一连生了5个闺女,但她一点儿也不重男轻女,对待五个闺女一视同仁,因为她的不偏心,几个女儿相处得非常好,像别的女儿多的人家那样姐几个你今天算计我一下,我明天阴你一把的事情是从来没有过的,她们一直都相亲相爱。
且她家大女儿嫁人后被丈夫殴打,她们一家去为大女儿撑腰,在大女儿明确表达不愿意跟丈夫过以后果断让大女儿离了婚带着孩子回家。
此举让镇上妇联的人对秦山花的印象格外的好。在妇联上了这么久的班,她们调解过的家庭纠纷不计其数,其中大部分都是丈夫家暴妇女的。
她们深知家暴这个东西有了一次就会有无数次,好多女人在第一次被打后没有反抗,那么迎接她们的将是一次比一次更加残暴的殴打。
也有娘家强势的,在被打后去给撑腰的,这种时候打人的男人就会道歉忏悔保证,然后呢?下一次继续打,打到最后受不了了,再告到派出所跟妇联去。
她们去了,打人的男人再重复之前的动作道歉忏悔保证,女人们再心软的选择原谅,之后反反复复无穷无尽。
有些被打的实在是惨,她们看不过眼劝离婚,这种时候里外不是人的就成了他们,婆家指责她们不安好心,想让人家夫妻离婚,告状的女人也脸色大变,觉得她们实在过分,调解就调解为什么要劝离。
多年下来,她们的心是累得透透的了,这种时候秦山花横空出世,干脆利落的让遭受家暴的大女儿离婚归家,这仿佛就是一股清流注入浑浊的泥塘,让她们浑身舒畅。
秦山花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会成为妇女主任。虽然不知道这父母主任是个什么官,具体是干什么的,但好歹是个官啊,屯子里除了村长跟支书就她最大了!
秦山花被镇上的妇联干部带到台前来时整个人都是懵的,自己在台上说了什么都不记得了。
会议很快就结束了,秦山花被妇联干部带到了坝场边上的屋子里谈工作,沈安国跟新上任的村支书也有工作安排,他们随即也走了。
但大家伙儿却还不愿意走,特别是跟秦山花交好的那些妇女们,她们对秦山花这个官可好奇着呢。
在外面吹了半个多点的冷风,秦山花终于出来了,跟两个妇联干部道别后在外头等待的众人一股脑的冲到秦山花面前。
“山花山花,你这妇女主任到底是干啥的?多大官啊?”
“是啊是啊,跟我们说说呗。”
秦山花内心欢喜,面上却不带一分出来,她把手龙拢在衣袖里,回道:“妇女主任就是管妇女的,谁家妇女受到了迫害都归我们管。”
秦山花回想那两个干事说的话,用自己理解的内容复述出来:“像被男人打啊,被婆婆打啊,被父母打啊,我们都能管。总之就是保护妇女的合法权益就是了。”
秦山花还没正式接触过呢,知道的也就这么点。
等了许久的众人感到十分失望,还以为是多大官呢。
“这不就跟梁德胜之前干的一样么?谁家两口子打架了,婆媳打架了都找他去调解,调解完屁用没有,下次两口子该干仗不还得干?”
“那可不,我还以为是多大官呢,天死冷的,散了散了。”
“说起梁德胜我就来气,上回我们两口子打架,本来也没事的,打完就算了。他要是不来调解还好,越调解我俩就越来气,最后没治又打了一架。”说话的这妇女是屯子里少有的泼辣人,她跟她男人从结婚起就打架,输赢参半,他们两口子现在的相处模式就是遇事不决先打一架,谁赢了听谁的。
上回她俩打架是她男人明明知道家里没钱了,还想拿出大半去资助侄子娶媳妇,两人谈不拢就干一仗,结果还没打完就被路过的梁德胜看见了,非得进来插一脚。
梁德胜本来就是个十分虚伪的人,在知道两人为啥打架的时候想也不想的就支持他男人,说什么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他亲兄弟的儿子结婚,这当弟弟的再怎么支持都不为过。
还教训她作为女人太不懂事,家里的事情就该由男人做主,不然这个世界岂不是乱了套?还说她太过强势,这样不好,没几个男人会喜欢她这样的,让她收敛一下温柔一点。又劝她男人得厉害一点,不然被女人骑在头上拉屎像什么样子。
他们夫妻俩被这一通劝,别的先不说,那怒气是蹭蹭蹭的涨,要不是梁德胜见状不妙就跑了,她们两口子非得打他一顿出气不可。
他倒是跑得快,他们夫妻的火被挑起来了,打完一架才舒服起来,而且最终是她赢了,要不然她家的钱不就得白白送出去?
秦山花以前从不掺和别人家的事,吃力不讨好是一个,另外一个就是没好处的她不想惹一身臊。
但做妇女主任就不一样了,她也是吃国家饭的人了呢,每个月都能领到点乡下人家弄不到的东西呢。
有这些东西在前面吊着,秦山花觉得掺和一下别人家的事儿也不是不可以。反正镇上的妇联干部说了嘛,尽力就好,结果怎么样不是她们能控制的了。
秦山花回到家时家里已经做好饭了,秦山花洗了个手就上桌吃。
梁德利手边倒了一杯小酒,年前摆着一盘炒黄豆,哼着歌在小酌。
见秦山花来了,他笑着说:“咱们家这日子啊,是越来越有盼头了。”
秦山花的喜悦在这会儿才释放出来:“可不是吗?我有了这份工作啊,往后咱们家就多了一点就收入了,我问了,都是稀罕东西,到时候拿去做人情也好,找人卖掉也好,都是一笔收入。省一省,小玉的粮食不就省出来了?”
养一个小玉花不了多少粮食,但这粮食就相当于是白得的,谁不喜欢?
“对对对,没错,等再过个一年半载的,老大跟老三学出来了,咱们家日子就真真是福窝窝了。”
秦山花也乐,破天荒的用碗倒了一口梁德利的酒喝,梁德利还给递了两颗炒黄豆。
中午谢伯庸要午休,虞清娴她们也要休息,下午一点来钟她们才会去医务站学习,吃过饭两人躺在炕上一边讨论秦山花当妇女主任的事儿,一边准备午休。
还没闭眼,外头就传来梁清梅的声音。
“你来我家做什么?赶紧给老娘滚蛋。”
虞清娴跟梁清菊支起身子朝外头看,周永才来了。
梁清菊脸色一下子就耷拉了下来,穿上衣服就往外走,虞清娴也立马跟上。
梁清菊上次对周永才那次打把他打得不轻,见到梁清菊,周永才不自觉的往后头挪了一小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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